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时候_同性婚姻合法后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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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时候

  晚上,几位嘉宾以及几位住客在一楼的餐厅用餐。

  拍摄这类型的综艺,说到底是为了表现嘉宾们的另一面,满足观众的好奇心,顺便为艺人圈粉。因此,住客的镜头很少。民宿房间有限,人太多不利于拍摄,民宿的住客大部分都是节目的观众。

  住客入了镜后都十分拘束。

  有一位小朋友却不惧镜头,频频看向我。我感受到她的视线,转头看去。

  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胆子很大,和我对视后不仅没有胆怯,反正朝我乖甜地笑了起来,扬起手臂打招呼。

  我便也朝她轻笑。

  她这才害羞了,连忙躲进妈妈的怀里,挡住了自己的脸,一双眼睛却仍旧露在外面。孩子的妈妈见状,拉着小女孩来到我面前。

  我站起身。

  她妈妈笑说:“何枝老师您好,小嫣平时很喜欢看您的电视剧,所以刚刚才会一直看您。刚刚看到您的时候她可激动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是吗?”我蹲下身子平视小女孩,“谢谢你的喜欢呀。”

  她腼腆一笑,从衣服的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十分有礼貌地问:“哥哥能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可以。”

  我同节目组导演借来一根笔,在第一页签了名之后,写道——给可爱的小公主,祝你平安快乐地长大。

  如今的小孩学知识学得早,她应该是认识公主两个字,将签名抱在怀里不撒手,特别高兴地问我:“何枝哥哥,小嫣是公主吗?”

  “当然是。”我说,“现在是小公主,长大以后就是大公主。”

  她问:“那哥哥可以亲我一下吗?”

  我摇头:“不行的。”

  她歪了歪脑袋:“为什么?”

  “因为哥哥不是王子。”我用讲故事的语气提醒她,“而且,小公主不能随便让其他人亲的,熟人、陌生人都不可以,只有妈妈可以哦。”

  小女孩闻言,抬头看向她的妈妈,眼神疑惑。

  妈妈俯身朝她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何枝哥哥说得对,以后要记住,不能随便让其他人亲你。”说完,女人看向我,“谢谢何枝老师提醒,您的教育很正确、很及时,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我轻笑摇首:“我应该不会有孩子。”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什么,笑了笑:“何枝老师身边的人一定很幸福。”

  我说:“谢谢,您也是。”

  这时,小女孩拽了拽我的衣袖:“那哥哥可以摸我的头吗?”

  “这个可以。”我伸出手,避开她头上可爱的小发揪,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慢慢长大吧。”

  她用力点头:“嗯!”

  李岩山导演看到,哈哈笑了几声后,故作哀伤地说:“哎,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昨天小姑娘还说最喜欢李爷爷呢,今天就缠上你何枝哥哥了。”

  小女孩立刻哒哒跑到了李导面前,递给他一颗糖:“李爷爷吃!”

  众人见状,都逗弄起她来,纷纷问她要糖。

  给过一圈后,小女孩跑回我跟前,塞给我了两颗糖。

  “给哥哥留的!”

  “谢谢小公主。”

  晚餐过后,我和陶诗负责收拾碗筷。

  其他人去庭院中燃篝火,最后一期节目,众人打算开一个篝火晚会,围着火焰聊过去四十多天的收获和成长。

  屋内只有我和陶诗两个人,她将盘子一个一个递给我,说:“刚刚我听到了你和住客聊天。”

  “嗯。”我边清洗盘子,边应声,“这里的住客很友善。”

  陶诗直言:“你说自己不会有孩子,是因为一屿的老板吗?”

  习惯了她的快言快语,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将耳麦关掉,这才继续清洗餐具。

  “不是。”我说,“因为从前就没有想过。”

  闻言,陶诗却笑了。

  她撩起长卷发,语气慵懒地说:“我以前可是想过的,后来才觉得算了。”

  “陶诗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找人聊聊而已。”她说,“你特别让人有倾诉欲。”

  “我就当陶诗姐在夸奖我。”

  “确实是在夸你。”

  收拾完碗筷,我给蔚先生发了消息,问他明天日否在家。

  而后便和陶诗一同走向院中。

  篝火已经燃烧得极旺,驱散了夜里些微的凉意。连阳和袁霞中间空了两个位子,他们冲我和陶诗招了招手,我们两人便走了过去,在他们中间坐下。

  袁霞兴冲冲道:“我们刚刚聊到要玩游戏,输了的要表演才艺,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说:“没有意见。”

  陶诗也说:“没有。”

  一般这种需要表演才艺的游戏,都是为了让艺人有表现自己的机会,尤其是身有所长的新人,所以大家都不怕输,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游戏玩过一轮,固定嘉宾中两位艺人即兴斗舞,将现场的气氛推至了**。

  这一轮游戏,输的人却是我。

  袁霞万分激动:“快快快,你有什么才艺?”

  连阳也适时打趣:“特长别是长得帅吧?”

