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5_邪帝苍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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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15

  得知前面这个男子便是神威侯石隐,李乐被喜得已经失了分寸,一把拉住赵寻,气喘着低声道:“小子,你怎么认识的?”

  赵寻嘿了声,骄傲的道:“咱打小时候就认识了,他是我大哥啊。”

  李乐埋怨的摇摇头,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一拳锤在赵寻胸口上道:“你小子不早说啊。”然后两眼放光的朝着石隐恭谨的道:“大哥,请,请。”

  阁楼的门打开来,里面除了几个姿色不错陪酒的女子,还有几个年轻公子,一看穿着气度,就知道定然是出自富贵人家。

  李乐一摆手,将女子们全都赶了出去。

  其中一个年轻公子奇道:“李大,怎么回事啊?”

  李乐故作沉默的把石隐请到上位,硬是把他按下去,看着周围几人的惊讶的目光,昂首道:“这位,就是李某的大哥。”

  看着周围众人惊讶的眼光,石隐苦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又成了他的大哥了?

  刚才那位公子奇道:“既是李大的大哥,自然也是我们哥几个的大哥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哥是……?”

  赵寻在一边嘿嘿咕噜一声道:“就怕说出来吓死你。”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纷纷盯着石隐仔细看,只见石隐神光内敛,气韵深藏,但是浑然间自有气势,一种不同于众人的气息。

  几个人皆突有种自惭形愧之感,平日里自认为风流倜傥,老子天下第一,哪知今日见得石隐,才发现自己真如井底之蛙一般。

  李乐此时平地一声雷的说道:“我们大哥就是神威侯啊!”

  这话差点没把几人吓趴下,直直的盯着石隐和李乐,手脚慌乱的道:“大哥,你没骗我们吧?他真的是神威侯?”

  李乐和赵寻对望一眼,极为得意,光是笑着,也不答话,要的就是这效果。

  几个公子哥连忙就要拜下来,石隐双手一抬,无形只气硬是将几人抬起来道:“不必如此。”

  几个公子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抬起,怎么拜也拜不下去,更是佩服不已。

  李乐和赵寻这才坐下来,众人一起把石隐当神一样的崇拜着,石隐自是苦笑不已,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这一群人的偶像了。

  而交谈中,石隐亦知道了其他几位公子的名字:大成国国君李雄的叔父太傅李骧的四公子李桓、李雄兄弟太保李虎威的三公子李龙、太尉李离的二公子李传宗。

  这些公子爷个个都是以后的大人物,前途早已被确定了,更没有兴趣去关心以后的事情,比起当官来说,反而是石隐这样的少年英雄更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遨游江湖,对这些禁足的鸟儿来说,不压于是一种梦想。

  如此酒过三巡,众人皆被石隐的谈吐气质折服。

  李乐不由得叹道:“我看,安平公主非石大哥莫得了啊。”

  众人纷纷拍手称是,赵寻却笑道:“那是你们没有看过嫂夫人,老实说,安平公主比不上。”

  众人眼露精光,纷纷拍掌,十分羡慕的道:“对啊,江南四大美女,大哥独得其二,据说还有一位大夫人,更是美色夺人,胜过八大美女啊?”众人身在风流场,赵寻的眼力众人自是知晓,他既这样说,那传说中石隐的夫人绝对是美人了。

  其中一个更是妒色立起的责问赵寻道:“赵少,你该不会是先睹为快了吧?”

  赵寻得意的扬扬脸,什么都写在脸上。

  石隐笑道:“是寻弟过奖了,只是在石某的眼中,内人的确是最美的。”

  李恒皱眉道:“那大哥是不会参加招亲了的吧,哎,那这招亲大会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石隐借机问道:“如今参加招亲的都有哪些人呢?”

  李恒兴冲冲的回道:“目前前来的有前凉王子张骏,匈奴汉国的皇子刘胤,还有北方的北部代国王子拓拔普拖,辽东一带慕容氏的慕容天风。”

  李龙接口道:“不止,听说神秘的千秋一脉也来了,还有匈奴的平晋王石勒竟也派了人来。”

  李传宗笑道:“你们这些,谁都知道,我这里可有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众人疑道:“什么消息?”

  李传宗神秘的说道:“听说南剑皇和北剑皇都已经来到成都城了。一方帮助前凉,一方帮助汉国,都志在公主,这次可有得瞧了。”

  石隐听在耳里,思绪却在飞转,如此看来,这招亲大会已经成了几个国家的决赛场了。那巫王在什么地方呢?他来成都的目的何在?

  大成国•成都•将军府•挥云阁

  当石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蓝月也已经进入梦乡。

  石隐拖着略微疲倦的身体,斟了杯茶,坐在圆桌旁喝着。

  尽管石隐脚步轻轻,武者的直觉依然让蓝月清醒过来,披了件薄衫,蓝月在床上坐起来。

  石隐道:“吵醒你了?”

  蓝月温柔的说道:“本来就没睡着。”穿着鞋子,盈盈的走到圆桌旁,皱眉嗔道:“你啊,是不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石隐一把将蓝月搂过来,笑道:“酒是喝了的,但是天是黑的,不是花的。”

  蓝月轻瞪了他一眼,就要起身道:“我到厨房给你弄点醒酒汤来。”

  石隐手一拦,蓝月没站起来,又倒在石隐怀里,石隐笑道:“就算再如何的清醒,有月儿在身边,也是醉的。”

  蓝月无奈的叹口气,斟了杯茶,说道:“你啊,拿你真没办法。”

  石隐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笑着把蓝月的身体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月儿千万别无奈,这样会让我很心疼。”

  蓝月双手环住石隐,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全身都瘫在他的身上,叹了口气。

  石隐伸手抚摩着她的秀发,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问道:“怎么老是叹气啊?”

  蓝月缓缓说道:“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爱得有点容不下其他人。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

  叹口气,石隐道:“月儿你别自责,为了你……”

  蓝月撑起身,用手捂住石隐的嘴道:“别说,什么都别说,月儿知道,可是月儿不想难为你。”

  一笑,蓝月深情的看着石隐,双手捧着他坚毅的脸庞道:“夫君,爱我吧,好好的爱月儿,好吗?”

  石隐突然有些伤感,心里一酸一疼,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使劲的将蓝月抱在怀里,狠狠的点点头。

  蓝月流泪了,泪无声无息,划过脸庞,划过石隐的背,但是她在笑,石隐对她的爱,毫无保留的让她感受着,手轻轻的探入石隐的衣衫,抚摩着,蚊子一样的声音:“夫君,今晚,让月儿来,好吗?”

  石隐心狂跳一下,忍不住蓝月妩媚的诱惑,一把将蓝月抱起,朝床上行去。

  纤纤媚骨自生香,谁谓温柔不断肠?直到蓝月的亲吻雨点般的落在石隐胸膛,直到蓝月纤纤玉指动情的触摸着石隐的敏感,石隐才真正明白诗的含意。

  爱情是如此的让人心动,性又是如此的让人生情,石隐只觉得刹那之间心里都是蓝月,身体里都是蓝月,再也融不下其他人了。

  蓝月伏身在石隐的身上,低喘的呼着石隐的名字,双手忍不住用力的抓紧了石隐。

  石隐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汗水随着泪水一起流下,他突然想到在迷天宫的时候,那天清晨,看到醒来的蓝月所流下的泪水。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石隐对蓝月的爱情越来越深,爱入骨髓,他对自己说:就算是神,也不能将自己和她分割开来了。

  双手放在蓝月宽大的胯间,看着她动情的躯体和眼眸,石隐深深的说道:“月儿,你是我的永生永世,谁,也别想把你夺走。”

  情话入耳,蓝月娇吟一声,再也没有了力量,全身酥软的瘫倒在石隐的怀里,和他融化在一起。

  第二日夜•皇宫•云宵殿•大殿

  大殿内灯火通明,加上琐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墙上,可谓是富丽堂皇,这一夜,几乎是大成国建国以来最为光辉的一夜,也是无论江湖还是政坛上最有分量的一夜,石隐和蓝月也在赵肃的带领下,作为嘉宾来到了大殿内。

  石隐和蓝月无疑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在场的各国嘉宾纷纷窃窃私语,揣测二人的身份,但是同时心头也落下一块石头,他应该不会参加招婿吧?

  大殿内排萧齐奏,两排宾客席上,呈弧性的围成圆,表示不分先后轻重,石隐和蓝月坐在左边,环顾整个大殿内,无一不是重要的角色,在赵肃的说明下,石隐终于把目前的人物了解了遍。

  以石隐所站位置,逆时针排列,前凉王子张骏年约二十**,生得高大威猛,身体厚实,双臂有力,应该是使长兵器的好手,在他身边的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石隐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当日给他大帝剑决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面色平和,但是奇怪的是,丝毫看不出他的年龄,象二十,象三十,又象四十,神韵上更是深不可测。

  在二人的身后,是两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恭谨的站着,但看那气势便知道绝对是高手无疑。

  石隐心里有个念头:这个白衣男子莫非就是南剑皇不成?

  再下面一位乃是代国的王子拓拔普拖,满脸的络腮胡子,浓眉大眼,身材比起张骏来说,更为高大,听说此人精通兵法之道,不可小窥,跟在他身边的却是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肌肤如缎,贵族的打扮,淡淡的色调,蛮讨人喜欢,此人乃是公主拓拔玉儿。

  在二人的身后,也跟着两个大汉,宽宽的肩膀,倒三角的身材,别说武功了,但看蛮力就知道不小。

  紧接着下面的则是石隐十分熟悉的一个男子——石虎,位居单于元辅的石虎,莫非他也来当女婿?显然不是,他的身边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温文尔雅,此人乃是石勒的儿子石宏。

  很难相信一身杀气的石勒竟有如此秀气的儿子,是否真是一种福气呢?

  只是石虎如果知道石隐在此,恐怕会被气炸吧?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他兵败城下,此等羞辱他岂能忍住?石虎的眼神亦停留在石隐身上片刻,只是片刻而已,带着疑惑又转移开来,他或许不相信远在东山的石隐已来到大成国了吧,毕竟如此重要的场合,容不得人冒失。

  再接下来的是辽东一带的慕容氏的慕容长风,身材修长,一双使剑的手握着酒杯,儒雅的味道带着粗旷的气势,自有一番味道。

  在他身边的是两个老者,一个枯瘦如材,一个肥胖如鼓,这二人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催命”和“财神”,在辽东一带已是屈指可数的顶尖高手了。

  再接下来的就是匈奴汉国的皇子刘胤,略微发福的身材并没有掩饰住天生的气质,炯炯有神的双目中暗含威慑,在他的身边是一个长须白发的老者,白衣白发,如同不沾尘世烟火的仙人一般。

  在二人的身后,是四个年轻的女子,婀娜身材,窈窕有型。

  最后的一桌则是千秋一脉,曾和石隐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元皇,一副儒生的打扮,宁静得很。只是陪着他的女子苏香却不在身边。

  李元皇抬头看了看石隐和蓝月,微微一愣,似乎觉得石隐有这样的女子陪着,怎么还会在这里?

  因为整个座位是成圆形,所以李元皇反而挨着石隐的。

  在外面的一圈的则是其他各个地方的势力代表,虽然也想竞争,但是如今看这势头,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单说一个横行疆场的拓拔普托就吓死人,何况这里还有南北剑皇,神秘的千秋一脉呢?

