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皇子一当多年,可还畅快了……_和反派有难同当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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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皇子一当多年,可还畅快了……

  侯在外间的裘恕大气敢喘,等了好一会儿,待里头气氛稍稍缓了一些,这才轻手轻脚入内,小声禀道:“陛下,皇后娘娘与小殿下已到垣城了。”

  赵徵一方撤退内眷动静极大,再一次提醒皇帝暗部的能量,皇帝索『性』吩咐安排己方重要臣将的内眷暗地里撤出乐京,以防再出这类岔子。

  他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战场上,放在赵徵身上,没太多闲暇心思去斟酌这些琐碎东西,索『性』一刀切。

  同时悄然转移的还重要宫眷。

  育子嗣的妃嫔和年幼的皇子公主们。

  当然也包括柴皇后。

  一得行宫讯,皇帝立即就命人护送皇后母子南下至大军拱卫的最安全后方的垣城。

  今天已到了。

  “皇后可好?十殿下可好?”

  裘恕忙禀:“一切俱安!”

  护送人员小心翼翼照顾刚生产久的皇后和年幼的小皇子,要然队伍也会直到现在才到。

  “备马。”

  提及皇后和小儿子,皇帝脸『色』这才和缓了些许。柴皇后这胎他期盼已久,是真的费了很多很多的心力才保最后母子均安的。

  夜『色』已经很深了,但皇帝闻讯还是立即就吩咐备马,他翻身上,出了辕门,快马直奔垣城去。

  垣城距离前线并近,足足两百里路,皇帝快马疾奔大半宿,至天明时,终抵达了城西设为临时行宫的大宅。

  翻身下马,快步进了主院,站在正房门前,即将推门前一瞬,皇帝却顿了顿。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推门进。

  赵徵去过西郊行宫,他知道的,皇后这些时日的表现,他也知道,甚至这一路上的所事情都是他亲自安排处理的,所以皇帝一清二楚。

  他这一进门,注定会和从前一样迎上柴皇后温柔美丽的笑靥。

  厚沉的军靴声一踏进院子,柴皇后立即就被惊动了!室内静悄悄的,虽院内都是惯用的贴身宫,但柴皇后还是全部屏了出去,她担心里面皇帝的眼线,从西郊行宫来又发现夏柳失踪后,她就如同一只惊弓鸟,整天只躬身子自己亲自守小儿子。

  她守在小床前,惊惶过身紧紧盯门,大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那个矫健熟悉的高大身影。

  皇帝一进门,顾上先看看小儿子,剑眉先一皱,悦:“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

  在柴皇后憔悴得厉害,眼下添了一抹青痕,在白生生的面庞上看极显眼,人也瘦削了许多,头发松松挽,弱胜衣,一双盈盈水目带惶怯和排斥,一见他立即就往后缩了缩。

  皇帝几个大步上前,俯身搂住她,伸手要抚她眼下的青痕,柴皇后尖叫地挣扎起来,“关她们的事,关她们的事!是你,你别碰,放手!!!”

  她当然相信她儿子的,一见皇帝就崩溃了,同衾共枕近十年,他杀了她表哥,杀了她大儿子!

  她余光看见针线篮子里的小金剪,反手一抓握在手里,哭道:“你给表哥赔命!你给大郎赔命啊啊啊!!”

  她这辈子第一次做出这样非淑的事情来,头发披散崩溃尖叫怒骂,双手握住剪子顾一切往皇帝的身上头脸戳下去,她浑身颤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要杀了他为她表哥和大郎赔命!!

  但柴皇后怎么可能戳得中皇帝?

  她用尽浑身力气,在皇帝眼里也过是花拳绣腿,皇帝轻易就箍住她的手腕,他又技巧轻轻卡,没弄疼她,反手一压轻轻将她的手压背后,将她抱住:“沁儿,你听,这是误会!!”

  “徵儿误会了!都没做过?!”

  “当初河北战场寥苁来势汹汹,他突然改变战策谁能料得到?两军你死活,寥苁又岂能听的?!”

  “还大郎,池州远在千里,当时还伤,姑母又病逝了,大郎身边亲信护卫重重拱护,战局又岂是千里外的能『操』纵的?!”