  其他人都发出善意的哄笑。

  “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了。”

  我站起身,从一旁拿来一把吉他,拨动琴弦。

  “你会演戏还会唱歌啊?”袁霞语气好奇,“多才多艺的小年轻人。”

  “因为演戏需要,所以简单学过一点。”我解释,“不太专业,唱得不好大家多包容。”

  袁霞鼓掌:“厉害,演戏就应该这样,为了角色去学很多东西。”

  “那确实,何枝多拼。我和他一起拍戏的时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他穿着棉袄往凿开了冰的河里一遍遍跳。”连阳插话,“那条戏拍了三天才算过,我光是在岸上看着,牙都冷得打颤。”

  我笑:“还好呈现出来的效果不错。”

  “好了,唱歌吧。”连阳笑说,“让别人看看我们何枝多么全能。”

  其余人起哄:“唱歌!唱歌!”

  我调了调琴弦,唱起了脑海中想到的第一首歌——

  “……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得她心醉

  我唱得她心碎

  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

  ……”

  这首歌的调子很平缓,没有太多技巧,情感也并非撕心裂肺,而是将他人的故事娓娓道来。我唱完之后,现场静默了两三秒,然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可以的,何枝。”陶诗说,“你这把好嗓子,再练一练就能作为歌手出道了。”

  “算了。”我将吉他放回原处,“演戏一道还没有学明白。”

  她但笑不语。

  次日,又录制了半日,借机宣传过电影,我和陶诗便在众人的欢送下,离开了这座民宿小院。

  落地北城的机场,正值道别之际,陶诗忽然叫住了我。

  “何枝。”

  我转身看她。

  “陶诗姐?”

  她掏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夹在手指间轻轻晃:“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大胆的尝试?或许能迎来不一样的生活。”

  我请教道:“其他尝试是指?”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陶诗反问,“你听过自己唱歌吗?”

  我摇头:“陶诗姐怎么也打起了哑谜。”

  “你该听听的。”

  她凝视我。

  “何枝,你很难过。”

  ————

  北城家中无人。

  我打开手机,昨日问蔚先生是否在家,他回复消息说“晚上在家”。

  看来还没结束工作。

  我将行李收拾好之后,看了眼时间,下厨做了几道家常菜,看着电影等待他回来。

  晚上八点,蔚先生打来了电话。

  我接起。

  蔚先生问:“何枝,你到家了吗?”

  我回答:“已经到了。”

  “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他说,“现在要从公司去机场接个人。”

  接人吗。

  我默了片刻。

  不知为何,想起在机场的时候陶诗对我说,你该听听自己唱歌。

  其实我以前给蔚先生唱过歌,就在他去年生日的当天——每逢他的生日,我都会腾出时间来,那回我恰好因为角色需要去学了吉他,因此便为他弹了几曲。

  他也是第一个听我弹吉他的人。

  那时的蔚先生应该是开心的,虽然他全程用力抿着唇,但眼底盈有喜悦满足的光,墨蓝的异色较往日更明显了些。

  陶诗说,眼神不会骗人。

  倏然之间,我临时起意般,笑问他:“还记得我第一次弹唱的时候吗?”

  蔚先生明显顿了片刻:“当然记得。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你唱的很好,很开心。”

  他的语气中似乎也有笑意。

  原来就算是我们二人,谈起过去的事,也能有会心一笑的时候。

  于是我说:“蔚先生今晚要去接谁呢?”

  这是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以来,我第一次违背金丝雀该有的职业素养,主动问及他的私事。且不是一时的迷糊,不小心多了嘴。

  我知道,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沉默了。

  良久,我轻笑:“不方便说吗?”

  蔚先生的声音一贯沉稳,此时却有点说不出别扭、踟躇。

  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看来过去的时日,都不是时候。

  我本就该一无所知。

  “嗯,我知道了。”我仍旧笑着,“蔚先生。”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叮嘱他,“路上小心。”

  “好,你别等我,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之前,蔚先生那边的声音变得有点嘈杂起来,隐约间,我听到了他匆忙的脚步声——我明明不知道他要去接谁,却能清楚认出他走路的声音。

  都是无用的“熟悉”。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铃声忽然响起。我放下手机,走过去打开了门。

  ——是小戴。

  她怀中抱着一叠纸张,热情地说:“吱吱哥,张铭导演新电影的剧本出来啦!健哥让我拿给你,说这是我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

  我接过她手中的一多半资料,让开门说:“先进来吧。”

  小戴边往里走边喋喋不休:“健哥说了,吱吱哥在年假期间可以看看剧本,年后没几天张导的团队就要进行剧本围读。除此之外,张导还寄来了一些其他资料,和电影背景有关,说是便于理解剧本。”

  “好。”我领着她走到客厅,“将东西先放到茶几上就好。”

  把怀里的东西放下后,小戴继续滔滔不绝:“健哥还说了,张导在剧本上勾画了一些重要情节,那些部分演绎起来有些难度,让你……咦,剧本呢,吱吱哥,好像在你那一堆里!”

  闻言,我低下头,从那一叠文件中寻找剧本递给小戴。

  小戴提醒:“吱吱哥,不是这本。”

  错了吗。

  我又拿起一本。

  “吱吱哥……你、你怎么了?”小戴关切地看向我,“这个也不是。”

  我微怔。

  自幼时和母亲坐在门槛上大哭算起,时隔这么些年,我忽然又一次没由来地难受起来。

  铺天盖地的难受。

  我竟以为自己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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