  在大殿里的大成国的官员,能参加此次宴会的都是三公九卿之类,当然,还有他们的公子。

  李乐等人是早已看见了石隐和蓝月,互望着呆滞了一下,世间竟真有如此的仙女?大概也只有神威侯这等人物才配得上她吧。

  声乐突停,大殿内出现一排排的宫女,随之而出的则是众星捧月般而出的安平公主。

  安平公主,名为“八大美女”之一,也是八大美女之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但论相貌之美,已是惊人,皮肤白皙润泽,眉宇间有一股灵惠之气,端庄灵秀,步履泰然,又宛如弱柳扶风,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怀中。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气,在场中人已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了。

  石隐亦暗道:此女的美貌和气质的确不愧为八大美女之一,和苏雅轩、韵华公主都有得一比。只是看到李雄,石隐心头微惊,他,好象一个人——

  随着安平公主出来的,是李雄,堂堂大成国国君李雄。

  在场众人纷纷起身,用各自的称呼拜见李雄,然后欢聚一堂。

  只是不少人的眼珠已经挂在了安平公主的绝色之姿上了,她靠着和蓝月不同的气质,大有分庭抗争之势。

  李雄虎目一扫,看遍众人,路过石隐和蓝月之时,微微一惊,虽然赵肃早就给他禀告过,虽然他也听说石隐是少年英雄,但是一眼看去,石隐的神韵内敛,气度非凡,在此大殿之内,依然是鹤立鸡群之感啊,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子,高贵雍容,气质上犹胜自己女儿,大概就是江湖所传胜过八大美女的那个女子了。

  李雄只是一眼,心中已对整个场面的来人有所了解,颔首笑道:“诸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朕代表小女感谢大家赏脸前来。”

  话音一落,石宏站起来道:“陛下洪福齐天,威名传播四方,我等能一睹国主之风,乃是三生有幸。”

  张骏亦不落后的站起来道:“久闻陛下治国有方,国内千里澳土,丰饶富足,理当万朝来拜。”

  拓拔普拖站起来道:“公主殿下绝色之姿,惹人羡慕,得见公主,实在是小王之幸啊。”别看他长得是粗人的模样,但是却能拐弯称赞公主,一方面别出心裁,另一方面更是拍了李雄的马屁。

  三人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慕容长风、刘胤只得干瞪眼,唯用笑意已对。

  只有李元皇一脸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

  李雄笑道:“今日各位为了小女而来,朕便先摆下这宴会,明日正午,再行这选婿之事如何?”

  众人纷纷称好,然后举杯开饮,殿内欢声笑语。

  安平公主静静的坐着,蹙眉微微,却似锁着无限的心事一般。

  李雄迈步走来,对石隐笑道:“归远侯爷远道而来,朕怠慢了。”这话几乎如同一个惊雷解开了众人的疑惑,怪不得此子有如此气势,就是如今盛气一时的归远侯爷啊!

  其实石隐早已在众人的重视之中,如今一明确了身份,更是轰动全场。

  一个猛地站起来,怒道:“是你!”

  众人一看,正是石虎,此时石虎经由李雄的口,证实眼前之人却是归远侯,不由得青筋直冒,两眼怒火,当日率领旋风十八骑和十万虎卫营兵马,竟然被一个小子戏弄,成为终身大耻,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得见,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石虎沉声道:“你敢不敢和本王决斗?”此话当真奇怪,功力不如石勒的石虎竟然主动挑战?这是何由?

  人界篇·第七卷·阴阳逆道第一百一二章义正言辞

  石隐谦让站起,笑道:“今日大家欢聚一堂,也是缘分,主人在此,我们的私人恩怨可否稍后再叙?”

  石虎冷笑一声,拱手道:“陛下,算是石某唐突了,只是传说神威侯的武功惊人,若是陛下不介意,相信在场各位都想见识一下吧?”

  好个石虎,竟然将理由推以周围之人,只是他那日隐见石隐一拳击败洪于,这日竟完全换了种神态,跃跃欲试,究竟是搞什么鬼?

  李雄微微皱眉,朝石隐望去,只见石隐昂然而立,平静异常,如此沉着,必有所持,众人纷纷揣测,的确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个神威侯的功力如何,是否真如传言中所说的一样赤手空拳档住第四等的兵器呢?

  蓝月此时却笑道:“夫君,既然人家要比,你便别失了风范,记得手下留情,切勿伤了和气。”蓝月自是对北剑皇门和石勒石虎都有敌意,话中带刺,众人听得如此美人说话,就算是有刺,也别有一番味道。

  石隐自是明白蓝月所想,一笑,说道:“若是陛下不反对,本侯便和元辅切磋切磋。”

  李雄见石隐如此有自信,心头亦是豪意顿生道:“好,来人,火把!”

  众人纷纷起身,在李雄的带领下,朝殿外走去,宫廷内侍卫高举火把,把整个殿外的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石隐虽拥有双龙帝匙,却无法发挥其作用,再加上苍穹冰晶的失去,自身的力量已经只剩邪龙帝气了,从内力和爆发力来说,石隐的能力也降低了不少,但是灵力的上升和邪龙剑的练出,使得石隐从另一程度来说,功力亦有所上升,尤其是怨灵球的力量,更是人间的至极武器。对付一个石虎,自然是绰绰有余。

  二人走到大院中,石虎自信满满,石隐却笑道:“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将你认错了。”

  石虎自然记不起当年化妆成雪千秋的石隐,也只是听释道安说起过而已,冷笑道:“是吗?”

  石隐继续笑道:“当日在武当山错将你当成石勒,没想到如今还是不可避免的战斗啊。”

  石虎猛然想起什么,如同见鬼似的道:“你,你就是那个……”他心下的惊讶是石隐所不能料到的,因为石隐并不知道自己被抽干了之后,帝龙神丹的争夺之事,但是石虎却清晰的记得,当年那个男子……

  看着石虎面色剧变,石隐笑道:“现在就让本侯见识一下‘绝臂弓’和‘素尸箭’的威力吧。”

  石虎定定神,狠声道:“当年你死不了,这次定要你去见阎王!”话音一落,石虎双手猛朝后一击,身上突然幻出三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石隐袭去。

  石隐浅浅一笑,右手剑气甭出,随手一扫,硬是将三道白光震散开去,然后反手一格,挡住已利用发箭时间到达自己身后的石虎的拳头。

  石虎左拳被挡,右拳却已接近石隐脊梁不满三寸之地了。

  却见石隐身影突然一晃,恍然间消失在石虎的视线中,石虎猛感头顶上压力倍增。猛一抬头,双拳一轮,身上寒芒大作,瞬间幻成千万道白光朝着空中的石隐袭去。

  石隐大笑一声,身体旋转之间,狂风乱荡,射来的箭纷纷被卷开,而石隐的脚已直朝着石虎的头点去。

  石虎爆喝一声,诺大的身形竟如飞云疾驰,手中凝出一柄血色长枪,瞬间刺出九九八十一枪,其威力之强,非十五级兵器可比!

  石虎的兵器升级了??

  念头在石隐脑海中一闪而过,凝聚着邪龙帝气的脚尖已经和石虎的长枪对上了,金属般的撞击声使得石隐身形一顿,石虎的长枪立刻幻成枪海,跌宕之间硬是将石隐卷了进来。

  周围的众人看得神色过异,毕竟里面有的人是当今天下少有的顶尖高手。

  看着二人的决斗,南北剑皇亦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局面上表面被石虎所控制,其实石隐却稳稳控制着战斗的决定权,由此揣测,石隐的功力真和传说中的那样强?

  蓝月微笑的看着个郎,潇洒的窜梭其中,自然是不带一点的担心。

  都在众人目光集中在场面打斗的时候,一个侍女悄悄的走进最后一排李元皇的身后,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了他的手中。

  李元皇似从梦中醒来,朝后看时,看到的不是侍女,而是安平公主的一双神情美眸。

  石虎终于停了下来,两眼中的杀气变得更加的浓烈了,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杀石隐的好时机。

  石隐亦停下身来,丝毫不为石虎的气势所动。

  看着石虎手中血红色的长枪,石隐说道:“江湖传言,元辅盗掘秦始皇墓,获得一柄上古神兵,应该便是此物了吧。”

  石虎哈哈大笑,双手将血色长枪朝空中一抛,长枪猛然幻化,一只焰色冲天的凤凰浴火而生,鸣叫之间,群山颤抖,一轮轮的火圈朝着地面的石隐袭去。

  石隐沉喝一声:“第五等兵器!”右手凝聚功力,一拳朝凤凰轰去,随着拳劲迸出的除了十成的邪龙帝气外,还有——邪龙剑。

  邪龙剑出,幻出一道奇光异彩之后,化做一头血龙朝凤凰卷去。

  石虎双手狂指,指挥着凤凰烈焰狂爆,朝着血龙卷来,石隐单手并指,潇洒挥动,血龙盘环,龙吟之际,杀气卷杀而来。

  众人纷纷仰头齐视,本来黑暗的天空,刹时间荡成一片血色,血光万里飙射而出,地面的建筑顿时遭殃,幸亏在场都不乏高手,才使得外射出的劲气并未起到多大的杀伤力。

  石虎见凤凰一直被血龙缠住,纠缠不下,顿喝一声,凤凰幻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猛然爆射开来,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半个呼吸的时间,石隐右手化掌为拳,猛然一捏。血龙亦化成一团红光,随即爆射而来,两团红光相撞在一起,整个天空顿时发出霹雳般的巨响声,引动天雷震下。

  而地下的情况也早见分晓,兵器受创,使用者自伤,石虎的兵器始终不如石隐的邪龙剑,胸口一闷,硬生生的将血逼回体内,沉哼了一声,此情此景,实在让他无法大开杀戒。

  众人虽未喝彩,但是目光之中的赞色和惊叹表露无遗——石隐果如传说中的厉害!

  于是众人齐回宫殿,一夕高歌,宴饮起来。

  夜宴后•皇宫外

  石隐和蓝月携手走出皇宫,一边深情的说道:“月儿,看到石虎,并没让我看到仇恨,想起最多的却是你。我深深的记得你保护我的情景。”

  蓝月微笑道:“月儿现在想起来,很是懊悔呢?”

  石隐奇道:“懊悔?”

  蓝月噘起嘴恩了一声道:“是啊,若是当初不救你,现在就没人欺负月儿了。”

  石隐哈哈笑道:“没有人欺负月儿,月儿你岂不是寂寞得很,由此可见,月儿应该庆幸当初做了正确的决定。”

  蓝月说道:“月儿只是在想,人生何其多变,怎么会遇到你,怎么又会和你在一起,如果当初你没有碰到我,你又会如何呢?”

  石隐把手放到蓝月的头上,抚摩着她的发梢道:“月儿你的小脑袋,怎么会装下这么多东西,整天胡思乱想,小心想坏了。”

  蓝月娇笑道:“若是想坏了,你便可以去找其他妹子寻欢作乐了嘛。还不是为了你好。”

  石隐笑着将蓝月扳过来,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定神的看着她的双眸道:“月儿,我说过,谁也夺不走你。”

  不知怎么的,蓝月心里感动起来,天下任何其他人对自己说,她定然没有感觉,而且很不屑,可是自己的爱人说得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能让自己回味良久,深切入心来,这就是爱吗?

  石隐皱眉道:“什么人,竟在这时候来打扰?”

  远处响起轻盈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女子道:“总堂主敬请石门主前往一叙。”

  石门主,总堂主?能够叫出这两个名字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女人堂的总堂主林月眉也来到成都了,看来女人堂定是将此次的招婿事件看得极为重要。

  石隐将蓝月的手一拉道:“月儿,走,我们便去会会那林月眉。”说是会,他心里其实是想找到关于巫王的下落。

  在前面那位侍女的带领下,石隐和蓝月走进了一家高宅大院之中,只是夜里,纵然看到景色,感觉上又极为不同。

  在大厅里,林月眉早已在了,她是第二次见到石隐和蓝月,一个诸葛武侯门门主,一个天帝教血月圣女,一正一邪,顶尖的人物,竟然能走到一起?林月眉只得暗叹。

  第一次见石隐时,邪气冲天,傲气逼人,第二次见的时候,却发现平和出奇,尤其是那种气质,林月眉不由得感觉眼睛一亮,心猛地狂跳了一下。

  未及多想,石隐和蓝月已经进了大厅,林月眉挥挥手,屏退了左右,笑道:“自从迷天宫一别后,石门主和圣女可好?”

