第35章 皇后[三十五]
秦昭起身走了,顾君然的大宫女谨离却跟着她一块儿出来到了殿门口，外面小胜子在等着她。
谨离对小胜子道：“小公公，我们皇后娘娘有话要同你说。”
小胜子一愣,看向秦昭。
秦昭笑了笑：“去，我自个儿回去,记得回来就行了。”
小胜子这才点了个头,战战兢兢的跟着谨离一块儿进了顾君然的寝殿。
他都已经吓懵了,心道，皇后娘娘要找他单独说话是为着什么？难不成是知道了他贪污了人家二两银子的事儿？
可他明明把银子都给还回去了啊！
殿下都已经明确的跟他说了，要是不还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让他办事儿他若是不办,那还能有个好？
小胜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皇后娘娘正坐着喝茶，他跪下行了礼，就那么弯着腰跪着,也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后娘娘淡声说了句：“起来回话。”
小胜子连忙站起身来。
顾君然目光始终未停留在他的身上，只是问道：“知道本宫喊你说话,是为着什么？”
小胜子一愣：“奴才不知道。”
顾君然对他说：“本宫要你做本宫的眼线,你可愿意？”
小胜子又是一愣，这……
皇后娘娘为何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他明明见着各宫娘娘们同师父说这种事儿的时候,现实塞银子,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说一堆没用的，最后才到了在陛下面前，让师父给她们传递消息的事儿。
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就说的这么明显？
可他如今深受六殿下大恩，他要是给皇后做了眼线，他还算是个男人么？
啊……
他已经不是男人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出卖六殿下啊！
想到这里，小胜子又跪下了，然后磕了一个头，抱着必死的决心道：“奴才，不、不乐意！皇后娘娘要打要罚，奴才认了！”
顾君然倒反而没生气，反而似笑非笑淡声说了一句：“你倒是忠心耿耿。”
小胜子其实心里都怕死了，他都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找他，而且是明目张胆的把他喊进来。
她就不怕六殿下知道么？
顾君然挥了挥手：“行了，你走。”
小胜子似乎还没晃过神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虚浮着步子走出了凤栖宫。
等他人走了，谨离才走上前来说道：“主子，该就寝了。”
顾君然淡淡的一声：“嗯……”
她坐着没动，过了会儿，谨离又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方才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顾君然淡笑一声：“逗她玩儿呢。”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谨离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逗他玩儿？
她一个高高在上，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逗一个小太监玩儿？
小胜子一路离开了后宫的地界儿，一溜烟的跑回了秦昭的寝宫。
宫内的白玉灯盏还亮着，秦昭坐在桌前，两只手拖着下巴，一阵的唉声叹气。
见秦昭还没睡下，小胜子连忙走上前去，躬身行了礼道：“殿下，奴才回来了。”
秦昭听着动静，这才抬起眼皮：“啊……你回来了。”
小胜子点头：“嗯！”
秦昭打了个哈欠：“没事儿就去睡，我也困死了，你走前让人给我打洗澡水进来，里面放粉红色的花瓣，记住了。”
小胜子顿了顿，站着没动。
秦昭挑眉看他：“怎么了？”
小胜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说：“殿下，刚刚奴才在皇后娘娘宫里，差点就回不来了。”
秦昭笑看了他一眼：“扯啥呢这是，皇后还能杀了你不成？”
“不是……唉！”小胜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方才……方才皇后娘娘让奴才当她的眼线，怕是要让奴才盯着您的一举一动，然后跟她随时说。”
秦昭一拍巴掌，连忙问他：“真的吗真的吗？她给你多少银子？”
小胜子：“……”
这是银子的问题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奴才没答应。”
秦昭有些失望：“唉，你怎么就没答应呢，多好的机会啊……”
小胜子问道：“殿下，奴才实在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昭笑了笑，稍微一琢磨，说道：“你看哈，皇后娘娘当着我的面，把你叫进去，她是不是没避开我？”