  皇帝急促声解释:“是冯塬!冯塬一贯是胆大妄为的,命他辅助赵宸,岂知他一直私底下和徵儿过去?!”

  他恼道:“他人死了,倒丢了个烂摊子给,让徵儿对误解至此,真的可恶至极!!”

  柴皇后摇头落泪,尖声:“你骗,信!!”

  “那夏柳呢,夏柳哪去了?!”

  夏水夏柚跟赵徵一起离去归暗部,这柴皇后亲眼见到的,但前头冒充柴皇后抱假襁褓去『药』王殿的夏柳却一去没头了,柴皇后多次询,可护卫们都闭口言。

  这让柴皇后更加惊惶,到了这个时候,柴太后给她留的人才让她深信疑,可现在被皇帝都处理干净了,她惶惶可终日,连平常用惯的宫都敢信了,全都撵出去,日常就母子两人独自在屋里。

  提及夏柳,皇帝目『露』寒光:“这等贱婢,竟敢蒙骗朕,未能护好主子,朕岂能容她?!”

  站在皇帝的角度,夏柳确犯了大错,这一柴皇后也没法辩驳,可她根本肯接受:“,夏柳的是的人!是姑母给的!你还夏柳,快把夏柳还!你骗,信!!”

  她捂住耳朵,闭目流泪。

  两人的争执声惊醒了床榻上的小婴儿,小男婴扁扁嘴,嗤嗤哭扭了几声,两人争执戛然止,柴皇后急忙身去拍哄儿子,“别怕,别怕,母后在,郎快睡。”

  她忍眼泪轻拍襁褓,皇帝在她身后俯身看,小小男婴五官长开了,眉清目秀,很像他的母亲,但小鼻梁很挺直,却像他。

  皇帝伸出用手帕擦了擦手,这才伸出些粗糙的手指,用食指轻抚了抚小儿子的脸蛋。

  “这小子长得真好。”

  他低低了一声,柴皇后抱儿子往里挪了挪,让他碰到她。

  柴皇后虽依旧情绪激动,但因为孩子的打岔,总算比刚才的的状态好了一些。

  她往后退,皇帝也以为忤,他在她身后坐下来:“沁儿,起誓好好?”

  皇帝当即举手:“神明在上!若刚与你的一句虚言,叫五雷轰顶永坠阿鼻地狱!”

  “好好?”

  皇帝是今人中,少相信鬼神。

  从来没什么天理昭明。

  他出身贵族,却因生母卑贱,自小生存却如一个体面仆役,母亲从没害过人却命如浮萍,因得宠爱哪怕幸运生了两个孩子却仍是一名歌姬,和府中养的家姬一个待遇,时时要被安排服侍客人,最后致病亡,没『药』没医,最后生生熬死的,死瞑目。

  赵元泰从小就知道,求神拜佛是没用的,那都是假的,唯一能靠的只自己。

  他经历过无数挫折,在泥泞血腥里爬上来的,所谓上天鬼神,他一都信,发誓毫无压力。

  但他知道柴皇后信。

  且她是个极心善又软弱的『性』子,她人总很容易往善的一方面去。

  皇帝对柴皇后了解极深,他毫迟疑就举手锵声发了一个毒誓。

  柴皇后抽泣声一滞,霍头惊疑定看他:“那,……那你为何解开误会?”

  “尽量,”皇帝苦笑:“事到如今,双方陈兵,已是轻易能清楚的了。”

  “……”

  柴皇后摇头,她很混『乱』,是真假,一方面她希望是真的,但她心底深处却相信儿子的话,心『乱』如麻,喃喃:“……,信,你骗。”

  柴皇后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如今全部信息仅仅来源赵徵和皇帝两人的口述,这让她一时十分混『乱』,她捂住头,她听了,“你走,听,你骗的!你快走!!”

  她捂住太阳『穴』哭喊,疲惫力竭栽倒在软塌上,她蹙眉眼睛红肿,哭得太多眼前模糊一片,用力摇头,忽又起夏柳,伸手用力推他:“你快走,你还夏柳,你赶紧走!看见你!!”