  石隐笑答道:“托堂主的福,没有闲人打扰,自然过得悠闲了。”话中带了点刺。

  林月眉带点愧色道:“石门主大人大谅,李堂主她们的确太过莽撞了,我已将她们遣回女人堂,静修思过,三年内不得出山。”

  石隐微微点头,他对那个李怀玉一直没好感。

  三人坐定,石隐问道:“总堂主叫我们来,不会是闲聊吧?”

  林月眉正色道:“门主高见,此次找门主来,想来门主也知道,匡扶汉室正宗一直是诸葛武侯门和女人堂最重要的宗旨,自从剑皇门分裂后,南北剑皇门不断的有冲突发生,如此内乱导致剑皇门更是良莠不齐。我女人堂一直想从两门中寻找一门成为正宗,可是事关重大,所以一直都没敢下决定。”

  “如今石门主既掌管诸葛武侯门,对剑皇门之事亦有决定权,本堂主是希望石门主能够和本堂携手,共同挑选出下一任剑皇,再复我汉室江山。”这话说得极有分量,也表示了女人堂对诸葛武侯门的看重,当年若不是诸葛武侯,蜀国亦无可能三分天下。如今,女人堂无力左右现在的局势,但是若是加上如今名满天下的石隐,当然,怀有诸葛武侯门门主身份的石隐,定然能够无往而不胜。

  石隐说道:“既然李堂主如此看重本门主,本门主也就说句坦白话,北剑皇辅助匈奴汉国,早已是背弃了祖宗之誓,匈奴兵霸占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南剑皇辅助前凉国,虽地处西北,但是物质丰润,国泰民安,要选择谁,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林月眉微微咬唇,说道:“石门主有所不知,南剑皇虽辅助前凉,但是性格温柔而不带霸气,实难驾驭天下,况且如今传言他并非汉室正宗,使得本堂亦很难抉择;北剑皇虽然辅助匈奴汉国,但是剑皇一直和本堂书信来往,称要以匈奴汉国为肉盾,赢取天下,再取而代之,当不费一兵一卒。他的话亦是打动长老会不少人的心。”

  石隐一掌拍在桌上,冷声道:“以匈奴汉国为肉盾?那为何当年想一举杀掉我石家满门?处处置本门主于死地,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本门主亦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林月眉哪知石隐的经历,听得一愣,还未说话,又听石隐沉声道:“汉室正宗又如何?不是汉室正宗又如何?古训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诸葛武侯亦说过,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北剑皇门怎能担当重任?”

  林月眉矛盾的道:“话是不错,不过祖宗遗训,岂容更改?若南剑皇门真不是汉室正宗……”

  石隐断声道:“迂腐!没想到堂堂女人堂堂主竟说出这样的话,匡扶汉室是为何?是为天下太平,黎民百姓,而不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权利欲望,不是满足一个人的信口雌黄!若长老会的人竟是如此糊涂的话,还要他们来干嘛?若是堂主如此,我们又何必谈下去?”一拂袖,带着蓝月朝外走去。

  林月眉从小就是家族的佼佼者,身为长老会的牵线木偶,哪懂得反抗?如今一听石隐说的“大逆不道”的语言,不由得愣在当场,心中翻江倒海,思绪紊乱已极。

  待到石隐走出大门,蓝月安慰道:“别生气了。”

  石隐气道:“我能不生气吗?一个左右天下形势的女人堂,竟然迂腐到如此地步,哪还说什么匡扶汉室,若真是让北剑皇得了天下,天下岂不大乱?”

  蓝月轻谈道:“得天下的,自有得天下者,夫君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石隐叹道:“身为诸葛武侯门主,的确有匡扶汉室之责,我能不操心吗?”

  蓝月缓缓的说道:“但是夫君可曾想过,月儿身为天帝教的圣女,却从未想过匡扶司马氏,或者是重建天帝教呢?”

  石隐疑道:“月儿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有点疑问?”

  蓝月笑道:“自从月儿被皇爷爷冻结,在苍穹冰晶里住了几十年,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去想,有一天,月儿突然想起,是否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灭亡的时候,花开花落,人生人灭,纵然六道轮回,仍有尽时。一个门派是否也有他必然消灭的时候,完成了他的使命,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石隐听得默念道:“一个门派是否也有他必然灭亡的时候?”

  蓝月继续说道:“诸葛武侯当年创建武侯门,不过是为了帮助刘皇叔夺取天下,可惜出师为捷身先死,人各有命,奈何强求呢?如今的天下和九十年前的天下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英雄倍出,枭雄乱世,天下也不是刘氏的天下了。”

  “遥想当年三皇五帝,禅位而居,夏商周三代,纷争遍地,战国七雄,秦主天下,亦不过二十年光阴,转眼间汉朝当立,悠悠四百年。天有尽时,命有尽时,既然天下已不当年的天下,诸葛武侯门是否也应该有他新的使命呢?一切都在自己的手中,不是吗?”

  蓝月如沧桑的老人道尽哲理,又发现自己神态不对,噗嗤一笑道:“月儿是否说错了?”

  石隐欣喜若狂的把蓝月搂在怀中,激动的道:“月儿,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你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再不为使命所苦,本门正应该是为了天下太平而存在下去啊。司马睿说我是他的福星,但是月儿,你才是我的福星啊。”

  蓝月被搂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加上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回头看着这一对俊男美女表演拥抱,惹得蓝月红了脸。

  费力的挣脱开石隐的怀抱,蓝月梳梳头发,白了他一眼道:“你啊,谁希罕当你的福星啊。”

  石隐突然出手,一把将蓝月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的朝着街另一头跑去。

  蓝月激动得大叫一声,也只是尖叫一声,就把头埋在石隐的胸膛里,享受着和个郎在风中奔驰的感觉。

  但是石隐抱着蓝月没跑多久就停了下来,这是一条小巷,在明月的照耀下,石隐的身影拖得老长,在石隐的前方,后面,出现了四道身影,这便是他停下来的原因。

  淡淡的清香飘来,表示是四个女子,没有带面纱,很是清晰的看得出,这便是当时夜宴上在北剑皇后面的四个女侍。

  怀里抱着蓝月,石隐打趣道:“我是否走了桃花运?一下竟有四个女子跟来?”

  蓝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那夫君是准备照单全收,还是提防月儿吃醋呢?”

  石隐哈哈笑道:“若她们想做给月儿端茶倒水的丫鬟,就照单全收;若是想伺候你家相公呢,就得提防月儿吃醋咯。是不是啊,北剑皇?”微微抬起头,左边小巷的围墙上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正是北剑皇。

  北剑皇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好个信口雌黄的小儿,希望你的剑和你的嘴一样的厉害。”

  脚步在远处响起,慢慢的,但是却如同一步十里,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巷子的另一头,一个白衣男子——南剑皇!

  石隐大笑道:“今天竟是何等喜事,南北剑皇都凑齐了?”

  北剑皇冷冷的,皱皱眉,却断然的一招手,身影冲天而起,四个女子亦跟着飞了出去,北剑皇一走,南剑皇也跟着消失了。

  蓝月奇道:“看刚才北剑皇满怀杀意,见到南剑皇却避开,似乎是有所忌讳?”

  石隐也不回答,只是凑过嘴,堵住蓝月的嘴,舌头若幽灵般的滑进去,和蓝月的丁香纠缠在一起,一阵缠绵,二人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处境。

  二人如此浪漫,此时在禁宫里,竟也有两个人在幽会。

  皇宫•小桥廊•后园

  李元皇的怀里是安平公主,绝色之姿,天下名士豪杰莫不为其倾倒,但是李元皇没有倾倒,他自觉得很清醒。

  安平公主抱着李元皇,幽幽的道:“明天,你一定要获胜。”

  李元皇微微点头,下颌轻放在她的秀发中,享受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安平公主问道:“你师妹她……”

  李元皇截口道:“她只是小孩子脾气,没关系的。”话音淡淡,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安平公主缓缓的道:“那,今晚你留下。”

  李元皇浑身一震,手有点发抖的梳理着她的发丝,没有说话。

  安平公主把头埋在他胸膛上道:“自从那日在清平镇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记得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赋,何等的欢畅。”

  李元皇的眼中透过一丝怀念,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公主……”

  安平公主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在我心里,就是注定的那个人。”

  李元皇笑一笑,如此幸福的时候竟有些苦涩,他在烦恼什么?

  夜•赵将军府•蓝月卧室

  蓝月疲倦的躺在石隐的胸膛上,手指轻轻软软的他身体上滑动着,问道:“夫君,我有点想雅轩她们了。”

  石隐双手抱头,依在高枕上,享受着蓝月的温柔,奇道:“要想应该是我想才对,月儿也会想她们?”

  蓝月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你就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人家想想自家姐妹有什么奇怪的?”

  石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涎着脸道:“该不会是夫君太厉害,月儿你……”

  蓝月轻轻揪了石隐一下,嗔道:“乱讲,月儿是在想,月儿不在你身边,雅轩她们便可以陪着你,雅轩妹妹知书达理,妤宣妹妹敢爱敢恨,静儿妹妹乖巧可人,宛铃妹妹方可知心、青丝妹妹八面玲珑,韵华妹妹倾心成爱,无一不是佳侣。”

  蓝月只顾自己说着,说完后才发现石隐没什么动静,翘起头来,看着石隐严肃的样子,笑道:“怎么了?”

  石隐深深的看着蓝月,问道:“月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蓝月摇摇头,躺在石隐胸膛上道:“没,月儿只是希望你珍惜身边的人。”

  石隐叹口气,把蓝月搂住,说道:“我知道,但是,月儿你始终是我的最爱啊。”有点不放心的,拉过她的右手,探了探脉。

  蓝月乖巧的说道:“没事,有火龙帝匙压着,体内的黄金没有任何的反应。”

  旋而,石隐松口气的点头道:“没事就好,巫王既然在成都,一定有所原因,这几日我叫赵叔帮我留意一下,尽快的找到他的落脚点。把月儿医好了后,我们便回去,一家团圆。”

  蓝月点点头,双手把石隐抱得更紧了,生怕失去他……

  正在这温馨的时刻,外面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石隐微皱眉道:“谁?”

  外面传来的是赵肃略带焦急的声音:“隐儿睡了吗?”

  石隐低头看看蓝月,蓝月轻声道:“去吧,这么晚找你一定有急事了。”

  石隐点点头,一边穿衣起身,一边回道:“还没睡,赵叔请稍等片刻。”

  俯身亲吻蓝月一口,石隐朝外面走去。

  夜•赵将军府•赵肃书房

  石隐听赵肃讲述完事情,也是一惊:“这么说来,公主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赵肃沉重的点头道:“此事是今夜宴会后不久发生的,公主的贴身侍女进屋后发现公主没有踪迹,赶快通知侍卫营,陛下这才传我前去,虽然事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因为昨天进宫的人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无法理清楚头绪。”

  石隐皱眉道:“现在离公主选婿还有三天时间,若是有人劫持公主,意欲何为?莫非是为了那八宝玉石塔不成?我曾阅得古籍,这八宝玉石塔塔高六尺三,八面十二层,玉色灿烂莹润,且玉色各异,分用玉白、砖青、墨黑、乳黄、淡红、浅蓝、褐紫及浅灰八色,第一次出现是在商朝的太甲四年,这几百年来,几经周折,传说里面藏有‘天下密决’,只是从来没有人找到。”

  赵肃眼露奇光,惊讶道:“隐儿你真是博学,我亦是听陛下说起,才知晓此事。正是因为此物的重要,陛下才将其作为安平公主的嫁妆,哪知竟成了怀壁其罪。”

  石隐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公主是否被人劫持,就算是劫持,把对方的目标放在八宝玉石塔上也为之过早,这几百年来,能人异士何止上千万,无人能解开塔中之谜,现在的人也早已望之却步。再说,要将公主劫持出宫,并不容易。”

  感觉头有点大,赵肃回道:“话是如此,但是昨天夜宴的人,江湖顶尖的高手亦是不少,如果要劫持文弱的公主,实在不在话下。”

  石隐说道:“赵叔是怀疑……”

  赵肃说道:“昨夜宫宴的人都有怀疑,除了隐儿你。这话可是陛下说的。”

  石隐笑道:“李国主还真瞧得起在下。”

  赵肃笑道:“这也难怪,谁叫你身边有个绝色的妻子,再说以你的身份和武学,足有成为驸马爷的资格,又怎么会去劫持公主呢?”

