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受宠信承诺当家,窦家女搅乱生活_水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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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受宠信承诺当家,窦家女搅乱生活

  又是一年,这个金上小镇上和往年一样热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外面世界枪炮声的影响。山里面就是这样,你打你的,我过我的日子,反正有一天就是换了县太爷,与它也没多大关系,谁也不会关照这个小村子,日头该出还是那个时间点出来,日头该落还是那个时候落下去。老百姓就知道种地纳粮,几千年都是这个样子,没见到有什么不一样的。这是金上这个地方的理解。当然对于臧水根和欧阳明这样在外面闯过世界的人多少还是不一样。他们知道世界不平静,城里老百姓就不得安宁。不少有老家的人都跑回了老家躲避战争。就是那些当大官的也都把老婆孩子送回乡下老家,毕竟那里多少更安全一些。所以,臧家的春节照样还是红红火火。臧水根发现佩勋不喜欢睡在娘的屋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二嫂那里,他喜欢和二嫂的小闺女杏花一起玩儿。好像二嫂对佩勋也非常的好。自从年前因为祺姗的事情水根找菊妮儿了解二哥的地址以后,基本上,他就没有再和菊妮儿说过一句话,菊妮儿也一样,大老远看到是水根过来,就赶紧躲开,等他走远了,才出来。臧水根心里也一直纳闷,过去菊妮儿对自己态度都很好,可是为什么突然她就翻脸不认人呢?所以这件事儿一直在他心里憋着,本来说找个机会问一下,可是菊妮儿一直这样躲着自己,可咋问呀?一直到了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老老少少都在堂屋和爹娘小妈一起熬夜,很晚了,佩勋闹着要去和杏花一起睡,娘让水根把孩子抱过去,这才算是有个机会问了菊妮儿,她听了以后止不住笑着说,“老三,可能那天我心里不舒服,你提到他,我就来了气,你也别往心里去。你想想,我来你们家,是嫁给你家当媳妇的,可是他要是永远就这样不在家,也不管不顾我们娘儿俩,你说我这日子还有个啥过头?不管怎么说,以前他闹腾是闹腾,可是他时不时还回来一趟,这一年他差不多就不回来了。我一个女人家,领着一个孩子,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臧水根听菊妮儿这样解释,他也能理解。虽然二嫂没说出口,那意思很明白,屋里没个男人日子难熬,这一点臧水根也感受到了。只从日本回来,他也觉得非常寂寞,本来以为有巧灵在,可以不用顾及丽娟的嫉妒,两个人可以继续新婚一样的夫妻生活,可是没想到和巧灵闹了那么大的误会,况且李馨大姐又介入了这中间。可是李馨大姐对自己再好,或者说自己对李馨大姐再怎么喜欢,可是这也只是感情问题,精神问题,思想问题,可是解决不了身体的饥渴。难怪那天他见到那个窦家闺女窦煜芳那么迷三倒四的,其实也不是自己真的被她迷住了,可能是好长时间身边没有女人产生的妄想症。所以,臧水根就说,“我想二哥应该会回来一趟的。前几天我见到他,说了他一顿,咱们再等等看!”

  臧水根从菊妮儿屋里出来,长出一口气,他不想看到菊妮儿不高兴,虽然自己对她没有那种感情,可是他已经知道过去菊妮儿对自己有那份意思,不管是为了进入臧家的门当媳妇,还是真的自己有一份爱恋,现在家里这一辈也只有他一个男人了,说什么他也要给家里人一份指靠不是。站在院子里,他看着东方的星星,不仅又想起丽娟,不知道她生产没有,生了丫头还是小子。他突然觉得丽娟也很不容易,人家一个大学生,跟了自己,并且离开自己的国家和父母,到这个山仡佬里,貌似也没有什么怨言,和自己老娘多少有点不对付,可是也没有表现在明面上,事实上就是自己亲兄妹背后不是一样议论娘有些事做得太过分。他突然觉得要是丽娟回来就应该对她好一点,不能再冷落她。他看看湛蓝的天空,星星好像都在笑话他。他使劲地向苍穹深出去搜寻,一点也看不到巧灵的影子。想起巧灵,他真的觉得很可惜。从不喜欢到喜欢,没想到她竟然会跟人私奔了。看来这夫妻关系还真是微妙,真不知道到底爱情的保质期有多长时间。是身体的需要重要,还是精神需要更重要。从目前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加上自己他多少还是明白一点,可能每个人都很现实,爱情或者说夫妻感情是建立在相互取悦的基础上,如果没有了这个基础,一切都是空谈。至少眼下这个乱世是这样。兴许古人不一样。

