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氏族底蕴（继续大章）
那突然爆发的恨意让小丫头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师父：“他，他这不会挂了吧？不会吧？师父你要给我作证，他的死和我没关系，我都没碰他。”
潜龙颢苦笑不得的点点这丫头：“你呀，这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逮着仇人不撒手。就算是鸣鸿没事，也被你气出事情来了。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在杀人。这家伙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青丘，不能死在刚刚惹了你家大哥，惹了缙云无餍他们之后，不然的话，欢兜要报复起来，青丘都没法出面拦截，懂吗？”
“不是吧师父，你是谁？潜龙氏的族长，万图林的掌控者唉，你会怕了欢兜？”妮子忽闪着眼睛，挪揄道。
潜龙颢一挺腰杆，挥挥手，霸气道：“欢兜算什么，就算是他再修炼五十年我也能一只手捏死。可是丫头啊，我能捏死他却不能动手，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人族帝放勋登上人族共主之位，坐北称帝多长时间了吗？十五年了啊。欢兜是他麾下最有可能，且是最容易突破到神明之境的人。一旦欢兜突破，那他将是彻底忠于帝放勋的第一尊神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帝放勋终于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神之国度，以人族无尽的资源，以神明为将帅，大地为无尽疆域的国度。也意味着人族将要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这样的时代，在帝少昊时期出现过，在帝颛顼时代出现过，在帝喾时代出现过，在帝挚时代出现过。现在，轮到帝放勋了。
作为这个时代的开启人，帝放勋就算是把他当成一件招财兽养着，一丁点权力不给他，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可您不是说司羿才成神不久吗？为什么司羿不是这个时代的开启人呢？”妮子迷糊了。
“因为司羿是上个时代的人，他出生于帝喾时期，成名于帝挚，成神于帝放勋。而且，司羿是八卦卦主，地位尊崇，不下于帝放勋。天下帝王出于震，所以帝放勋是震卦之主。而欢兜则不同，欢兜的年纪比帝放勋稍大一些，可在帝放勋被封陶唐候的时候，欢兜是第一个投奔他的人。等到了帝挚禅位，欢兜又是第一个前来恭贺的人。
因此，即便欢兜曾经有失信的名声，帝放勋依旧很重用他，南方之事，多为欢兜谋，正是说的这种情况。”
“师父，这也不对啊，您不是说帝放勋快成神了嘛？难道帝放勋成神不算？”
“当然不算。”潜龙颢耐心的解释道：“帝放勋不论成神与否，人族支持他是因为他广阔的胸襟，仁德并立的气魄，见微知著的智慧，敢于为天下先的公道。不然的话，当初那么多人为神明，大家随便选个神明出来就可以了，干嘛选他？
而神国建立的标志，就是手下有没有神明的效忠，这是关键。有了神明的效忠，就算是帝放勋不是神明，他也能发挥出神明的战斗力，镇压一国命运。这下子你懂了吗？”
“那岂不是说，欢兜想干嘛干嘛？没人敢杀他了？我也想这么干啊。”妮子想通了之后，有些羡慕道。
上面有着帝放勋的庇护，下面又为各种大佬忌惮，这不是妥妥的护身符是啥？怎么作死都不会死，想干什么干什么，简直不要太爽。
“你这丫头啊。”潜龙颢感觉自己对妮子的教育有点歪了，需要给她掰正过来：“哪有绝对不死的人呢？我们之所以不会对欢兜出手，一来是不想让人族出现内耗，如果欢兜有罪，自有共主定罪，不论生死，那都是他应得的。其次，欢兜虽然看着混账，可他却非常有自知之明，很少会惹怒那些强大的人物。
光想靠着别人的庇护，是注定走不了多长的路的。烛龙强不强？念动之间影响天地，可他的儿子照样被杀。天帝强不强？可你看天帝现在能降临凡间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长久的，其余的都是虚假的。
你要跟着我好好修炼，争取像你的哥哥那样，成为人族可以独当一面的人，那个时候我才能将你放出去。现在，拿起你的刀，跟我一起研究研究鸣鸿的身体，我也好给你讲讲修炼的奥秘。”
“可是师父，我想我哥了，我想见他。”妮子噘着嘴，十分不情愿的说道。自从熊垣离开了大力熊部落，整个部落关于他的消息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哪怕是她拜师潜龙颢，也只能从师父的三言两语中听到些许消息。
大荒啊，辽阔无边，其中蕴含着无数的凶险。
道路太长，音讯太短啊！
层层大山隔断了无数远眺的目光，阻拦了无数的思念，只能任由它们像是醇酒一样，在心间酝酿，酝酿，在无尽的生死挣扎之余，在心间回味，醉醺醺之后，湿润了那明亮的眼眸。
潜龙颢放下狭长的小刀，温和的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这丫头正是活泼的年纪。也罢，这次为师就给你放个假，让人带着你去找熊垣那家伙，让你们兄妹好好聚聚，不过只有一天，明天你要更加刻苦修炼，把今天丢掉的东西给补回来。”