  石隐说道:“赵叔这话却是提醒了我,如果是劫持的话,对方的目的会不会在‘招婿’这二字上呢?”

  赵肃震道:“隐儿你是说对方因为怕赢不了比赛,所以为美色而劫持公主?”

  石隐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此次比赛,乃是公主所设‘六才阵’,需要对方过得文、谋、骑、射、才与武。要求对方文武双全,在竞争者来说,无一不是难题,尤其是公主本就饱读诗书,学识不在当今名儒之下。不过也只是揣测而已,我想倒不如到处去打听一下,或许有迹可寻。”

  赵肃紧张的道:“这也正是赵叔找你的原因,如今只有隐儿你能帮赵叔了,以你的武学才智,绝对是最佳人选,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公主,不如后果不勘设想。”

  石隐说道:“既是赵叔吩咐,隐儿敢不从命?反正我要找巫王,就一起寻找吧。”

  赵肃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于石隐道:“此事我已禀明陛下,如今整个成都城都处于秘密的封锁中,这是陛下交予你的贴身侍卫令牌,以方便行动。此令只有陛下的亲信才能拥有的,凭此令就连皇宫也可以自由进入。”

  石隐把令牌收下,赵肃接着道:“这事我本不该提,只是陛下一直想要和晋国建立友好关系,哪知都毫无信息,隐儿你下次回建康,可否帮为传递?”

  石隐点点头道:“既是赵叔吩咐,隐儿必定转达。”

  赵肃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隐儿你决定从哪里查起?”

  石隐说道:“事不宜迟,我想进宫一趟。”不错,若要找公主,还是用五鬼搜魂法来得比较快。

  当夜•皇宫•公主寝宫

  公主失踪的消息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李雄下令赵肃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公主的下落,因为三天之后的招婿中不能有任何的失误,李雄心知,三天后,对他来讲,也是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隐藏了十三年的痛苦,终于有了了断的时候了。

  为了隐藏身份和不必要的麻烦,石隐用轻功溜进了公主的寝宫里,随即祭起五鬼搜魂法,利用附着在公主衣服上的体气进行追踪。

  但是石隐在没有查到公主之前,却发现了一件事情:公主的衾被上竟有两种体味,而且,已经感染到了内部,也就是说,在公主的房间里曾经有一个人,而且不止住了一两天。

  这个发现,让石隐迷惑:莫非公主早已有了男人,所以在招婿之前,和此人私奔了不成?但是,六才术的考试是由公主命题的,如果是公主的情郎,自然可以早一步得到命题,从而有准备,除非他只是一介书生,才会想到私奔的问题,但是如果是私奔,一介书生的他又怎么能和公主逃出宫外呢?

  紧接着,石隐遇到了难题,五鬼搜魂法施法立散,也就是说公主身佩避邪之物,以道术追踪已是不可能了。

  深吸了一口气,石隐开始慢慢的分析起眼前的情况:

  排除掉公主私奔的结论,若是有能力在宫里劫持走公主的话,非得是一流高手不成,如今整个成都城中,各门派精英汇集,的确任何人都有可能,就算对目前最热门的前凉王子张骏、拓拔普拖、石宏、慕容长风、李元皇和刘熙,亦有可能。

  只是对方的目的何在?

  来的人目的不过三点:一是公主绝色之姿,二是如果当了驸马,对国家而言,便是和大成国结为联盟,对于以后称霸天下铺平了一条道路,对江湖门派名士富豪来讲,则是身价百倍。三是八宝玉石塔,无上密决的诱惑显然是非常大的。

  如果单单只是劫持的话,对国家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可言,也就是只能是相当较弱的国家夺取公主,这样可以阻止强大的国家和大成国结成联盟,也就是要从最不可能取得这场胜利的国家入手了。

  从门派和富豪而言,大可能是夺取公主美色,或者以此胁迫李雄交出八宝玉石塔来。如此说来,任何有能力的门派和富商都有可能。

  但是——石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会不会是掩人耳目,以此引起众人注意,他的目的反而在其他的方面呢?

  石隐隐隐的觉得成都城里似有一股暗流在流动,潜伏着无比的危机,只恨没有将神机使者带在身边,不然的话,对于追查起来,定有方便之处。

  石隐猛想起什么,迷天宫,对了,月儿的迷天宫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舵,对于如今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人手,如果找赵叔调动人马,最容易打草惊蛇,反而是不为人知的迷天宫人,方便多了。

  幸好进城之前,蓝月曾经告诉过石隐分舵的所在,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没有去。所以石隐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分舵的所在。

  在石隐的安排下,迷天宫分为五拔人,分别监视难度相对较小的拓拔氏、匈奴汉国、慕容氏和李元皇。而南北剑皇那里,石隐则准备亲自前去一探。另外的一拔人,则是帮忙在城中打探巫王的落脚处。

  要在北剑皇那里打听到消息,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象北剑皇这等的顶尖高手,百丈内的风吹草动莫不在其掌握之中,而石隐目前的天地视听之术也不过是在接近百丈而已,一旦在此范围内展开此术,必然会被北剑皇所探知,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得到北剑皇那边的消息呢?

  石隐一路朝着匈奴汉国在成都的居所赶去,却碰到了一批熟人——豆蔻!

  豆蔻见到石隐的时候,大声的叫了出来,提雅则是面色微微一红,毕竟对着他曾有过裸呈相对之事,提雅似不似其他苗女那般开放,依然会有些害羞。

  石隐快步过来,看着豆蔻一行人行色匆匆,问了声好,奇道:“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觉?”

  豆蔻急道:“我的手下失踪了两个,就一眨眼的功夫,现在正在寻找呢。”

  石隐奇道:“失踪?”

  点点头,豆蔻说道:“刚才就听到她们一声尖叫,等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们的人影了,真是奇怪。”

  石隐哦了一下,放下疑问,看着提雅道:“姑娘的气色好多了。”

  提雅冷静的含笑道:“若不是先生,提雅恐怕早就过不了这一关了。提雅还未曾谢过先生大恩。”说完就要拜下。

  石隐赶忙将其扶起道:“江湖中人,拔刀相助,是理所当然的。”

  话音落下,街角那头传来一声尖叫,是苗女的叫声,紧接着传来豆蔻的尖叫声,石隐和提雅对望一眼,连忙朝那头跑去。

  待到了的时候,几个苗女都捂住嘴,呆在一边。

  石隐朝地下一看,是两个苗女的尸体,五脏六腑被扯开来,肠子掉了一地,血水早已染红了整个地面。

  豆蔻和提雅虽是苗女,见过巫术之类,但看到这种场面,亦忍不住一惊。

  石隐蹲下身,仔细的查看死者的伤口,眼睛一亮,发现她脖子上的爪痕,说道:“肚子是用利器分开的,有被吞食的情况,看样子应该是野兽。”

  豆蔻惊道:“这城中哪来的野兽,而且一般的野兽怎么会伤得了她们?”

  石隐皱眉道:“我曾经见过的野兽,就算拿着八级兵器的人亦不可小窥。”心中泛起个奇怪的念头,王敦手中的人体兵器,莫非在成都也存在着?这并非不可能,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豆蔻急着对提雅道:“大姐,怎么办,还没找到爹爹,就老是碰这种事情。”

  石隐奇道:“你们是来找爹爹的?”

  提雅回道:“是。”

  石隐站起身,说道:“最近这里的确不够太平,你们还是小心为上,我就住在南街的赵将军府,有事就派人来通知我就是。”

  石隐见时间不多,于是又匆忙分手,赶快朝着匈奴汉国那边跑去。

  当夜•成都•匈奴汉国居所

  匈奴汉国居所就在城南的一家大宅里,石隐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地点,只是还未走进住地,但见门口有一个人,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来,这个人是那四个女侍之一,见她神情凝重,石隐立刻跟了上去。

  看她走路的方向,她竟然是要出城?奇怪,这个时候她出城干嘛?

  石隐心带疑惑,忙跟了上去。

  只见女子出城之后,一直朝东走,到了一个山坡之上,这才停下身来,那里早有一匹快马和一个人侯着。

  女子的功力比起北剑皇当然差多了,石隐不但暗中跟随,而且就连他们的对话亦是听得清楚得很。

  那个男子不高,矮矮的见到女子大喜的过来,手中有个包袱,递给女子,笑道:“大姐,不负所托。”

  女子大喜的将包袱解开,露出一角来,石隐眼尖,看得——竟是一张琴。

  女子喜道:“做得不错,这次你立了大功,等我北剑皇门攻下南剑皇门,必定大赏你。”

  男子受宠若惊的道:“谢谢大姐。”看着女子喜气的样子,有点迟疑的道:“大姐,这东西真有这么重要吗?”

  女子半把包袱背好,边说道:“这东西可是起决定性作用的,有了他,别说南剑皇了,整个南剑皇门都不堪一击。幸好剑皇高明,将你安排在南剑皇门,如今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

  男子翻身上了快马道:“大姐,那我要先回去了,两日内我必须赶回去。”

  女子点点头,道了声:“保重。”喜气的朝回走。

  石隐脑海中冒出数个疑问,这张琴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真能如此重要。不过,想起当日那白衣男子七贤庄解围,总归自己对南剑皇有所好感,如若不然,便做个顺水人情,将此物夺了给他?石隐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什么,忙将身上气息内敛,一动也不动。

  女子的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白衣如雪,正是南剑皇。

  南剑皇潇洒的站着,自有一股气势,看也不看前方的女子,声音朝着周围散播开来:“我知道你等很久了,北剑皇。”

  一声笑声冲天而起,北剑皇的身影随着三个侍女落在山坡之上,笑道:“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也出来吧。”点明还有其他人,自是在功力上不输给南剑皇。

  石隐心头却是一震,自己跟踪前来,竟没有发现北剑皇的所在,而且南剑皇应该是尾随自己而来,自己竟然毫不知晓,看来他们的功力真的已入化境了。

  慢慢的站起身,石隐迈步出来。

  北剑皇冷笑道:“归远侯,好奇心太重,很容易杀死一个人的。”

  石隐对笑道:“没有好奇心,会憋死一个人的,北剑皇不会是喜欢憋着吧?”

  南剑皇淡淡的说道:“此事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人无关。”

  北剑皇笑道:“你都要死了,还关心别人,真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南剑皇冷静的道:“你自信武功能胜过我?”

  北剑皇看着南剑皇,说道:“若不是女人堂再三为你说辞,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

  南剑皇有点不屑的说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实力不够罢了。”

  北剑皇哈哈大笑,手中接过女子递来的琴,将其打开来。

  石隐脱口而出道:“劫玉琴。”南剑皇的眼中也露出一丝讶色,一闪而过。

  北剑皇颇为意外的看了石隐一眼,盯着南剑皇道:“你一定很惊讶,我手上为什么会有真正的劫玉琴。”

  南剑皇不发一言。

  北剑皇继续说道:“其实你一早就应该发现,你夺得的那把是假的,嵇康手上的劫玉琴乃是仿制的,所以广陵散只能发挥其一成之力,这一年中,你遍寻名山,才终于找到这柄真正的劫玉琴,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了,这,你一定很想要吧?”