  她呜呜哭了起来,难受极了。

  “好,好,你别激动。”

  皇帝温言安抚过,最后站起身,俯看柴皇后片刻,柴皇后侧脸看他,用力踢他,他退后一步,半晌才侧身,看了看榻上的小儿子,把襁褓抱起来,抱了一会,才轻轻放下,站了片刻,转身出了去。

  皇帝站在门外还能听见里头隐隐的哭声,他看了槛窗的剪影片刻,这才叫起无声跪地见礼的郭准和大嬷嬷等人。

  皇帝淡淡吩咐:“好好照顾皇后和十皇子。”

  皇帝双目如鹰隼,冷冷盯了郭准一眼,倘若再敢什么岔子,就用再来请罪了。

  郭准心头一凛,单膝跪地:“陛下放心,娘娘与小殿下在,卑职在,娘娘与小殿下亡卑职亡!”

  皇帝了头,他淡淡补充:“要好好伺候,得怠慢。”

  “她是皇后。”

  他的妻子。

  他要的是仅仅保证皇后母子人身安全题出岔子,同时也真的要仔细照顾。

  并是仅仅禁锢人身自由的那种。

  郭准一诧,但敢多,旁边的大嬷嬷明白这话也是给她的听的,心里吃惊,但同样敢废话,两人忙应是:“是!”

  郭准和大嬷嬷轻手轻脚退下了,后慌忙去安排宫人伺候皇后,敢再皇后撵人出来,她就真全撤了。

  皇帝这才收视线。

  他站立在庑顶下的台阶顶端,晨曦喷薄,天光半昏半明,刚才抱过皇后和孩子,他掌心手臂依然残存柔软的触感。

  出来,可能没人会信。

  但确是真的。

  皇帝孩子很多,但十郎却是他唯一抱过的。

  他对柴皇后也仅仅全是利用。

  皇帝这么多的妃嫔人,唯一真得了他几分真心的却只柴沁。

  这个孩子的出生,固然出自对朝政局势和柴氏的考量,但却也真期待。

  他很早很早就认识柴皇后了,早到他和她都是少年,那时她甚至还没及笄。

  她善意一伸手,但柴氏善堂常年开放,柴大小姐的救助过的人在太多,她转头就忘了。

  可他却没忘。

  美丽少温婉善良微笑嫣然,救命恩,当年的他一见倾心,赵元泰费尽心思求娶,却可望可即。

  赵玄道,却用伸手,就什么都了。

  很讽刺,同样是赵家子,同样是留赵家血脉的后人,对方嫡支嫡子,一出生就是家族继承人,万众瞩目生高贵,他却只是分宗里头数十个庶子中其中最底层一个,卑贱得让人屑一顾。

  赵元泰甘为人下人,所以他上来了。

  他从小就知道,要什么东西,只能去拼,去抢,去方设法,择手段,否则你连生存空间都会。

  皇帝能今日,真的是一步一脚印蹚过来的,全无一丝侥幸。

  一线阳光落在屋顶上,从微弱到渐亮,慢慢扩大到整个屋顶,落在檐下,金『色』的阳光『射』入瞳仁,皇帝微微眯起眼睛。

  这垣城中,风平浪静,阳光和煦,但东南前方的两百里外前线却遍地硝烟气氛沉凝紧绷。

  这赵玄道真的阴魂散啊!

  自己死了,大儿子死了,就剩一个苟延残喘的小儿子,今时今日,却又了他心头巨患。

  甚至如今局势赵徵还反压了皇帝一头。

  过皇帝没怕过,他这一生都在争,他无惧任何惊涛骇浪棘手难题,且看这鹿死谁手就是!

  越危机,皇帝反越冷静,怒意早已悉数沉淀下来了,他垂眸思索眉峰锋锐一片。

  该怎么样做?才能破局反胜?

  舆论既然难以挽,他索『性』放弃了,军事上见真章。

  只要赢了就行,百姓愚昧,青史如何,还是都由胜利来引导谱写的?

  这些根本是题。

  当务急,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击败赵徵!