“谢谢师父！”
妮子欢快的叫了一声，扔下刀子就往外奔去，奔到了半路上又冲了回来，给潜龙颢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一蹦一跳，颠颠的带着团子一起消失在了潜龙颢的院子里。
“这丫头啊，还是那么冒失，给她说了几遍，东西用完了要放回去，不能乱丢，就是不听。”潜龙颢宠溺的摇着头，将妮子丢掉的东西整理好，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妮子这几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现在突然离开去找她哥哥，潜龙颢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至于鸣鸿？
死了吗？没死着什么急，等快死了再说！
……
……
青丘山顶，白雪皑皑之间，一座晶莹如玉的大殿斜着插入了无尽的冰雪之中，看起来素净无比，不染一丝尘埃。
这就是青丘山内部的长老大殿，也是青丘山一般用来会重要客人的地方。
此刻，大殿内一个个青色的玉石珠子绽放出稳定而持久的温暖，将整个大殿烘衬的如同春天一样，在大殿的角落里还有几朵月季绽放，淡淡的花香飘荡开来，扫清了这里的清冷。
在这大殿内，两排排着案几，一个个看不清年龄的男男女女放松的坐着，打量着站在大殿内的十来个小家伙。
浑身上下几乎快成了球的缙云无餍直接忽略，青丘山和缙云氏的关系还算密切，彼此之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面。娥皇，女英，丹朱，他们三个万里路都曾经过青丘，和这里的小家伙们切磋的很是热闹。
九个外貌差不多，气质却各自迥异的小家伙？
高阳氏的九个小家伙也算有点意思，一个个目不斜视，气息平稳，不紧不慢的，显然是受到过良好的调教。人族一般虽然不注重这些仪态，可一旦有人这么做了，几乎立刻就能脱颖而出。
“这气息也还算是正常，虽然超出了同龄人太多，还算是在常识内。”为首的大长老摸着快拖到地上的胡须，眯着眼睛想道：“可那个小家伙怎么回事，这气息古怪的不像话，明明境界上才存象境界，可气息澎湃比凶兽还强，那双眼睛似乎如同湖泊一样，流转着无尽的天地奥秘。更重要的是，我竟然隐隐的从这小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现在的小家伙都这么奇葩了吗？还是我这个老家伙经常不走动，已经落后时代了，看不懂这些家伙了？”
在青丘山的一众长老打量着他们的时候，熊垣也在打量着他们。九大长老分开落座，竟然有七位神明，一个个气息澎湃如潮，尽管他们一个个竭力收敛着气息，可神明的本质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太多，一眼之下，依旧能够看的出来。
不得不说，这就是大氏族的底蕴，随便一坐，就是神明为尊。
而给熊垣最深危机感的，反而是那个坐在末尾处，抱着一把青色剑鞘长剑，带着幕篱，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洁白如玉、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哀愁之意。
不知怎么的，熊垣心里就感觉她的威胁最大，远远超过坐在首位上，胡子几乎垂落地面上的青丘山大长老，也远远超过那些一个个神明。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柄剑的剑柄处，手指微微颤动。
那个剑柄给他的感觉极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把剑我应该见过，或者说我最少见过一柄和这把剑相同的长剑。”熊垣心里嘀咕了一声，默默的想道：“可我见过的剑不少，真正摸过的剑却很少。如果真要说起来熟悉的话，恐怕只有小乙的那把细雨剑了。
在雷泽的各种小道消息里，曾有传言说，闲云细雨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难道这把剑就是传闻中的纤云剑？这个人就是传闻中的一直倾心于小乙，等小乙来青丘的那个女人？”
熊垣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破解了一个大八卦，或许传言真的属实。
“这位应该就是熊垣小牙子了吧？长的倒是还行，虽然没有我们青丘人长的漂亮，可算是有了一股子阳刚之气，不错，不错。”青丘大长老咂摸了一下嘴巴，笑着问道：“不知道小牙子你可有婚配？老夫我有重孙女三个，为青丘八艳之三，个个美艳绝伦，堪称人间绝色。更难得的是，她们三个修炼天赋都不错，实力上倒也配得上你。小牙子你觉得如何？”
熊垣茫然的长大了嘴巴，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个问题，比如青丘大长老会问他的实力啊，关于他顿悟的事情啊，关于他们雷泽里的朋友啊，出身啊等等，最起码也是日常寒暄啥的，彼此之间打个哈哈，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大家熟悉起来之后再闲聊啥的。
万万没想到啊！