  石隐心头一震,真正的劫玉琴,当时在七贤庄的时候,劫玉琴扰乱人之心神之力,亲眼所见,若是那只是其十分之一的功力……那,果然是能挡千军万马的兵器,真是落在匈奴汉国的手中,前凉和南剑皇门拿什么来抵挡呢?

  南剑皇的目光中也越见凝重,显然他也知道劫玉琴的厉害之处,但是那眼神中所透露的似乎不止于此。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北剑皇十分畅快的大笑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这里面是否真有你的身世之谜吧?”

  石隐心头恍然大悟,原来这琴竟然关系到南剑皇的身世,怪不得当年他竟以大帝剑决相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石隐自然不会让劫玉琴落在北剑皇门的手上。

  南剑皇终于开口了:“是的,我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对我来说,一直以来,它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北剑皇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当太子殿下成为大成国驸马爷的时候,本皇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你的身世公布开来。”

  石隐朝前踏出一步道:“何必费此周张,何不现在就亮出来?”

  北剑皇冷冷的看了石隐一眼,身边的三个侍女慢慢的朝着石隐围了过去。

  南剑皇微皱眉,看着北剑皇将劫玉琴交给剩下的一个侍女,笑道:“想要就出手吧。”

  南剑皇眼神一凝,一场风声鹤唳,惊天地,泣鬼神之战就要展开了!

  三个侍女将石隐围在中间,南北剑皇默然相对。

  一种让世间万物都要倾倒的气势朝周围烈散开来,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大树为之欲倒,飞鸟为之折腰,乌云吹散,明月低垂。

  还未出手就有如此气势,若是出手,定然是石破天惊!

  剑皇决分为大帝决、江山决、踏云决、揽月决、耀日决、化龙决和武皇决七套剑法,每套剑法配以一剑,除了大帝剑丢失外,其他都留了下来,为两位剑皇所分开,一剑一法,配合使用,可谓是天地绝学,传说中七套剑法一套比一套厉害,石隐用过武皇剑决,自然知其厉害,但是若是以武皇剑使出,又是何等的厉害呢?

  就在这片宁静中,杀气已是冲天而起,狂风萧瑟中——

  南剑皇出手了,犹如平空之中一声震响,耀眼的光芒在四空中响起,半尺厚的地皮犹如被狂风卷一般,化做道道的泥球朝着北剑皇轰去。

  石隐亦是动了,大千宇宙决带着一指二式飞快的朝着左边的侍女点去。

  北剑皇猛一振臂,犹如雄狮狂吼之间,同样的巨大光芒犹如雄雄烈火燎原般的朝着前方卷去。

  一阵巨响,只听南剑皇大喝一声“惊天揽月式!”揽月剑法带着自己化做一个巨大的光球,宛然九天惊雷般的朝北剑皇刺去。

  北剑皇手中同时多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剑——耀日剑,剑如耀日,快如疾电。

  只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个剑皇已经同时刺出三千四百剑,剑快如电,电飘若风,风流若云,云散似雾,整个空中全是剑气弥漫,三百丈之内的树木纷纷拔地而起,被飞散的剑气卷成碎末。

  石隐一指点去,三个侍女亦同时动了,宛然灵蛇般的动作,如同舞姿般的优美,阵法配合奇妙而精确,生出的一股弹力,竟连石隐的功力亦受到阻挡。

  石隐大笑一声:“有趣!”既然对方以柔劲妄图控制自己,自己便以最为霸道的刀劲硬破她们!

  “刀名绝情,绝情绝义绝天下!”这便是燕家最为自傲的“绝情刀法!”石隐的手刀一点也不比任何的兵器差,刀硬如铁,刀刀砍在三女组成的柔力上,反弹之后,照势朝另一边砍去,毫不浪费力气。

  以阳克阴,以阴生阳,可见石隐的内力果是不同凡响。

  当年吸收白龙鱼的内丹,使得石隐的体质和常人不一样,犹如出生便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遇强则强,水涨船高,内力更是生生不息,如此消耗内力的打法对石隐来说简直是轻松之极。

  北剑皇的狂吼之声带着衣角的碎片化成一道龙气而出,硬是震散了南剑皇的无形剑罡,北剑皇的化龙剑亦是幻做一股强大的气劲朝着地面的南剑皇爆去。

  南剑皇大喝一声,两道光芒在手中凝出——江山剑、揽月剑同时出手。

  两股力量在空中爆破开来,直炸得地面摇荡一阵,北剑皇带着冲劲直飞如天,大吼一声“潜龙升天决!”空中的气流更是被凝聚成一个高大浓缩的气压球,带着其巨大的力量朝南剑皇压去。

  南剑皇怒吼一声,十成的内力蜂拥而出,全身之上犹如生出层层巨大的盔甲,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手持关刀,猛然挥出,汹涌的劲气再次硬拼北剑皇!

  石隐游走阵中,一边手刀齐砍,一边化指为柔,一柔一刚,让石隐亲身体会到了刚柔相际之能。

  而三个侍女的阵法越见的混乱起来,石隐哈哈大笑,“中枢穴”、“灵台穴”、“大椎穴”、“颈百劳”,边喊边点,一边却不失机会的手刀疯狂的狂砍,三女被耍得团团转,一阵便香汗淋淋。

  噼啪狂响的劲气爆炸开来,南剑皇膝盖以下被硬生生压入地下。

  北剑皇亦是被反弹开来,空中一个回旋,落在南剑皇前方不远处。

  嘴角有一丝血迹,南剑皇右手朝地上一拍,身形弹起,站到地面上。

  北剑皇气血浮动,这一次内力之拼,南剑皇却是略输一筹!

  北剑皇冷笑,手却没有停,双手再次凝结,化龙剑和武皇剑同时出现在手中,冷笑道:“最强的化龙剑,武皇剑都在本皇的手上,你没有胜的可能。”

  抹去嘴角的血迹,南剑皇讽刺的笑道:“决定胜负的,不是剑,而是人!”

  北剑皇冷笑道:“是嘛,那你就准备接我最强的一击——双剑和壁吧!”双剑合壁并非什么难事,但是要将最强大的化龙剑和武皇剑合二为一,将双方剑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却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南剑皇双手一背,身上的气势毫不为北剑皇所动,反而在混乱之中显出镇静来。

  北剑皇出剑了,剑中如雷行闪电,狂兽咆哮般的朝南剑皇袭去,只是,这一击,并不是两柄剑,随着两剑齐飞,第三把剑——耀日剑也跟着出手了!

  剑皇决中最强的三柄剑,剑皇决中最强的三式剑法合三为一的朝着背手而立的南剑皇袭去,但是,他在笑,他竟然在笑——他莫非是疯了不成?

  不,他没有疯,他也出手了,轰隆之声连串而起,沉雷巨响之中,他双手如千手观音一样的朝周围散开,四柄剑光如同大日中天的光芒刹那间将整个空间都照亮开来。

  四柄剑,怎么会有四柄剑,莫非那柄就是传说中的大帝剑?

  剑刃破空之声在空中交集,整个山坡如同刀削般的,整个空间如同被飓风卷袭般的,三尺地皮竟被卷成了粉碎。

  如同沉雷一声,瞬间归于宁静,却打破了北剑皇的信念——

  同时石隐大笑一声,身上的邪龙帝气顺着刚柔相际打出的阵法缺口如同洪水奔泻一般的,将三个侍女震飞开来。

  看着南剑皇,北剑皇如同苍老了十几岁,呐呐道:“怎,怎么可能,你竟然能使出四剑合壁……”

  南剑皇傲然而立,手中拿着的是劫玉琴,刚才的一瞬间,他不仅打败了北剑皇,更是一掌击飞侍女,夺得了劫玉琴。

  原来他早已找到了大帝剑,并练成了四剑合壁,怪不得如此信心满满。

  石隐自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四剑合壁的威力竟然如此厉害,他对剑皇决也只是了解,招式亦是熟练,但是能够将剑皇决使到如此的程度,石隐更是相信了南剑皇说的那句话:“胜负,靠的是人。”他亦是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博杂而不精,就算是自创的大千宇宙决,除了内力特异,招式方面随意而为,更是没有章法,这便让了他有创造自成体系的大千宇宙决的想法。

  南剑皇静静的看着北剑皇,说道:“我说过,靠的是人。”

  北剑皇怨恨的看着他一眼,朝周围的四个侍女道:“走!”

  南剑皇沉声道:“慢!”

  北剑皇转过身,冷笑道:“怎么,想杀我?”

  南剑皇却是将劫玉琴朝北剑皇一抛,转身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将劫玉琴接在手中,北剑皇一愣,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石隐二丈摸不到头的,赶忙朝着南剑皇跑去。

  跟上了南剑皇,石隐奇道:“剑皇,好不容易得到劫玉琴,怎么又还给他了?”

  南剑皇眼中有些和蔼,但是神情依然淡淡的道:“劫玉琴的功能已被我破坏,从此不能当成兵器使用。”

  石隐继续问道:“可是,那里面有你的身世之谜,若是被北剑皇宣传出去,恐怕会剑皇有所不利啊?”

  南剑皇停下脚步,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笑道:“小兄弟若是有空,可否陪我聊几句?”

  石隐大喜道:“求之不得!”南剑皇虽然看似少年,但是那种无形的长者之风不由得让石隐倾倒。

  南剑皇笑笑,就这样自然的坐在草地上,说道:“以前,我活得很逍遥,以南剑皇门少门主自居,以振兴剑皇门己任,一心练剑,为了能创出一份事业来。”

  “那一天,是爹病重的日子,他屏退了所有的人,轻轻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关系到我出生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原来他只是个孤儿,被收养,才得已继承剑皇门。而刘氏家族的劫玉琴里有着一份刘家的族谱,上面——没有他的名字!”

  “从此我踏上寻找劫玉琴的路,这么多年来,我背着这个包袱寻找着它,心里却躲着它,直到那日见到真正的劫玉琴,我才明白,原来身世对我而言,并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做什么,我反而希望他将此事公告天下,赢得我一生轻松自在,不再去伪装成一个万人景仰的人。”

  石隐感动的叹道:“那,南剑皇门怎么办呢?此事得已确凿证据的话,女人堂必定选定北剑皇为正统,南剑皇门就麻烦了。”

  南剑皇笑道:“小兄弟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的确,以目前的形势而言,女人堂的确很可能选北剑皇,而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想,便会放弃南剑皇门。想当年,诸葛武侯为了辅助刘皇叔,从诸葛武侯门中延伸中剑皇门来,我想,我也能从南剑皇门中演化出一个门派,护佑前凉江山。”

  石隐暗道了声妙,说道:“如此真是上策啊。”

  南剑皇笑道:“不知为何,见到小兄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石隐激动的道:“不知剑皇可曾记得当日七贤庄,我便是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曾和剑皇有过一面之缘,得学《大帝剑法》。”

  南剑皇笑笑,拍拍石隐的肩膀道:“此次招婿结束后,我便回师前凉,小兄弟若有空,他日来前凉一趟,必待为上宾。”

  石隐拱手道:“他日有空,必定登门拜访。”

  南剑皇笑笑,站起身,慢慢的朝前走去,一步却若流星一般消失在石隐的视线中。

  看着南剑皇如此潇洒的走掉,石隐心中无比的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武者,如此的坦然面对一切,轻松而潇洒,让石隐一想仗剑高歌一番。

  做人是否就该如此,坦然一生,潇洒一世,人生哪有解不开的心结,过不去的槛呢?

  对自己的感情和人生,石隐此时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人界篇·第七卷·阴阳逆道第一百一三章公主失踪

  但是石隐抱着蓝月没跑多久就停了下来,这是一条小巷,在明月的照耀下,石隐的身影拖得老长,在石隐的前方,后面,出现了四道身影,这便是他停下来的原因。

  淡淡的清香飘来,表示是四个女子,没有带面纱,很是清晰的看得出,这便是当时夜宴上在北剑皇后面的四个女侍。

  怀里抱着蓝月,石隐打趣道:“我是否走了桃花运?一下竟有四个女子跟来?”