  虽说这些事让臧水根不安,可是他设法找到土匪弄清楚状况,还是很受爹娘的赏识,为此爹娘专门和他坐下来表了一个态,说是水根确定能在家里呆着,过完年就把家交给他来管。并且说他想干啥就干啥,坚决不干涉。臧水根一听,心里还是挺兴奋,就立马问,“那我要是想修水渠呢?”“你是当家的,你就修哇!”娘说。不过爹马上跟上一句,“孩子,我们赞成,也支持你。不过修水渠不是咱们一家的事儿,牵涉到好多家,过年这几天,正好几个大户都在家,我把他们聚拢来,你跟大家说说你的想法。”听了爹的主意,臧水根觉得爹真的是想开了,更加心花怒放。“爹,那要是我想办个学校呢?”“你就办,反正你当家。”抢在爹前面,娘又说。“要是我想开个医院呢?”这一次,爹和娘都笑了,“水娃,馒头要一口一口地吃!”

  到了初二,就该去岳父家走亲戚。今年巧灵不在,臧水根就不打算过去,可是他爹一大早就把他叫起来,说是今年还是要过去给岳父岳母拜年。

  “爹,人家都跟人跑了,你让我咋有脸过去?”臧水根老大不愿意。

  “没有正式离婚,你还是人家张家的女婿。再说她爹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儿。你该去还是要去,去听听张家是什么意思!人家怎么做咱不管,可是咱不能坏了规矩!”臧克通严厉地说。

  没办法,臧水根就磨磨蹭蹭,一直到了大半晌,才准备出门,可是还没有出发,就见到欧阳明提着沉甸甸的礼物进了院子,臧水根心想,看来欧阳明和自己一样,大概都是受了老辈的逼迫,不得已才来拜年的。

  爹娘见了欧阳明非常的热情,好像祺姗压根就没有出什么事儿似的。将欧阳明接进堂屋里,臧水根也过去坐下来,就被臧克通一顿数落,“赶紧出发吧,要不过了晌午再到,算什么样子,人家还以为你故意给人家添堵的呢!”

  臧水根看看欧阳明,再看看爹的黑脸,没办法就说,“欧阳,你在这儿等我回来,我去去就来!”

  臧水根套车出发,在日头下到房檐下之前,他还是到了张家。他岳父见到臧水根来了,真是喜出望外,赶紧接了礼物,让进屋里,岳母娘在后面嘟囔着说,“我以为你都不来了,家里大概很忙呢!”声音很小,可是臧水根还是听进了耳朵里。

  “娘儿们家,别乱嚼啥舌根子!”岳父回头严厉地制止。

  分宾主坐下,只是简单几句客套话,午饭就上来了,大概人家早已经准备好,就等这个女婿进门呢。吃完饭,屋里就剩臧水根和岳父大人,岳父问,“水根,巧灵给你写信了没有?”

  臧水根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写了!”

  “那就好!这闺女只从走的时候写了一封信,到现在已经几个月了,也没有信来,不知道她到了没有,开始上学了没有?这大过年的能不能吃上饺子?”

  “爹,外国人不过咱们的春节,人家是过圣诞节的。不过,我相信巧灵会自己包顿饺子庆祝一下春年。再说在外国读书的中国人也不是巧灵一个,大家一起包饺子,也挺不错的!”臧水根这样说,完全就是为了应付,他一点也不愿想象张巧灵这个时刻是和谁一起包饺子的。

  “水根,听巧灵说,她去上学你很支持。我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们年轻人这样长时间分开,不是好事儿。我还以为她毕业了能跟你一起去南京呢!”岳父真诚地说。

  “爹,这事儿嘛,也怨我,我不该同意她去国外。不过既然她已经去了,再说已经晚了。就是这以后不知道该咋弄?”

  “水根,你这话啥意思?”岳父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俺闺女不在,你还有啥想法?”

  臧水根就在琢磨到底该不该把事情真相告诉这位长辈,如果不告诉,一直这样僵持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他误解。于是就大着胆子问,“爹,难道巧灵信上没说她和谁一起出国的?”

  大概岳父从臧水根的神情和话语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就疑惑地问,“难道还有别人?”

  “不是别人,是巧灵的男朋友!”臧水根说出这句话,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可是坐在对面的老泰山却不镇静了。“水根,你可不能乱说话呀!男朋友是啥,巧灵可是你的媳妇!”

  这时候岳母娘从外面进来,“水根,你刚才说啥,巧灵有了男朋友,难道你这个丈夫就不出面制止她,就看着她这样胡乱弄?”