青丘山竟然有这样的大长老，正事还没聊呢，先上来就催婚了，简直比帝放勋还过分。
现在他不用转头就能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寒气，那是来自女英的杀气。
“算了，有了婚配也没事，我们大荒当中虽然讲究个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可也不是一夫一妻。我看这样，不如你先跟我小重孙女定下，今年定亲，明年就成，后年就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你觉得如何？”
完蛋了，这不仅仅是冷气了，那两眼简直就是刀子啊，刺的后背生疼！
熊垣强忍着扭动背部的想法，勉强咧开嘴笑：“大长老，还是不必了吧，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合适。”
“现在的小牙子玩这么花的吗？还要先熟悉熟悉？行，等会我就介绍你给我家那几个丫头认识，认识，我给你说，我们青丘的女儿啊，个个都是持家的好手，特别是我那几个丫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娶了绝对不亏。”
熊垣急忙摇头拒绝，如果任由大长老再这么说下去，他别说娶妻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大殿都是问题。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估计自己这会儿应该碎尸万段了。
“大长老，这次还要多谢青丘山的庇护，我这顿悟才没被打断，甚至收获颇丰。”熊垣急忙转移话题道：“我愿意在青丘讲一讲我这次顿悟所得，以谢青丘山的厚爱。”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们原来是客，我青丘山庇佑你们本是应该的。”青丘大长老脸上带着些许的遗憾，笑道：“不过，你想要讲一讲自己所得。说实话，即便是老夫都大为心动。要知道，人族或许有通天境界之前就明悟世界奥妙的存在，可在存象之境界中明悟世界，甚至化作攻击手段的，你是唯一一人。
不如这样，两日之后开讲如何？我青丘山还有一些客人未到，不如等他们到齐之后，一起来听，你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大长老成全。”熊垣笑着点头道。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大长老眯着眼睛，突然问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家那几个丫头？”
“大长老，注意身份！”旁边的几个长老终于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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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颢苦笑不得的点点这丫头：“你呀，这性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逮着仇人不撒手。就算是鸣鸿没事，也被你气出事情来了。我们是在救人，不是在杀人。这家伙可以死在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死在青丘，不能死在刚刚惹了你家大哥，惹了缙云无餍他们之后，不然的话，欢兜要报复起来，青丘都没法出面拦截，懂吗？”
“不是吧师父，你是谁？潜龙氏的族长，万图林的掌控者唉，你会怕了欢兜？”妮子忽闪着眼睛，挪揄道。
潜龙颢一挺腰杆，挥挥手，霸气道：“欢兜算什么，就算是他再修炼五十年我也能一只手捏死。可是丫头啊，我能捏死他却不能动手，知道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人族帝放勋登上人族共主之位，坐北称帝多长时间了吗？十五年了啊。欢兜是他麾下最有可能，且是最容易突破到神明之境的人。一旦欢兜突破，那他将是彻底忠于帝放勋的第一尊神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帝放勋终于可以打造属于自己的神之国度，以人族无尽的资源，以神明为将帅，大地为无尽疆域的国度。也意味着人族将要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这样的时代，在帝少昊时期出现过，在帝颛顼时代出现过，在帝喾时代出现过，在帝挚时代出现过。现在，轮到帝放勋了。
作为这个时代的开启人，帝放勋就算是把他当成一件招财兽养着，一丁点权力不给他，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可您不是说司羿才成神不久吗？为什么司羿不是这个时代的开启人呢？”妮子迷糊了。
“因为司羿是上个时代的人，他出生于帝喾时期，成名于帝挚，成神于帝放勋。而且，司羿是八卦卦主，地位尊崇，不下于帝放勋。天下帝王出于震，所以帝放勋是震卦之主。而欢兜则不同，欢兜的年纪比帝放勋稍大一些，可在帝放勋被封陶唐候的时候，欢兜是第一个投奔他的人。等到了帝挚禅位，欢兜又是第一个前来恭贺的人。