  蓝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那夫君是准备照单全收,还是提防月儿吃醋呢?”

  石隐哈哈笑道:“若她们想做给月儿端茶倒水的丫鬟,就照单全收;若是想伺候你家相公呢,就得提防月儿吃醋咯。是不是啊,北剑皇?”微微抬起头,左边小巷的围墙上站着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正是北剑皇。

  北剑皇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好个信口雌黄的小儿,希望你的剑和你的嘴一样的厉害。”

  脚步在远处响起,慢慢的,但是却如同一步十里,另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巷子的另一头,一个白衣男子——南剑皇!

  石隐大笑道:“今天竟是何等喜事,南北剑皇都凑齐了?”

  北剑皇冷冷的,皱皱眉,却断然的一招手,身影冲天而起,四个女子亦跟着飞了出去,北剑皇一走,南剑皇也跟着消失了。

  蓝月奇道:“看刚才北剑皇满怀杀意,见到南剑皇却避开,似乎是有所忌讳?”

  石隐也不回答,只是凑过嘴,堵住蓝月的嘴,舌头若幽灵般的滑进去,和蓝月的丁香纠缠在一起,一阵缠绵,二人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危险处境。

  二人如此浪漫,此时在禁宫里,竟也有两个人在幽会。

  皇宫•小桥廊•后园

  李元皇的怀里是安平公主,绝色之姿,天下名士豪杰莫不为其倾倒,但是李元皇没有倾倒,他自觉得很清醒。

  安平公主抱着李元皇,幽幽的道:“明天,你一定要获胜。”

  李元皇微微点头,下颌轻放在她的秀发中,享受着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安平公主问道:“你师妹她……”

  李元皇截口道:“她只是小孩子脾气,没关系的。”话音淡淡,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安平公主缓缓的道:“那,今晚你留下。”

  李元皇浑身一震,手有点发抖的梳理着她的发丝,没有说话。

  安平公主把头埋在他胸膛上道:“自从那日在清平镇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记得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赋,何等的欢畅。”

  李元皇的眼中透过一丝怀念,嘴角浮出一丝笑意道:“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公主……”

  安平公主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在我心里,就是注定的那个人。”

  李元皇笑一笑,如此幸福的时候竟有些苦涩,他在烦恼什么?

  夜•赵将军府•蓝月卧室

  蓝月疲倦的躺在石隐的胸膛上,手指轻轻软软的他身体上滑动着,问道:“夫君,我有点想雅轩她们了。”

  石隐双手抱头,依在高枕上,享受着蓝月的温柔,奇道:“要想应该是我想才对,月儿也会想她们?”

  蓝月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你就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人家想想自家姐妹有什么奇怪的?”

  石隐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涎着脸道:“该不会是夫君太厉害,月儿你……”

  蓝月轻轻揪了石隐一下,嗔道:“乱讲,月儿是在想,月儿不在你身边,雅轩她们便可以陪着你,雅轩妹妹知书达理,妤宣妹妹敢爱敢恨,静儿妹妹乖巧可人,宛铃妹妹方可知心、青丝妹妹八面玲珑,韵华妹妹倾心成爱,无一不是佳侣。”

  蓝月只顾自己说着,说完后才发现石隐没什么动静,翘起头来,看着石隐严肃的样子,笑道:“怎么了?”

  石隐深深的看着蓝月,问道:“月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蓝月摇摇头,躺在石隐胸膛上道:“没,月儿只是希望你珍惜身边的人。”

  石隐叹口气,把蓝月搂住,说道:“我知道,但是,月儿你始终是我的最爱啊。”有点不放心的,拉过她的右手,探了探脉。

  蓝月乖巧的说道:“没事,有火龙帝匙压着,体内的黄金没有任何的反应。”

  旋而,石隐松口气的点头道:“没事就好,巫王既然在成都,一定有所原因,这几日我叫赵叔帮我留意一下,尽快的找到他的落脚点。把月儿医好了后,我们便回去,一家团圆。”

  蓝月点点头,双手把石隐抱得更紧了,生怕失去他……

  正在这温馨的时刻,外面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石隐微皱眉道:“谁?”

  外面传来的是赵肃略带焦急的声音:“隐儿睡了吗?”

  石隐低头看看蓝月,蓝月轻声道:“去吧,这么晚找你一定有急事了。”

  石隐点点头,一边穿衣起身,一边回道:“还没睡,赵叔请稍等片刻。”

  俯身亲吻蓝月一口,石隐朝外面走去。

  夜•赵将军府•赵肃书房

  石隐听赵肃讲述完事情,也是一惊:“这么说来,公主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赵肃沉重的点头道:“此事是今夜宴会后不久发生的,公主的贴身侍女进屋后发现公主没有踪迹,赶快通知侍卫营,陛下这才传我前去,虽然事情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因为昨天进宫的人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无法理清楚头绪。”

  石隐皱眉道:“现在离公主选婿还有三天时间,若是有人劫持公主,意欲何为?莫非是为了那八宝玉石塔不成?我曾阅得古籍,这八宝玉石塔塔高六尺三,八面十二层,玉色灿烂莹润,且玉色各异,分用玉白、砖青、墨黑、乳黄、淡红、浅蓝、褐紫及浅灰八色,第一次出现是在商朝的太甲四年,这几百年来,几经周折,传说里面藏有‘天下密决’,只是从来没有人找到。”

  赵肃眼露奇光,惊讶道:“隐儿你真是博学,我亦是听陛下说起,才知晓此事。正是因为此物的重要,陛下才将其作为安平公主的嫁妆,哪知竟成了怀壁其罪。”

  石隐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公主是否被人劫持,就算是劫持,把对方的目标放在八宝玉石塔上也为之过早,这几百年来,能人异士何止上千万,无人能解开塔中之谜,现在的人也早已望之却步。再说,要将公主劫持出宫,并不容易。”

  感觉头有点大,赵肃回道:“话是如此,但是昨天夜宴的人,江湖顶尖的高手亦是不少,如果要劫持文弱的公主,实在不在话下。”

  石隐说道:“赵叔是怀疑……”

  赵肃说道:“昨夜宫宴的人都有怀疑,除了隐儿你。这话可是陛下说的。”

  石隐笑道:“李国主还真瞧得起在下。”

  赵肃笑道:“这也难怪,谁叫你身边有个绝色的妻子,再说以你的身份和武学,足有成为驸马爷的资格,又怎么会去劫持公主呢?”

  石隐说道:“赵叔这话却是提醒了我,如果是劫持的话,对方的目的会不会在‘招婿’这二字上呢?”

  赵肃震道:“隐儿你是说对方因为怕赢不了比赛,所以为美色而劫持公主?”

  石隐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此次比赛,乃是公主所设‘六才阵’,需要对方过得文、谋、骑、射、才与武。要求对方文武双全,在竞争者来说,无一不是难题,尤其是公主本就饱读诗书,学识不在当今名儒之下。不过也只是揣测而已,我想倒不如到处去打听一下,或许有迹可寻。”

  赵肃紧张的道:“这也正是赵叔找你的原因,如今只有隐儿你能帮赵叔了,以你的武学才智,绝对是最佳人选,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公主,不如后果不勘设想。”

  石隐说道:“既是赵叔吩咐,隐儿敢不从命?反正我要找巫王,就一起寻找吧。”

  赵肃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于石隐道:“此事我已禀明陛下,如今整个成都城都处于秘密的封锁中,这是陛下交予你的贴身侍卫令牌,以方便行动。此令只有陛下的亲信才能拥有的,凭此令就连皇宫也可以自由进入。”

  石隐把令牌收下,赵肃接着道:“这事我本不该提,只是陛下一直想要和晋国建立友好关系,哪知都毫无信息,隐儿你下次回建康,可否帮为传递?”

  石隐点点头道:“既是赵叔吩咐,隐儿必定转达。”

  赵肃笑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隐儿你决定从哪里查起?”

  石隐说道:“事不宜迟,我想进宫一趟。”不错,若要找公主,还是用五鬼搜魂法来得比较快。

  当夜•皇宫•公主寝宫

  公主失踪的消息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李雄下令赵肃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公主的下落,因为三天之后的招婿中不能有任何的失误,李雄心知,三天后,对他来讲,也是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隐藏了十三年的痛苦,终于有了了断的时候了。

  为了隐藏身份和不必要的麻烦,石隐用轻功溜进了公主的寝宫里,随即祭起五鬼搜魂法,利用附着在公主衣服上的体气进行追踪。

  但是石隐在没有查到公主之前,却发现了一件事情:公主的衾被上竟有两种体味,而且,已经感染到了内部,也就是说,在公主的房间里曾经有一个人,而且不止住了一两天。

  这个发现,让石隐迷惑:莫非公主早已有了男人,所以在招婿之前,和此人私奔了不成?但是,六才术的考试是由公主命题的,如果是公主的情郎,自然可以早一步得到命题,从而有准备,除非他只是一介书生,才会想到私奔的问题,但是如果是私奔,一介书生的他又怎么能和公主逃出宫外呢?

  紧接着,石隐遇到了难题,五鬼搜魂法施法立散,也就是说公主身佩避邪之物,以道术追踪已是不可能了。

  深吸了一口气,石隐开始慢慢的分析起眼前的情况:

  排除掉公主私奔的结论,若是有能力在宫里劫持走公主的话,非得是一流高手不成,如今整个成都城中,各门派精英汇集,的确任何人都有可能,就算对目前最热门的前凉王子张骏、拓拔普拖、石宏、慕容长风、李元皇和刘熙,亦有可能。

  只是对方的目的何在?

  来的人目的不过三点:一是公主绝色之姿,二是如果当了驸马,对国家而言,便是和大成国结为联盟,对于以后称霸天下铺平了一条道路,对江湖门派名士富豪来讲,则是身价百倍。三是八宝玉石塔,无上密决的诱惑显然是非常大的。

  如果单单只是劫持的话,对国家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可言,也就是只能是相当较弱的国家夺取公主,这样可以阻止强大的国家和大成国结成联盟,也就是要从最不可能取得这场胜利的国家入手了。

  从门派和富豪而言,大可能是夺取公主美色,或者以此胁迫李雄交出八宝玉石塔来。如此说来,任何有能力的门派和富商都有可能。

  但是——石隐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会不会是掩人耳目,以此引起众人注意,他的目的反而在其他的方面呢?

  石隐隐隐的觉得成都城里似有一股暗流在流动,潜伏着无比的危机,只恨没有将神机使者带在身边,不然的话,对于追查起来,定有方便之处。

  石隐猛想起什么,迷天宫,对了,月儿的迷天宫在全国各地都有分舵,对于如今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人手,如果找赵叔调动人马,最容易打草惊蛇,反而是不为人知的迷天宫人,方便多了。

  幸好进城之前,蓝月曾经告诉过石隐分舵的所在,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才没有去。所以石隐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分舵的所在。

  在石隐的安排下,迷天宫分为五拔人,分别监视难度相对较小的拓拔氏、匈奴汉国、慕容氏和李元皇。而南北剑皇那里,石隐则准备亲自前去一探。另外的一拔人,则是帮忙在城中打探巫王的落脚处。

  要在北剑皇那里打听到消息,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象北剑皇这等的顶尖高手,百丈内的风吹草动莫不在其掌握之中,而石隐目前的天地视听之术也不过是在接近百丈而已,一旦在此范围内展开此术,必然会被北剑皇所探知,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得到北剑皇那边的消息呢?

  石隐一路朝着匈奴汉国在成都的居所赶去,却碰到了一批熟人——豆蔻!

  豆蔻见到石隐的时候,大声的叫了出来,提雅则是面色微微一红,毕竟对着他曾有过裸呈相对之事,提雅似不似其他苗女那般开放,依然会有些害羞。

  石隐快步过来,看着豆蔻一行人行色匆匆,问了声好,奇道:“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觉?”