  ……

  皇帝那边的『乱』七八糟破事纪棠统统知道,暗部上禀柴皇后母子被皇帝派人送至垣城,她把讯报给赵徵看过了,赵徵瞥一眼没吭声,这事就当过去了。

  她当然也就理了。

  她这会正蹲在虔州城里,翘二郎腿坐,房里还一个老熟人,那就是卞夫人。

  没错,就是赵宸的亲娘,她刚来是给她灌『迷』『药』的那个便宜妈卞夫人。

  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暗部顺手掳出来的那批官眷,一部分被郭准截去了,剩下的先后陆续运抵山南。

  赵徵倒也没打算做什么,真正对敌军将领妻儿下手的人还是比较少的,这些人质基本就震慑作用。人来了,赵徵吩咐一声,把人分别放在上雒甘州虔州等多个州分开软禁,也完全限人身自由,反正就放出宅子就了,缺衣少食养。

  然后这个名单汇总到纪棠手里,哦豁,居然还个卞夫人。

  她托腮坐在桌旁,笑『吟』『吟』对卞夫人:“诶,这是平昌侯夫人吗?你还记得吗?”

  一身深紫『色』劲装,腰细腿长,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唯独就是皮子差了些,是深褐『色』的,但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骨碌碌一转,眼尾微微翘,形状似曾相识。

  卞夫人:“……”

  卞夫人:“!!!”

  电光石火,眼前闪过另一张已许久见的少面庞,一刹两双眼睛重叠在一起,卞夫人一骇,惊喊一声:“啊——”

  宰猪似的惨叫,“哐当”一声,方才还一脸怒愤坐姿矜持的美『妇』人,瞬间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卞夫人惊恐指纪棠,一句话都出来,一额一后脊的冷汗。

  “嗬,嗬,你……”

  纪棠拍桌哈哈大笑:“没这么吓人吧?”

  “好狼狈哦,真可怜!”

  她蹲在卞夫人身边,笑『吟』『吟』欣赏一番卞夫人的脸『色』,这真的吓出了冷汗,那骇然的铁青脸『色』,那眼珠子差就瞪出来了。

  “怎么?没死你很惊讶?”

  纪棠啧啧两人,真可怜哦,刀俎鱼肉换过来了,她欣赏了卞夫人脸『色』一会儿,才笑眯眯:“你放心,会这么快就杀了你的。”

  她就这么面改『色』出个“杀”字,卞夫人这辈子轻描淡写决定人生死也止一次了,这落在自己身上,却心骇胆丧,浑身控制住哆嗦起来了。

  她骇然,目眦尽裂,伸手指纪棠,却被刘元一脚踹过去,手掌撞在地上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她疼得抱手蜷缩一团,眼泪都出来了。

  “真疼啊。”

  纪棠啧啧,欣赏完卞夫人的狼狈姿态后,她继续笑『吟』『吟』地让对方目眦尽裂的话,“就这么让你死了,多可惜啊,赵宸还没来呢。”

  “总得让你看他倒大霉了,死了,这才好送你们一起上路啊。”

  现在赵宸还好好地当他的皇子呢,就这么让卞夫人死了,那肯定行的。

  这张漂亮的菱形小嘴,得恶魔一样的话语,卞夫人心脏紧缩,“啊!”她厉喊了一声,顾一切扑上来:“你敢!!你可以!!你这个逆,杀了你!!”

  然后被刘元一脚踹中心窝,直接飞来了,疼得连腰都直起来,但卞夫人还是那挣扎往这边爬。

  啧啧,多伟大的母爱啊!

  “行了,你等吧,如果机会合适,到时送你一起去瞅瞅如何?”

  纪棠笑嘻嘻完,转身就出去了。

  啧啧,一个字,就是爽!

  “这人谁抓的,给赏他十两金子。”

  刘元忍住笑了:“那他可就赚大了啊。”

  平白中奖,估计还知道怎么事呢?