小胜子点头：“是！”
秦昭又说：“这就对了啊，你要是答应呢，那么以后怕是真的就上了贼船……啊不，是抱上了皇后娘娘的大腿，发达富贵指日可待。”
小胜子辩白一句：“可奴才没答应。”
秦昭笑了笑：“是了，你没答应，那么便是第二种可能，你回来之后，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小胜子点头：“所以呢？皇后娘娘这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秦昭苦笑一声：“让我疑心生暗鬼，让我从此不相信你，吓唬着我玩儿呗。”
小胜子：“……”
“毕竟，有个皇后的眼线在我跟前，我肯定更加……”秦昭撇撇嘴：“更加的听话呗，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的，时刻想着你是她的人。”
小胜子不解的问道：“可……皇后娘娘就是单纯为了吓您？”
秦昭摸了摸下巴：“我猜的哈，我觉得……以她的脑回路，大概就是为了吓我。”
小胜子：“……”
主子们的心思，都好难懂。
秦昭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你快点让人给我送水啊，我这不洗澡真难受，一身的酒味儿，幸好现在还没发明烟，要不然我肯定要把酒会上那些人全都开了！”
小胜子挠了挠头，转身往殿外走，一边走一边无奈摇头。
得，殿下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到了第二日下课的时候，秦肃端又来宫里见她。
秦昭一到了殿门口就听人说祁王来了，秦昭就觉得一阵头疼，心道这老父亲为什么就这么心急呢？
她往外殿一走，果然就看到秦肃端正坐在客位上喝茶，秦昭只能腆起一张小脸，走到秦肃端跟前，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您来了呀？”
秦肃端站起身来，故意冷着脸凶她：“上回同你说过了，不许再喊父亲，你是陛下的儿子。”
秦昭笑嘻嘻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喊您一声父亲怎么了？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么，即便我进了宫，您也是我老子。”
她说着，连忙招呼着秦肃端继续坐下，又往外喊了一嗓子：“没看着祁王杯子里的茶见底儿了么？都有没有眼力劲儿？”
小太监一听连忙进来，把秦肃端面前的空茶杯端下去换新的。
秦肃端连忙道：“不忙了，不忙了，都喝了半天了。”他顿了顿，又问秦昭：“我上回叫你问皇后娘娘，让我领兵出征的事，皇后娘娘怎么说？”
秦昭故意叹了一声气：“唉，皇后娘娘不同意呢。”
秦肃端一愣：“不同意？你去说她还能不同意么？”
秦昭反倒不明白了：“什么叫我去说她还能不同意？我和她……怎么了么？”她忽然明白过来，忙问道：“那个，外面都是怎么传我和皇后娘娘的？”
秦肃端笑看了她一眼：“全京城的人，就连百姓中都在传，你是皇后娘娘的人。”
秦昭嘴角抽了抽：“害，这个……就算是。”
秦肃端又问她：“皇后娘娘具体是怎么说的？”
秦昭信口瞎编：“她说，你年纪大了，就留在京城养老得了，她说不能让你带兵出征。”
秦肃端一愣：“皇后娘娘真是这么说的？”
秦昭连忙道：“真啊，必须是真的啊，我怎么能骗您呢？您说是不是？”
虽然她上次找顾君然说这事儿的时候，顾君然说的是，同意让秦肃端出征，甚至还说他兴许能挣到军功回来，可原文剧情总不能有假？
即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部分细节有了出入，但是……一旦秦肃端出征真的断了腿回来……
秦肃端叹了一声气，斟酌道：“如此，皇后娘娘这边是走不通了，我再去找找丞相大人。”
秦昭连忙说：“可别了，您还跟丞相有交情么？”
秦肃端道：“送些礼，兴许……”
秦昭顿了顿，打算先拖着，就说：“不如这样，我再去找皇后娘娘跟您说说这事儿，您看怎么样？”
秦肃端想了想，点头答应：“嗯，就先依你。”
过了会儿，秦肃端又说：“对了，今日赵蛰听说我要进宫见你，托我给你说个话。”
秦昭忙问：“什么话？”
秦肃端皱眉道：“他说卖了三千册，有人还在高价买，甚至外面多了许多旁人卖的，那些人抢了生意……不过他暂时想不到法子，不过有不少人来店里求下册……”
秦肃端说了半天，终于问她：“你到底在做什么？什么卖了一册又一册？”
秦昭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一个小买卖。”
秦肃端看了看她，问道：“小买卖能三天赚一千五百两银子？”
秦昭惊了一惊：“多……多少？”
这么多？
秦肃端皱眉：“他说要买的人多，他后来就加了银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昭干笑一声：“咳咳，一个一本万利的小买卖。”
秦肃端：“……”
她又和秦肃端说了会儿话，秦肃端跟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秦君宝和秦方游的事儿，在她宫里呆了一个时辰才走。