  豆蔻急道:“我的手下失踪了两个,就一眨眼的功夫,现在正在寻找呢。”

  石隐奇道:“失踪?”

  点点头,豆蔻说道:“刚才就听到她们一声尖叫,等我们跑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们的人影了,真是奇怪。”

  石隐哦了一下,放下疑问,看着提雅道:“姑娘的气色好多了。”

  提雅冷静的含笑道:“若不是先生,提雅恐怕早就过不了这一关了。提雅还未曾谢过先生大恩。”说完就要拜下。

  石隐赶忙将其扶起道:“江湖中人,拔刀相助,是理所当然的。”

  话音落下,街角那头传来一声尖叫,是苗女的叫声,紧接着传来豆蔻的尖叫声,石隐和提雅对望一眼,连忙朝那头跑去。

  待到了的时候,几个苗女都捂住嘴,呆在一边。

  石隐朝地下一看,是两个苗女的尸体,五脏六腑被扯开来,肠子掉了一地,血水早已染红了整个地面。

  豆蔻和提雅虽是苗女,见过巫术之类,但看到这种场面,亦忍不住一惊。

  石隐蹲下身,仔细的查看死者的伤口,眼睛一亮,发现她脖子上的爪痕,说道:“肚子是用利器分开的,有被吞食的情况,看样子应该是野兽。”

  豆蔻惊道:“这城中哪来的野兽,而且一般的野兽怎么会伤得了她们?”

  石隐皱眉道:“我曾经见过的野兽,就算拿着八级兵器的人亦不可小窥。”心中泛起个奇怪的念头,王敦手中的人体兵器,莫非在成都也存在着?这并非不可能,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豆蔻急着对提雅道:“大姐,怎么办,还没找到爹爹,就老是碰这种事情。”

  石隐奇道:“你们是来找爹爹的?”

  提雅回道:“是。”

  石隐站起身,说道:“最近这里的确不够太平,你们还是小心为上,我就住在南街的赵将军府,有事就派人来通知我就是。”

  石隐见时间不多,于是又匆忙分手,赶快朝着匈奴汉国那边跑去。

  当夜•成都•匈奴汉国居所

  匈奴汉国居所就在城南的一家大宅里,石隐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来到地点,只是还未走进住地,但见门口有一个人,悄悄的打开门走了出来,这个人是那四个女侍之一,见她神情凝重,石隐立刻跟了上去。

  看她走路的方向,她竟然是要出城?奇怪,这个时候她出城干嘛?

  石隐心带疑惑,忙跟了上去。

  只见女子出城之后,一直朝东走,到了一个山坡之上,这才停下身来,那里早有一匹快马和一个人侯着。

  女子的功力比起北剑皇当然差多了,石隐不但暗中跟随,而且就连他们的对话亦是听得清楚得很。

  那个男子不高,矮矮的见到女子大喜的过来,手中有个包袱,递给女子,笑道:“大姐,不负所托。”

  女子大喜的将包袱解开,露出一角来,石隐眼尖,看得——竟是一张琴。

  女子喜道:“做得不错,这次你立了大功,等我北剑皇门攻下南剑皇门,必定大赏你。”

  男子受宠若惊的道:“谢谢大姐。”看着女子喜气的样子,有点迟疑的道:“大姐,这东西真有这么重要吗?”

  女子半把包袱背好,边说道:“这东西可是起决定性作用的,有了他,别说南剑皇了,整个南剑皇门都不堪一击。幸好剑皇高明,将你安排在南剑皇门,如今这一招釜底抽薪,果然是妙。”

  男子翻身上了快马道:“大姐,那我要先回去了,两日内我必须赶回去。”

  女子点点头,道了声:“保重。”喜气的朝回走。

  石隐脑海中冒出数个疑问,这张琴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真能如此重要。不过,想起当日那白衣男子七贤庄解围,总归自己对南剑皇有所好感,如若不然,便做个顺水人情,将此物夺了给他?石隐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什么,忙将身上气息内敛,一动也不动。

  女子的前方出现一个人影,白衣如雪,正是南剑皇。

  南剑皇潇洒的站着,自有一股气势,看也不看前方的女子,声音朝着周围散播开来:“我知道你等很久了,北剑皇。”

  一声笑声冲天而起,北剑皇的身影随着三个侍女落在山坡之上,笑道:“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不速之客,也出来吧。”点明还有其他人,自是在功力上不输给南剑皇。

  石隐心头却是一震,自己跟踪前来,竟没有发现北剑皇的所在,而且南剑皇应该是尾随自己而来,自己竟然毫不知晓,看来他们的功力真的已入化境了。

  慢慢的站起身,石隐迈步出来。

  北剑皇冷笑道:“归远侯,好奇心太重,很容易杀死一个人的。”

  石隐对笑道:“没有好奇心,会憋死一个人的,北剑皇不会是喜欢憋着吧?”

  南剑皇淡淡的说道:“此事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人无关。”

  北剑皇笑道:“你都要死了,还关心别人,真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南剑皇冷静的道:“你自信武功能胜过我?”

  北剑皇看着南剑皇,说道:“若不是女人堂再三为你说辞,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

  南剑皇有点不屑的说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实力不够罢了。”

  北剑皇哈哈大笑,手中接过女子递来的琴,将其打开来。

  石隐脱口而出道:“劫玉琴。”南剑皇的眼中也露出一丝讶色,一闪而过。

  北剑皇颇为意外的看了石隐一眼,盯着南剑皇道:“你一定很惊讶,我手上为什么会有真正的劫玉琴。”

  南剑皇不发一言。

  北剑皇继续说道:“其实你一早就应该发现,你夺得的那把是假的,嵇康手上的劫玉琴乃是仿制的,所以广陵散只能发挥其一成之力,这一年中,你遍寻名山,才终于找到这柄真正的劫玉琴,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是我的了,这,你一定很想要吧?”

  石隐心头一震,真正的劫玉琴,当时在七贤庄的时候,劫玉琴扰乱人之心神之力,亲眼所见,若是那只是其十分之一的功力……那,果然是能挡千军万马的兵器,真是落在匈奴汉国的手中,前凉和南剑皇门拿什么来抵挡呢?

  南剑皇的目光中也越见凝重,显然他也知道劫玉琴的厉害之处,但是那眼神中所透露的似乎不止于此。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北剑皇十分畅快的大笑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这里面是否真有你的身世之谜吧?”

  石隐心头恍然大悟,原来这琴竟然关系到南剑皇的身世,怪不得当年他竟以大帝剑决相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石隐自然不会让劫玉琴落在北剑皇门的手上。

  南剑皇终于开口了:“是的,我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对我来说,一直以来,它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北剑皇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当太子殿下成为大成国驸马爷的时候,本皇会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将你的身世公布开来。”

  石隐朝前踏出一步道:“何必费此周张,何不现在就亮出来?”

  北剑皇冷冷的看了石隐一眼,身边的三个侍女慢慢的朝着石隐围了过去。

  南剑皇微皱眉,看着北剑皇将劫玉琴交给剩下的一个侍女,笑道:“想要就出手吧。”

  南剑皇眼神一凝,一场风声鹤唳,惊天地,泣鬼神之战就要展开了!

  三个侍女将石隐围在中间,南北剑皇默然相对。

  一种让世间万物都要倾倒的气势朝周围烈散开来,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大树为之欲倒,飞鸟为之折腰,乌云吹散,明月低垂。

  还未出手就有如此气势,若是出手,定然是石破天惊!

  剑皇决分为大帝决、江山决、踏云决、揽月决、耀日决、化龙决和武皇决七套剑法,每套剑法配以一剑,除了大帝剑丢失外,其他都留了下来,为两位剑皇所分开,一剑一法,配合使用,可谓是天地绝学,传说中七套剑法一套比一套厉害,石隐用过武皇剑决,自然知其厉害,但是若是以武皇剑使出,又是何等的厉害呢?

  就在这片宁静中,杀气已是冲天而起,狂风萧瑟中——

  南剑皇出手了,犹如平空之中一声震响,耀眼的光芒在四空中响起,半尺厚的地皮犹如被狂风卷一般,化做道道的泥球朝着北剑皇轰去。

  石隐亦是动了,大千宇宙决带着一指二式飞快的朝着左边的侍女点去。

  北剑皇猛一振臂,犹如雄狮狂吼之间,同样的巨大光芒犹如雄雄烈火燎原般的朝着前方卷去。

  一阵巨响,只听南剑皇大喝一声“惊天揽月式!”揽月剑法带着自己化做一个巨大的光球,宛然九天惊雷般的朝北剑皇刺去。

  北剑皇手中同时多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剑——耀日剑,剑如耀日,快如疾电。

  只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个剑皇已经同时刺出三千四百剑,剑快如电,电飘若风,风流若云,云散似雾,整个空中全是剑气弥漫,三百丈之内的树木纷纷拔地而起,被飞散的剑气卷成碎末。

  石隐一指点去,三个侍女亦同时动了,宛然灵蛇般的动作,如同舞姿般的优美,阵法配合奇妙而精确,生出的一股弹力,竟连石隐的功力亦受到阻挡。

  石隐大笑一声:“有趣!”既然对方以柔劲妄图控制自己,自己便以最为霸道的刀劲硬破她们!

  “刀名绝情,绝情绝义绝天下!”这便是燕家最为自傲的“绝情刀法!”石隐的手刀一点也不比任何的兵器差,刀硬如铁,刀刀砍在三女组成的柔力上,反弹之后,照势朝另一边砍去,毫不浪费力气。

  以阳克阴,以阴生阳,可见石隐的内力果是不同凡响。

  当年吸收白龙鱼的内丹,使得石隐的体质和常人不一样,犹如出生便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遇强则强,水涨船高,内力更是生生不息,如此消耗内力的打法对石隐来说简直是轻松之极。

  北剑皇的狂吼之声带着衣角的碎片化成一道龙气而出,硬是震散了南剑皇的无形剑罡,北剑皇的化龙剑亦是幻做一股强大的气劲朝着地面的南剑皇爆去。

  南剑皇大喝一声,两道光芒在手中凝出——江山剑、揽月剑同时出手。

  两股力量在空中爆破开来,直炸得地面摇荡一阵,北剑皇带着冲劲直飞如天,大吼一声“潜龙升天决!”空中的气流更是被凝聚成一个高大浓缩的气压球,带着其巨大的力量朝南剑皇压去。

  南剑皇怒吼一声,十成的内力蜂拥而出,全身之上犹如生出层层巨大的盔甲,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手持关刀,猛然挥出,汹涌的劲气再次硬拼北剑皇!

  石隐游走阵中,一边手刀齐砍,一边化指为柔,一柔一刚,让石隐亲身体会到了刚柔相际之能。

  而三个侍女的阵法越见的混乱起来,石隐哈哈大笑,“中枢穴”、“灵台穴”、“大椎穴”、“颈百劳”,边喊边点,一边却不失机会的手刀疯狂的狂砍,三女被耍得团团转,一阵便香汗淋淋。

  噼啪狂响的劲气爆炸开来,南剑皇膝盖以下被硬生生压入地下。

  北剑皇亦是被反弹开来,空中一个回旋,落在南剑皇前方不远处。

  嘴角有一丝血迹,南剑皇右手朝地上一拍,身形弹起,站到地面上。

  北剑皇气血浮动,这一次内力之拼,南剑皇却是略输一筹!

  北剑皇冷笑,手却没有停,双手再次凝结,化龙剑和武皇剑同时出现在手中,冷笑道:“最强的化龙剑,武皇剑都在本皇的手上,你没有胜的可能。”

  抹去嘴角的血迹,南剑皇讽刺的笑道:“决定胜负的,不是剑,而是人!”