  过主子高兴就,让殿下知了,估计头还得再赏一遍,那可双倍奖金打底了。

  纪棠心情愉快得很,出了大门,直接就翻身上马出城前线大营去了。

  啧啧,见了卞夫人,她免就起龙傲天来了。

  现在这个局势,赵宸用可太可惜了。

  江北大战暂告一段落后,目前双方正犬牙交错陈兵对峙虎视眈眈,硝烟滚滚局势紧绷,下一场大战定很快就来了。

  总的来,这场南北交锋是赵徵大获全胜的,目前己方气势如虹,如果能再次大胜一场,就将会彻底占据上风,顺利的话将能看见胜利曙光了。

  毕竟双方的兵力都已经全部压上来了。

  除了军事上的布置和应变外,沈鉴云刚又提出了两条战策。

  稳内,『乱』敌。

  其中后为重中重。

  皇帝固然强悍雄兵麾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但在沈鉴云看来,这根基却算牢固,是隐患的。

  典型的,皇帝麾下的正一派,对皇帝迫害赵徵兄弟就是没微词的。

  现在又揭出了一个杀父害母杀兄,对他们的震动肯定极大。

  沈鉴云建议,挟舆论势,可以争取一下这些人。

  能争取过来当然好,倘若,那就双管齐下吧,反手让皇帝发现他们在联络对方,让皇帝去猜疑忌惮。

  得承认,皇帝很厉害,是个枭雄,但没关系,他们还能上离间计。

  这个两个战策得到大家一致赞许,赵徵已经定下来了,并开始施了。

  一边物『色』要接触的对象,一边打探皇帝军中的情报,两都在同时进行。

  这种情况下,赵宸当然是要用起来了。

  让他日子好过那怎么行?且这么好一个棋子,当然能浪费啊。

  目前皇帝在军中搜查细作,暗部的钉子已折损了好些,人手紧缺且也敢轻动,把这个赵宸一起用起来那是最合适过了。

  一行人快马疾奔,刘元望望极远处的敌军大营,小声:“纪项两位公子,一并传信过去么?”

  刘元知道少内情,纪家和项家是最望归降的啊!怎么纪先生这却没安排?

  纪棠也小声:“走这边,把信给殿下了。”

  用刘元,纪棠已经和赵徵商量过,她是趁机纪家和项家都拉拢过来的。但事关纪谨和项北他们,纪棠却敢妄动,就算用离间计,她也肯定会把纪宴和项北推出去的。

  所以这两家她打算借赵宸手了,她只亲笔写了封无署名的短信,让赵徵那边安排暗部的人偷偷送到纪谨或项北手里,含蓄透『露』一意思。

  慢慢来,两家能急,得保证安全才能,可能填了炮灰。

  刘元了然:“那卑职安排人给宁王送信了?”

  “嗯,去吧。”

  ……

  这时候的赵宸,还知麻烦又要找上门了。

  垣州往东百里,驿道。

  皇帝和赵宸一左一右,从两条岔道汇入主路,两拨微服快马营的人,正好就碰在一起了。

  赵宸一行人立即翻身下马给皇帝安:“父皇。”

  皇帝一身玄衣,披风迎风猎猎,淡淡颔首:“起罢,何事出营?”

  赵宸忙禀:“战事隙,儿臣去给母妃请安。”

  卞贵妃等一众宫眷和年幼皇子公子,也都暂迁到大军后方最安全的区域了。

  过却在垣城,在北边一的蒿州。

  垣城只安置了柴皇后母子。

  这两天位已年的皇子都先后折返蒿州去探看惊魂未定的各自妃母,给安抚一番。

  赵宸也例外。

  皇帝扫了赵宸一眼,淡淡道:“日后无事可随意离营。”

  “是!”

  “好了,走吧。”

  皇帝一扬鞭,膘马就疾驰出,赵宸等人立即起身上马,紧随其后。

  哒哒哒哒急促的马蹄声,马背上的宁王赵宸,他抬眼看皇帝的背影,却痕迹深呼吸一口气。

  他脸『色』并好看。

  因为赵宸已经隐隐察觉到对了。

  前南梁摄政王突降局势大变,一连串的紧急变故,那等十万火急至关重要的战况,皇帝根本没空去安排赵宸,排兵布阵他直接把一切确定因素都给排除掉了。

  包括赵宸。

  江北大战,赵宸是被安排在甚重要的位置的,赵虔却跟外祖罗起源位左翼中心,侧边就是皇帝心腹大将颜遂。

  赵宸很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罗起源的缘故,卞家并无出『色』人物。

  可还纪家啊!