临走之前秦肃端反复的嘱咐她，让她记得要再去皇后面前说他要出征的事儿，秦昭应付着说会去问的。
她反正不能让秦肃端去打仗，能拖多久是多久。
况且，这个时候未必会打仗？
魏国和齐国正在商量联姻的事儿，如果元启帝是本着通过联姻来请齐国出兵打辽国和北戎，齐国也未必会答应？
齐国新王登基，朝政不稳，这场仗未必都打得起来。
可如果不打的话，指不定要割地求和，总不能任由辽国一直得寸进尺。
所以秦肃端能不能挂帅出征，秦昭觉得，就算是顾君然只手遮天，还真不是顾君然她能说了算的，终究还是要看魏国和齐国这个联姻怎么联，还要看元启帝到底怎么想。
过了会儿，凤栖宫的谨离来了，传顾君然口谕，让她去凤栖宫里检查她的功课。
秦昭一路跟着谨离来到了凤栖宫。
她一进外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顾君然问她：“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宫里来了？”
秦昭一愣。
陛下？
元启帝也来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可并未看到元启帝的人，整个屋里只有她和顾君然两个人，甚至连谨离都被顾君然一个眼色，直接退出去了。
秦昭眨巴眨巴眼，看向顾君然，顾君然仍旧在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她怔了半天，笑着给顾君然行礼：“那个……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君然看她一眼，淡声说道：“陛下喊错了，你应该喊本宫为太后，或者母后。”
秦昭一愣：“您说啥？”
顾君然默了半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她的身前。
然后，顾君然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秦昭的脸因为顾君然这个轻浮的动作，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已经开始懵了。
顾君然是不是疯了？
而且，她是怎么面无表情的做出这个轻佻动作的？
是顾君然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皇、皇后娘娘……”秦昭后退一步，干笑着问：“您……您没事儿？”
顾君然轻蔑的看向她，毫无感情的念道：“丞相之位，关乎社稷，陛下打算，拿什么来换？”
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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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离对小胜子道：“小公公，我们皇后娘娘有话要同你说。”
小胜子一愣,看向秦昭。
秦昭笑了笑：“去，我自个儿回去,记得回来就行了。”
小胜子这才点了个头,战战兢兢的跟着谨离一块儿进了顾君然的寝殿。
他都已经吓懵了,心道，皇后娘娘要找他单独说话是为着什么？难不成是知道了他贪污了人家二两银子的事儿？
可他明明把银子都给还回去了啊！
殿下都已经明确的跟他说了，要是不还就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让他办事儿他若是不办,那还能有个好？
小胜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皇后娘娘正坐着喝茶，他跪下行了礼，就那么弯着腰跪着,也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后娘娘淡声说了句：“起来回话。”
小胜子连忙站起身来。
顾君然目光始终未停留在他的身上，只是问道：“知道本宫喊你说话,是为着什么？”
小胜子一愣：“奴才不知道。”
顾君然对他说：“本宫要你做本宫的眼线,你可愿意？”
小胜子又是一愣，这……
皇后娘娘为何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他明明见着各宫娘娘们同师父说这种事儿的时候,现实塞银子,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说一堆没用的，最后才到了在陛下面前，让师父给她们传递消息的事儿。
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就说的这么明显？
可他如今深受六殿下大恩，他要是给皇后做了眼线，他还算是个男人么？
啊……
他已经不是男人了。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出卖六殿下啊！
想到这里，小胜子又跪下了，然后磕了一个头，抱着必死的决心道：“奴才，不、不乐意！皇后娘娘要打要罚，奴才认了！”
顾君然倒反而没生气，反而似笑非笑淡声说了一句：“你倒是忠心耿耿。”