因此，即便欢兜曾经有失信的名声，帝放勋依旧很重用他，南方之事，多为欢兜谋，正是说的这种情况。”
“师父，这也不对啊，您不是说帝放勋快成神了嘛？难道帝放勋成神不算？”
“当然不算。”潜龙颢耐心的解释道：“帝放勋不论成神与否，人族支持他是因为他广阔的胸襟，仁德并立的气魄，见微知著的智慧，敢于为天下先的公道。不然的话，当初那么多人为神明，大家随便选个神明出来就可以了，干嘛选他？
而神国建立的标志，就是手下有没有神明的效忠，这是关键。有了神明的效忠，就算是帝放勋不是神明，他也能发挥出神明的战斗力，镇压一国命运。这下子你懂了吗？”
“那岂不是说，欢兜想干嘛干嘛？没人敢杀他了？我也想这么干啊。”妮子想通了之后，有些羡慕道。
上面有着帝放勋的庇护，下面又为各种大佬忌惮，这不是妥妥的护身符是啥？怎么作死都不会死，想干什么干什么，简直不要太爽。
“你这丫头啊。”潜龙颢感觉自己对妮子的教育有点歪了，需要给她掰正过来：“哪有绝对不死的人呢？我们之所以不会对欢兜出手，一来是不想让人族出现内耗，如果欢兜有罪，自有共主定罪，不论生死，那都是他应得的。其次，欢兜虽然看着混账，可他却非常有自知之明，很少会惹怒那些强大的人物。
光想靠着别人的庇护，是注定走不了多长的路的。烛龙强不强？念动之间影响天地，可他的儿子照样被杀。天帝强不强？可你看天帝现在能降临凡间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长久的，其余的都是虚假的。
你要跟着我好好修炼，争取像你的哥哥那样，成为人族可以独当一面的人，那个时候我才能将你放出去。现在，拿起你的刀，跟我一起研究研究鸣鸿的身体，我也好给你讲讲修炼的奥秘。”
“可是师父，我想我哥了，我想见他。”妮子噘着嘴，十分不情愿的说道。自从熊垣离开了大力熊部落，整个部落关于他的消息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哪怕是她拜师潜龙颢，也只能从师父的三言两语中听到些许消息。
大荒啊，辽阔无边，其中蕴含着无数的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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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大山隔断了无数远眺的目光，阻拦了无数的思念，只能任由它们像是醇酒一样，在心间酝酿，酝酿，在无尽的生死挣扎之余，在心间回味，醉醺醺之后，湿润了那明亮的眼眸。
潜龙颢放下狭长的小刀，温和的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这丫头正是活泼的年纪。也罢，这次为师就给你放个假，让人带着你去找熊垣那家伙，让你们兄妹好好聚聚，不过只有一天，明天你要更加刻苦修炼，把今天丢掉的东西给补回来。”
“谢谢师父！”
妮子欢快的叫了一声，扔下刀子就往外奔去，奔到了半路上又冲了回来，给潜龙颢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一蹦一跳，颠颠的带着团子一起消失在了潜龙颢的院子里。
“这丫头啊，还是那么冒失，给她说了几遍，东西用完了要放回去，不能乱丢，就是不听。”潜龙颢宠溺的摇着头，将妮子丢掉的东西整理好，坐在椅子上发起呆来。妮子这几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现在突然离开去找她哥哥，潜龙颢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至于鸣鸿？
死了吗？没死着什么急，等快死了再说！
……
……
青丘山顶，白雪皑皑之间，一座晶莹如玉的大殿斜着插入了无尽的冰雪之中，看起来素净无比，不染一丝尘埃。
这就是青丘山内部的长老大殿，也是青丘山一般用来会重要客人的地方。
此刻，大殿内一个个青色的玉石珠子绽放出稳定而持久的温暖，将整个大殿烘衬的如同春天一样，在大殿的角落里还有几朵月季绽放，淡淡的花香飘荡开来，扫清了这里的清冷。
在这大殿内，两排排着案几，一个个看不清年龄的男男女女放松的坐着，打量着站在大殿内的十来个小家伙。
浑身上下几乎快成了球的缙云无餍直接忽略，青丘山和缙云氏的关系还算密切，彼此之间不知道见过了多少面。娥皇，女英，丹朱，他们三个万里路都曾经过青丘，和这里的小家伙们切磋的很是热闹。
九个外貌差不多，气质却各自迥异的小家伙？
高阳氏的九个小家伙也算有点意思，一个个目不斜视，气息平稳，不紧不慢的，显然是受到过良好的调教。人族一般虽然不注重这些仪态，可一旦有人这么做了，几乎立刻就能脱颖而出。
“这气息也还算是正常，虽然超出了同龄人太多，还算是在常识内。”为首的大长老摸着快拖到地上的胡须，眯着眼睛想道：“可那个小家伙怎么回事，这气息古怪的不像话，明明境界上才存象境界，可气息澎湃比凶兽还强，那双眼睛似乎如同湖泊一样，流转着无尽的天地奥秘。更重要的是，我竟然隐隐的从这小家伙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现在的小家伙都这么奇葩了吗？还是我这个老家伙经常不走动，已经落后时代了，看不懂这些家伙了？”