  纪宴是他的嫡亲姨父,过往这么安排的时候,皇帝至少会把他放在纪宴那边,让纪宴教导带他的。

  可江北大战,纪宴依然在关键战位,但赵虔,就连五皇子赵灏也在前头,他这个得力长子却安排在后面去了。

  赵宸没办法用巧合来服自己,他心头反闪过一句话——危急关口见真章。

  赵宸心脏缩了一下,隐隐后脊发凉,他开始感觉到安了。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营后,勉强撑在皇帝身边到傍晚,后和赵虔赵灏一起被打发去,连赵虔的挑衅他都无心理会,帐心烦意『乱』独坐许久,徐慎连续喊了几声,赵宸才过神来。

  “无事。”

  赵宸『揉』了『揉』眉心,站了起身。

  他到书案后坐下,目光却盯眼前的徐慎和张阳。

  这两个都是他的心腹。

  能知道他的秘事的,都是他的心腹。

  但赵宸已经开始怀疑,他心腹中出了细作了。

  盯了徐慎和张阳片刻,两人解,『摸』了『摸』脸,“殿下?”

  赵宸笑笑:“无事,先下去吧。”

  所人都被屏退,赵宸慢慢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

  这是他在篙州临时行宫时,被塞进手里的。

  他打开信,慢慢再看了一遍,眉目却阴鸷了起来,这个纪六娘,怎么还死?!

  他真恨得对方要死,简直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内外交困,他这个时候,肯定能再轻举妄动,但无论如何,他也得敷衍纪棠一下。

  赵宸思索片刻,挑了些重要的情报写在纸上,裁下,折叠起来。

  他捏纸条,心里生了个主意——如趁机钓一钓,看看究竟他身边究竟哪个是细作?!

  赵宸也算是个当机立断的人,垂眸思索,很快定下主意,他的这个引蛇出洞的计策也可谓精妙。

  但他万万没到,自己最后钓上的是一条大白鲨!

  ……

  赵宸这次没再亲自给暗部送信,是叫来贺六,让他悄悄送到指定地去。

  过得二日后,他却屏退近卫,易容后换了一身普通布甲,悄悄出了营帐,随意择了个方去。

  此时正值黄昏,换岗和晚膳的时候,各营抬箩筐抬大桶的,士兵翘首以盼,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暮『色』渐沉,熊熊篝火燃起,赵宸顺人流一直往大营边缘走。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他这趟出来,唯独身边那七八名最贴身的心腹才可能从中痕迹察觉,徐慎、张阳、黄旗、陈风,陈元、庞非,王望,这些人都是他从小的培养的,个个都是幼时就得他救命活命恩,后再被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若是真背叛,他无论如何都要先拉来,然后设法再斡旋。

  跟抬框的营兵走了一大段,他迅速闪进营帐阴暗处,快步往前,在他正要随意撩个帘进帐际,一直竖起耳朵的赵宸,忽听见“咯”一声,后方传来踩断细小枯枝的细碎声响。

  赵宸站住了。

  来了,果然人。

  他冷笑一声,蓦地掉头,一个箭步冲过去,下一瞬就站在发出响动的营帐后的前方。

  然后,赵宸看见了他永生难忘噩梦般的一幕。

  “嗬!”

  帐后情景陡然出现在眼前,赵宸瞬间瞪大眼睛。

  那一瞬,他大骇!

  心脏紧缩一团,连呼吸都停顿了。

  只见营帐后,远近站了十数个人,徐慎微微垂首,站在一人后。

  这人身披黑『色』披风,负手立,身上的铠甲映远处的篝火红光,却闪粼粼暗金『色』泽。

  皇帝手里捏一张小纸条,淡淡笑了笑:“你是要找这个?”

  他目光如电,倏地落在赵宸身上!

  皇帝神『色』淡淡,出一句让赵宸心胆俱裂的话!

  “皇子一当多年,可还畅快了,纪宸?”

  [作话较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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