小胜子其实心里都怕死了，他都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找他，而且是明目张胆的把他喊进来。
她就不怕六殿下知道么？
顾君然挥了挥手：“行了，你走。”
小胜子似乎还没晃过神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才虚浮着步子走出了凤栖宫。
等他人走了，谨离才走上前来说道：“主子，该就寝了。”
顾君然淡淡的一声：“嗯……”
她坐着没动，过了会儿，谨离又不解的问道：“主子，您方才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顾君然淡笑一声：“逗她玩儿呢。”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谨离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逗他玩儿？
她一个高高在上，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逗一个小太监玩儿？
小胜子一路离开了后宫的地界儿，一溜烟的跑回了秦昭的寝宫。
宫内的白玉灯盏还亮着，秦昭坐在桌前，两只手拖着下巴，一阵的唉声叹气。
见秦昭还没睡下，小胜子连忙走上前去，躬身行了礼道：“殿下，奴才回来了。”
秦昭听着动静，这才抬起眼皮：“啊……你回来了。”
小胜子点头：“嗯！”
秦昭打了个哈欠：“没事儿就去睡，我也困死了，你走前让人给我打洗澡水进来，里面放粉红色的花瓣，记住了。”
小胜子顿了顿，站着没动。
秦昭挑眉看他：“怎么了？”
小胜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说：“殿下，刚刚奴才在皇后娘娘宫里，差点就回不来了。”
秦昭笑看了他一眼：“扯啥呢这是，皇后还能杀了你不成？”
“不是……唉！”小胜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方才……方才皇后娘娘让奴才当她的眼线，怕是要让奴才盯着您的一举一动，然后跟她随时说。”
秦昭一拍巴掌，连忙问他：“真的吗真的吗？她给你多少银子？”
小胜子：“……”
这是银子的问题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奴才没答应。”
秦昭有些失望：“唉，你怎么就没答应呢，多好的机会啊……”
小胜子问道：“殿下，奴才实在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昭笑了笑，稍微一琢磨，说道：“你看哈，皇后娘娘当着我的面，把你叫进去，她是不是没避开我？”
小胜子点头：“是！”
秦昭又说：“这就对了啊，你要是答应呢，那么以后怕是真的就上了贼船……啊不，是抱上了皇后娘娘的大腿，发达富贵指日可待。”
小胜子辩白一句：“可奴才没答应。”
秦昭笑了笑：“是了，你没答应，那么便是第二种可能，你回来之后，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小胜子点头：“所以呢？皇后娘娘这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秦昭苦笑一声：“让我疑心生暗鬼，让我从此不相信你，吓唬着我玩儿呗。”
小胜子：“……”
“毕竟，有个皇后的眼线在我跟前，我肯定更加……”秦昭撇撇嘴：“更加的听话呗，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的，时刻想着你是她的人。”
小胜子不解的问道：“可……皇后娘娘就是单纯为了吓您？”
秦昭摸了摸下巴：“我猜的哈，我觉得……以她的脑回路，大概就是为了吓我。”
小胜子：“……”
主子们的心思，都好难懂。
秦昭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你快点让人给我送水啊，我这不洗澡真难受，一身的酒味儿，幸好现在还没发明烟，要不然我肯定要把酒会上那些人全都开了！”
小胜子挠了挠头，转身往殿外走，一边走一边无奈摇头。
得，殿下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
到了第二日下课的时候，秦肃端又来宫里见她。
秦昭一到了殿门口就听人说祁王来了，秦昭就觉得一阵头疼，心道这老父亲为什么就这么心急呢？
她往外殿一走，果然就看到秦肃端正坐在客位上喝茶，秦昭只能腆起一张小脸，走到秦肃端跟前，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您来了呀？”
秦肃端站起身来，故意冷着脸凶她：“上回同你说过了，不许再喊父亲，你是陛下的儿子。”
秦昭笑嘻嘻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喊您一声父亲怎么了？再说了，我不是说过么，即便我进了宫，您也是我老子。”
她说着，连忙招呼着秦肃端继续坐下，又往外喊了一嗓子：“没看着祁王杯子里的茶见底儿了么？都有没有眼力劲儿？”
小太监一听连忙进来，把秦肃端面前的空茶杯端下去换新的。