  “娘,我也是接到她的信才知道,她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我们婚姻大概也就这样子了!”说到这儿,臧水根觉得非常痛苦,低下头,一语不发。

  “我的天哪,这都是真的?我就说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前在北平不管怎么说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来一封信,报个平安,这一次可好,大半年啥消息都没有。她爹,你看这可咋弄呀?这让我们张家怎么面对臧家的人哪!”丈母娘也不管女婿在坐,就这样大喊大叫起来。哭声闹声响彻了院子,不少张家的晚辈都聚集在门外看热闹,他们不知道这个张家女婿今天上门拜年到底出了啥事情,一个个站在外面,也不敢进来。等丈母娘平静下来,岳父大人说,“水根,假如这事儿是真的,是我们张家对不起你。你放心,这个闺女将来回来,永远也不能进我们张家的大门。你说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是见了,打不死他我都不姓张。”大概张家岳父也是气急了,这样不着调的话都说出来了。臧水根觉得这种情况再继续待下去也不好看,就找了借口说下次再来看他们,就匆忙离开。

  因为欧阳明在金上老宅里等他,所以一出张家大门,臧水根就吆喝牲口加快步伐往回赶,可是还没有出城,就被一个英武的男人骑着一匹白马挡住了去路,臧水根无奈就下车。走近一看,那英俊男人好像非常面熟,与此同时,那男人从马上跳下来,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副俊俏的脸蛋,嘴上说,“臧水根,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你?”

  “原来是你呀!窦煜芳,你这是玩的哪门子游戏?大过年的,弄成这副打扮,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管你屁事儿?本姑娘愿意怎么打扮还要给你汇报吗?”话是这样说的,可是窦煜芳还是从马上跳下来,看那下马的姿势,好像是单手抓住马鞍一个腾空就飞下来似的,不仅让臧水根心里一惊,难道这闺女有武功不成?

  “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到这里打劫呀?”臧水根不知道见到窦煜芳就有一种冲动,所以说话也觉得顺气。

  “你还别说,真让你猜对了。前面就是发生了一件土匪打劫的事情,是我骑马跑得快。我老远看到一挂大车,算我心好,想阻拦一下,免得你成了人家的猎物。对不起,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早知道是你就不拦你,让你过去,见见真正的土匪长什么样子呢!”听说有土匪打劫,臧水根心里就开始后悔,不应该一个人这么冒失驾车出来,要是骑马就算是有事儿,也能跑得快点。可是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只有转回城里,到小妈那个宅子里先歇一歇再说。

  见到臧水根上车掉头要走,窦煜芳不依了,调转马头二次拦住大车,“你这人怎么一点礼貌不懂,一个谢谢不会说吗?”

  “啊,对不起,谢谢啦!”说完,臧水根驾儿一声吆喝,三匹大马就要出发。窦煜芳就说,“臧水根,不够意思,今天你请我一顿算是了结,否则我让你走不成!”

  臧水根看看这个假小子的打扮,心里有一种渴望和她多呆一会儿的欲望,可是嘴上却说,“大过年的,没有谁家饭馆开门,我先欠着,下次补给你!”

  可是这一次,臧水根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这一点被窦煜芳看透,就眨了一下眼睛,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走吧,跟我来!”于是,窦煜芳就调整马头,向着自家饭馆走去。她也不回头,她非常自信这个男人会在后面跟着。

  不出窦煜芳所料,臧水根迟疑了一下,乖乖地跟在后面。来到那个熟悉的饭馆,窦煜芳下马,亲自打开门锁,然后推门进去,在门口她看着臧水根把马拴在马桩上,招手示意他进来。屋里一片昏暗,很明显这里同样也打烊,臧水根知道被这个丫头耍了,不过他知道有这么大的饭馆还愁没有饭吃。

  窦煜芳拉开竹帘子,又点上电石灯,然后说,“你先坐会儿,我去烧些水来!”

  不一会儿,窦煜芳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完全是一身小家碧玉的打扮,上身是短打小棉袄,绸子面的,在灯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下身是紧身的棉裤,穿在她身上,显不出一点臃肿。脚上穿了一双手工棉靴,样子很新潮,在金上臧水根还没见到有谁穿这个样式的。见到臧水根上下打量她的衣服,窦煜芳就说,“怎么了,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吗?说起来你们臧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不可能没见过绸子吧?”