在青丘山的一众长老打量着他们的时候，熊垣也在打量着他们。九大长老分开落座，竟然有七位神明，一个个气息澎湃如潮，尽管他们一个个竭力收敛着气息，可神明的本质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太多，一眼之下，依旧能够看的出来。
不得不说，这就是大氏族的底蕴，随便一坐，就是神明为尊。
而给熊垣最深危机感的，反而是那个坐在末尾处，抱着一把青色剑鞘长剑，带着幕篱，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手指修长有力，洁白如玉、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哀愁之意。
不知怎么的，熊垣心里就感觉她的威胁最大，远远超过坐在首位上，胡子几乎垂落地面上的青丘山大长老，也远远超过那些一个个神明。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柄剑的剑柄处，手指微微颤动。
那个剑柄给他的感觉极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把剑我应该见过，或者说我最少见过一柄和这把剑相同的长剑。”熊垣心里嘀咕了一声，默默的想道：“可我见过的剑不少，真正摸过的剑却很少。如果真要说起来熟悉的话，恐怕只有小乙的那把细雨剑了。
在雷泽的各种小道消息里，曾有传言说，闲云细雨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难道这把剑就是传闻中的纤云剑？这个人就是传闻中的一直倾心于小乙，等小乙来青丘的那个女人？”
熊垣隐隐觉得自己好像破解了一个大八卦，或许传言真的属实。
“这位应该就是熊垣小牙子了吧？长的倒是还行，虽然没有我们青丘人长的漂亮，可算是有了一股子阳刚之气，不错，不错。”青丘大长老咂摸了一下嘴巴，笑着问道：“不知道小牙子你可有婚配？老夫我有重孙女三个，为青丘八艳之三，个个美艳绝伦，堪称人间绝色。更难得的是，她们三个修炼天赋都不错，实力上倒也配得上你。小牙子你觉得如何？”
熊垣茫然的长大了嘴巴，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在来的路上想过无数个问题，比如青丘大长老会问他的实力啊，关于他顿悟的事情啊，关于他们雷泽里的朋友啊，出身啊等等，最起码也是日常寒暄啥的，彼此之间打个哈哈，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大家熟悉起来之后再闲聊啥的。
万万没想到啊！
青丘山竟然有这样的大长老，正事还没聊呢，先上来就催婚了，简直比帝放勋还过分。
现在他不用转头就能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寒气，那是来自女英的杀气。
“算了，有了婚配也没事，我们大荒当中虽然讲究个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可也不是一夫一妻。我看这样，不如你先跟我小重孙女定下，今年定亲，明年就成，后年就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你觉得如何？”
完蛋了，这不仅仅是冷气了，那两眼简直就是刀子啊，刺的后背生疼！
熊垣强忍着扭动背部的想法，勉强咧开嘴笑：“大长老，还是不必了吧，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不合适。”
“现在的小牙子玩这么花的吗？还要先熟悉熟悉？行，等会我就介绍你给我家那几个丫头认识，认识，我给你说，我们青丘的女儿啊，个个都是持家的好手，特别是我那几个丫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你娶了绝对不亏。”
熊垣急忙摇头拒绝，如果任由大长老再这么说下去，他别说娶妻了，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大殿都是问题。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估计自己这会儿应该碎尸万段了。
“大长老，这次还要多谢青丘山的庇护，我这顿悟才没被打断，甚至收获颇丰。”熊垣急忙转移话题道：“我愿意在青丘讲一讲我这次顿悟所得，以谢青丘山的厚爱。”
“哈哈哈哈，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们原来是客，我青丘山庇佑你们本是应该的。”青丘大长老脸上带着些许的遗憾，笑道：“不过，你想要讲一讲自己所得。说实话，即便是老夫都大为心动。要知道，人族或许有通天境界之前就明悟世界奥妙的存在，可在存象之境界中明悟世界，甚至化作攻击手段的，你是唯一一人。
不如这样，两日之后开讲如何？我青丘山还有一些客人未到，不如等他们到齐之后，一起来听，你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多谢大长老成全。”熊垣笑着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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