秦肃端连忙道：“不忙了，不忙了，都喝了半天了。”他顿了顿，又问秦昭：“我上回叫你问皇后娘娘，让我领兵出征的事，皇后娘娘怎么说？”
秦昭故意叹了一声气：“唉，皇后娘娘不同意呢。”
秦肃端一愣：“不同意？你去说她还能不同意么？”
秦昭反倒不明白了：“什么叫我去说她还能不同意？我和她……怎么了么？”她忽然明白过来，忙问道：“那个，外面都是怎么传我和皇后娘娘的？”
秦肃端笑看了她一眼：“全京城的人，就连百姓中都在传，你是皇后娘娘的人。”
秦昭嘴角抽了抽：“害，这个……就算是。”
秦肃端又问她：“皇后娘娘具体是怎么说的？”
秦昭信口瞎编：“她说，你年纪大了，就留在京城养老得了，她说不能让你带兵出征。”
秦肃端一愣：“皇后娘娘真是这么说的？”
秦昭连忙道：“真啊，必须是真的啊，我怎么能骗您呢？您说是不是？”
虽然她上次找顾君然说这事儿的时候，顾君然说的是，同意让秦肃端出征，甚至还说他兴许能挣到军功回来，可原文剧情总不能有假？
即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部分细节有了出入，但是……一旦秦肃端出征真的断了腿回来……
秦肃端叹了一声气，斟酌道：“如此，皇后娘娘这边是走不通了，我再去找找丞相大人。”
秦昭连忙说：“可别了，您还跟丞相有交情么？”
秦肃端道：“送些礼，兴许……”
秦昭顿了顿，打算先拖着，就说：“不如这样，我再去找皇后娘娘跟您说说这事儿，您看怎么样？”
秦肃端想了想，点头答应：“嗯，就先依你。”
过了会儿，秦肃端又说：“对了，今日赵蛰听说我要进宫见你，托我给你说个话。”
秦昭忙问：“什么话？”
秦肃端皱眉道：“他说卖了三千册，有人还在高价买，甚至外面多了许多旁人卖的，那些人抢了生意……不过他暂时想不到法子，不过有不少人来店里求下册……”
秦肃端说了半天，终于问她：“你到底在做什么？什么卖了一册又一册？”
秦昭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一个小买卖。”
秦肃端看了看她，问道：“小买卖能三天赚一千五百两银子？”
秦昭惊了一惊：“多……多少？”
这么多？
秦肃端皱眉：“他说要买的人多，他后来就加了银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昭干笑一声：“咳咳，一个一本万利的小买卖。”
秦肃端：“……”
她又和秦肃端说了会儿话，秦肃端跟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秦君宝和秦方游的事儿，在她宫里呆了一个时辰才走。
临走之前秦肃端反复的嘱咐她，让她记得要再去皇后面前说他要出征的事儿，秦昭应付着说会去问的。
她反正不能让秦肃端去打仗，能拖多久是多久。
况且，这个时候未必会打仗？
魏国和齐国正在商量联姻的事儿，如果元启帝是本着通过联姻来请齐国出兵打辽国和北戎，齐国也未必会答应？
齐国新王登基，朝政不稳，这场仗未必都打得起来。
可如果不打的话，指不定要割地求和，总不能任由辽国一直得寸进尺。
所以秦肃端能不能挂帅出征，秦昭觉得，就算是顾君然只手遮天，还真不是顾君然她能说了算的，终究还是要看魏国和齐国这个联姻怎么联，还要看元启帝到底怎么想。
过了会儿，凤栖宫的谨离来了，传顾君然口谕，让她去凤栖宫里检查她的功课。
秦昭一路跟着谨离来到了凤栖宫。
她一进外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顾君然问她：“陛下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宫里来了？”
秦昭一愣。
陛下？
元启帝也来了？
她左右看了一眼，可并未看到元启帝的人，整个屋里只有她和顾君然两个人，甚至连谨离都被顾君然一个眼色，直接退出去了。
秦昭眨巴眨巴眼，看向顾君然，顾君然仍旧在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她怔了半天，笑着给顾君然行礼：“那个……给皇后娘娘请安。”
顾君然看她一眼，淡声说道：“陛下喊错了，你应该喊本宫为太后，或者母后。”
秦昭一愣：“您说啥？”
顾君然默了半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她的身前。
然后，顾君然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秦昭的脸因为顾君然这个轻浮的动作，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已经开始懵了。
顾君然是不是疯了？
而且，她是怎么面无表情的做出这个轻佻动作的？
是顾君然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皇、皇后娘娘……”秦昭后退一步，干笑着问：“您……您没事儿？”
顾君然轻蔑的看向她，毫无感情的念道：“丞相之位，关乎社稷，陛下打算，拿什么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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