  “鞋的样式好看!”臧水根照实说。

  “那当然,这是我从省城带回来的。外面看像是棉靴,其实里面是皮毛的,暖和得很!”听窦煜芳自豪的口气,臧水根觉得特别喜欢。

  “喂,我一直想知道那一次,我遇到你那一次,你去省城读书吗?”臧水根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听到臧水根的问题,窦煜芳一下子脸拉了下来,刚才还是喜气洋洋的,现在一下子成了冷若冰霜的样子,臧水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就急忙摆手说,“对不起!”

  “你有啥对不起的。都是我自己的伤心事情,你又不知道。”窦煜芳还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这样说,倒是越发引起臧水根的好奇心,“怎么,你在省城遇到麻烦了吗?”

  “也不能说是麻烦。作为对等,我要是告诉你我的故事,你也一定要把你留洋的事儿讲给我听。不许耍赖!”见到窦煜芳这么一说,并且自己先噗嗤笑了出来,臧水根就觉得她真的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耍赖是小狗!”臧水根觉得自己发了一个狠誓。

  窦煜芳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娓娓道来:

  老实说,那是一件让人一辈子都不想提起的记忆,对我是,对我爹娘也是。都是你那一次见到我,其实是我爹娘把我送到省城一个亲戚家成亲的。说起来那一家也算是我娘那头的远方姊妹,后来嫁给一个当兵的,结果就在省城谋了差事。因为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娘就把我许配给了人家的孩子,所以还不到一岁我已经就是人家家未来的儿媳妇。等我到了十六岁,我就被送过去成亲。因为我在金下老家读过几年书,多少能够识文断字,我不想跑到那么远,可是爹娘就骗我说省城好,有汽车,有高楼,有电话,有公园,整天都可以吃上小笼包,并且还描绘小笼包吃一口流一口油,让我馋得也就动了心。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很高兴,盼望早一点过去,享受省城那里好吃的好玩的。老实说,对于结婚我还不是特别理解它的意思。尽管多少也知道一点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是真到了那里,和爹娘说的完全不一样,我那个姨家还不如我家的日子,说不上紧巴巴,但是绝对不是很富裕。想吃一顿小笼包还要积攒半个月的劲头。这些都不说,我也不在意,关键是我命不好,结了婚,我男人又去当兵,不到半年就挂了,你说让我这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怎么办?所以我就每天哭着闹着要回家,没办法,那一家人写信让我爹过去把我领回来,这一回来我就再也不去了。后来不知道他们大人怎么处理的,反正现在我和那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窦煜芳看看臧水根听得很认真,自顾自地喝了口水,又继续说:

  我也不怕你笑话,听说你也结婚了。反正我也算是个寡妇。以前在家里当闺女我啥都害怕,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只从回来以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尤其是特别喜欢穿男人的衣服,我觉得穿上这套衣服就特别神奇。再说,坏人也不敢对我使坏。所以不干活的日子,我就穿男装。小时候跟着我爷爷学了几个招式,现在又把它拾起来,当真不当假地练上几招,不懂的人还以为我真会武功,其实那都是吓人用的。那天在北山脚我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要是穿了女装,可能会更好看,正好咱俩翻了一个个儿。可是没想到你倒是个色狼,还故意绕到我前面和我搭讪,我就不愿理你。可是当我走了几步又觉得你特别面熟,突然想起来你大概就是臧老板家的老三,你的名字在城里是赫赫有名,没人不知道的。又觉得有点后悔。所以,你们那个林掌柜过来一说,我就明白了,我爹知道过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现如今也不管我,我就大着胆子出来,可是又没想到你竟然是利用我,给欧阳家解套。不过后来我想通了,能够再次碰到你,就是缘分,咱们说不了会成为很好的哥们儿呢!

  好了,我的说完了,你呢?

  臧水根已经听得入迷,抬头见到窦煜芳死死地盯着自己,还以为她是在偷看,就低下头,不过,窦煜芳又说,“该你了,不能耍赖!”

  臧水根听清楚了,窦煜芳的故事讲完了,轮到自己的故事上场了。可是自己怎么说呢?如果说窦煜芳的故事有点悲哀,可是自己的故事确实太复杂。他朝窗外看看,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他就想起要赶紧回家,欧阳明还在金上老宅里等他呢,可是大白天不敢从那个山垭口路过,这个时候更不敢过了。于是就觉得沮丧。

  “水根,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甭说了。关于你的事儿,其实我知道的不少。”

  “水根?”窗外响起一个声音,同时,那几匹马大概是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也一起齐鸣。

  “我爹来了,对不起,我得赶紧走啦!”

  “明天你有空吗?我还有话说呢!”

  臧水根没听清楚窦煜芳在身后的话,紧走几步出门,看到爹和老拐叔着急地站在那里,“你在这儿干啥?出事儿啦!欧阳回来路上被人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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