  北剑皇冷笑道:“是嘛,那你就准备接我最强的一击——双剑和壁吧!”双剑合壁并非什么难事,但是要将最强大的化龙剑和武皇剑合二为一,将双方剑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却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南剑皇双手一背,身上的气势毫不为北剑皇所动,反而在混乱之中显出镇静来。

  北剑皇出剑了,剑中如雷行闪电,狂兽咆哮般的朝南剑皇袭去,只是,这一击,并不是两柄剑,随着两剑齐飞,第三把剑——耀日剑也跟着出手了!

  剑皇决中最强的三柄剑,剑皇决中最强的三式剑法合三为一的朝着背手而立的南剑皇袭去,但是,他在笑,他竟然在笑——他莫非是疯了不成?

  不,他没有疯,他也出手了,轰隆之声连串而起,沉雷巨响之中,他双手如千手观音一样的朝周围散开,四柄剑光如同大日中天的光芒刹那间将整个空间都照亮开来。

  四柄剑,怎么会有四柄剑,莫非那柄就是传说中的大帝剑?

  剑刃破空之声在空中交集,整个山坡如同刀削般的,整个空间如同被飓风卷袭般的,三尺地皮竟被卷成了粉碎。

  如同沉雷一声,瞬间归于宁静,却打破了北剑皇的信念——

  同时石隐大笑一声,身上的邪龙帝气顺着刚柔相际打出的阵法缺口如同洪水奔泻一般的,将三个侍女震飞开来。

  看着南剑皇,北剑皇如同苍老了十几岁,呐呐道:“怎,怎么可能,你竟然能使出四剑合壁……”

  南剑皇傲然而立,手中拿着的是劫玉琴,刚才的一瞬间,他不仅打败了北剑皇,更是一掌击飞侍女,夺得了劫玉琴。

  原来他早已找到了大帝剑,并练成了四剑合壁,怪不得如此信心满满。

  石隐自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四剑合壁的威力竟然如此厉害,他对剑皇决也只是了解,招式亦是熟练,但是能够将剑皇决使到如此的程度,石隐更是相信了南剑皇说的那句话:“胜负,靠的是人。”他亦是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弱点,博杂而不精,就算是自创的大千宇宙决,除了内力特异,招式方面随意而为,更是没有章法,这便让了他有创造自成体系的大千宇宙决的想法。

  南剑皇静静的看着北剑皇,说道:“我说过,靠的是人。”

  北剑皇怨恨的看着他一眼,朝周围的四个侍女道:“走!”

  南剑皇沉声道:“慢!”

  北剑皇转过身,冷笑道:“怎么,想杀我?”

  南剑皇却是将劫玉琴朝北剑皇一抛,转身朝着城内的方向走去。

  将劫玉琴接在手中,北剑皇一愣,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石隐二丈摸不到头的,赶忙朝着南剑皇跑去。

  跟上了南剑皇,石隐奇道:“剑皇,好不容易得到劫玉琴,怎么又还给他了?”

  南剑皇眼中有些和蔼,但是神情依然淡淡的道:“劫玉琴的功能已被我破坏,从此不能当成兵器使用。”

  石隐继续问道:“可是,那里面有你的身世之谜,若是被北剑皇宣传出去,恐怕会剑皇有所不利啊?”

  南剑皇停下脚步,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笑道:“小兄弟若是有空,可否陪我聊几句?”

  石隐大喜道:“求之不得!”南剑皇虽然看似少年,但是那种无形的长者之风不由得让石隐倾倒。

  南剑皇笑笑,就这样自然的坐在草地上,说道:“以前,我活得很逍遥,以南剑皇门少门主自居,以振兴剑皇门己任,一心练剑,为了能创出一份事业来。”

  “那一天,是爹病重的日子,他屏退了所有的人,轻轻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关系到我出生的秘密,也是他的秘密,原来他只是个孤儿,被收养,才得已继承剑皇门。而刘氏家族的劫玉琴里有着一份刘家的族谱,上面——没有他的名字!”

  “从此我踏上寻找劫玉琴的路,这么多年来,我背着这个包袱寻找着它,心里却躲着它,直到那日见到真正的劫玉琴,我才明白,原来身世对我而言,并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去做什么,我反而希望他将此事公告天下,赢得我一生轻松自在,不再去伪装成一个万人景仰的人。”

  石隐感动的叹道:“那,南剑皇门怎么办呢?此事得已确凿证据的话,女人堂必定选定北剑皇为正统,南剑皇门就麻烦了。”

  南剑皇笑道:“小兄弟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的确,以目前的形势而言,女人堂的确很可能选北剑皇,而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想,便会放弃南剑皇门。想当年,诸葛武侯为了辅助刘皇叔,从诸葛武侯门中延伸中剑皇门来,我想,我也能从南剑皇门中演化出一个门派,护佑前凉江山。”

  石隐暗道了声妙,说道:“如此真是上策啊。”

  南剑皇笑道:“不知为何,见到小兄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石隐激动的道:“不知剑皇可曾记得当日七贤庄,我便是那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曾和剑皇有过一面之缘,得学《大帝剑法》。”

  南剑皇笑笑,拍拍石隐的肩膀道:“此次招婿结束后,我便回师前凉,小兄弟若有空,他日来前凉一趟,必待为上宾。”

  石隐拱手道:“他日有空,必定登门拜访。”

  南剑皇笑笑,站起身,慢慢的朝前走去,一步却若流星一般消失在石隐的视线中。

  看着南剑皇如此潇洒的走掉,石隐心中无比的感慨,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武者,如此的坦然面对一切,轻松而潇洒,让石隐一想仗剑高歌一番。

  做人是否就该如此,坦然一生,潇洒一世,人生哪有解不开的心结,过不去的槛呢?

  对自己的感情和人生,石隐此时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再次入城的时候,迷天宫传来消息,城中今夜发现不少死尸,全都被开膛破肚,已经震惊了官府,此刻正在严寻中。

  待到石隐轻脚的走进房间里,蓝月早已进入梦乡了,只是面对外面的局势,石隐怎么也睡不着,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坐在房间里,石隐深深的皱眉,城中混乱的形势让公主失踪的事态变得严重起来,如果确定是人体兵器,而不加以控制的话,很可能造成大的混乱,想起人体兵器,不由得联想到王敦,当天王敦被自己吓破了胆,会不会贼心未死,又卷土重来呢?

  蓝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着石隐坐在桌边,便拿了件长袍,慢慢的走过来,要给石隐披上。

  石隐微笑着摇摇头,反手将袍披在蓝月的身上,把她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靠着石隐的颈,嗅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蓝月轻轻的问道:“事情有眉目了吗?”

  石隐叹口气摇头,说道:“现在城中形势混乱,任何一种可能我都得考虑其中,”

  抬头看着石隐,蓝月问道:“若是人手不够,我就传迷天宫其他分舵的人过来。”

  石隐沉吟一下,笑道:“你说如果一个人将公主劫持,最好的隐藏地点是什么呢?”

  蓝月回道:“如果是大户人家,家里要藏个人并不是很难;但是如果是外地人,很难在城中找到藏人的地方。”

  石隐眼睛一亮道:“城外?”

  蓝月轻笑道:“月儿也只是揣测。”

  石隐摇头道:“月儿你说的正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们只注意在城中搜寻,却忘记对城外进行搜寻了。对,城外,一定是城外。”边说,一阵欢喜,双手又不自觉的在蓝月的柔背上摩挲起来了。

  蓝月被揉得起火的道:“夫君,你刚……”

  石隐将大被一掀,将二人盖起来,笑道:“刚才一次,现在第二次……”

  第二日•夜•成都•城外

  经过迷天宫一天内在城外的秘密调查,果然发现了几处可疑的地点,石隐赶快将情况告诉了赵肃,二人策谋着派遣少数人员进行探询,最后才锁定了一个最可疑的地点。

  午夜的时候,石隐穿上夜行衣,和蓝月一起朝着城外飞去。

  经过一片地坳,前方出现一片林地,矮矮的林子,乌蕴的气息,在月夜下却如同隐藏着杀机的饿狼闪着亮光。

  表面上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感觉不到生命的所在,石隐皱皱眉,和蓝月对望了一眼,颔首使了个眼色,二人从两个方向,施展轻功朝着林地里飞去。

  幽幽的灌木在眼前展开,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剩下的只是内力作用下目光中看到的丛林。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石隐的嗅觉捕捉到,石隐咻地停下身形,在前方树林的树梢之上随着风吹,似乎有些东西。

  卷指轻弹,石隐将感觉扩展到百丈之内,百丈之内的生命迹象骤然的出现在感知范围内,潜伏着的生物不少,呼吸平静,感觉不到内力,鼻子里则传来野兽的味道。

  石隐心知恐怕是找对了地方,将轻功施展到了极限,几乎不留痕迹的朝里冲去,前方的两个生物还来不及反应,立刻被石隐的指风击中,瘫倒在地——狼,是狼。

  石隐一路冲进去,辗转叠挪之间,放倒了三十几匹充当守卫的狼匹,最后才在林地中看到一个石穴。

  石穴幽深,如同狼的眼睛,在门口有四个高壮的汉子守着,眼神暗暗的带着杀气,双臂上长满了如野兽般的浓密毛发,石隐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莫非,真是人体兵器?

  蓝月也从另一个方向轻飘飘的飞到了石隐身边,石隐打了个眼色,二人在眼神中交流了一下,石隐和蓝月同时出手,弹出的指风在四个汉子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击中了对方。

  二人对望一笑,如此心有灵犀,让二人想起携手打败天妃的那一幕。

  石隐一手牵着蓝月,二人如壁虎一般沿着石壁而入,石穴内竟然四通八达,而且不乏守卫,只是石隐蓝月何等人也?二人出招之快之准,当今天下已少有敌手,何况是区区的狼人?

  半柱香的时间,二人已经来到一个石厅之外,贴在厅外过道的洞顶之上,洞内有人——是高手!

  二人早已将气息收敛,侧耳倾听里面的人声。

  有人沉声道:“钱风,他招了没有?”

  被称为钱风的人恭谨的道:“主公,有公主在我们手上,不怕他不招,属下还是建议给他一点考虑的时间,好好想想如何回答主公的话。”

  石隐心头一喜,原来公主果然在他们的手中,只是,这个被称为主公的人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莫非是——王敦?王敦真是卷土重来了,莫非又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王敦哈哈笑道:“钱风你果然聪明,若是光是李元皇一人在手上,的确难办,但是有公主在手中,就不怕他不招了,让他们先温存温存,只要他说出八宝玉石塔的秘密所在……”

  钱风奉承道:“主公洪福齐天,只要得到其中的无上密决,天下便在主公的手中了。”

  王敦大笑一声,拍手道:“走,是时候了!”

  正在王敦要走之时,石隐感觉到一股杀气从石廊外传来,一道青光朝自己涌来。

  石隐和蓝月同时一弹,飞到大厅中去,青光也跟着朝二人袭去。

  只瞥了一眼,石隐果看到了王敦和钱风,王敦二人似乎紧张竟然有人会闯进来,大喊了一声:“狼王,杀掉他们!”说完,二人就寻了个洞口冲过去。

  石隐一惊,那道追逐着自己的青光竟是狼王,传音给蓝月道:“这里交给我了,你快去救公主他们!”

  蓝月点点头,一个返身,如流云一般朝着王敦消失的方向跑去。

  青光闪闪,带着杀气腾腾朝着石隐冲来,石隐看得明白,此人果然是狼王,只是如今的狼王,眼中充满着杀机,力量也上涨了数倍,只可惜自己体内再没有苍穹冰晶之力,那该如何将其唤醒呢?

  狼王爪爪生风,撕裂空气的同时,身上的寒毛竖起,幻成道道的青针朝石隐袭来,石隐则是不愿伤害他,一边躲闪,一边周旋,心中想着如何才能象当年一样将其唤醒过来。

  石隐猛然凝在空中,身上白光爆射,双手并指朝狼王点去,大喝一声“菩提灌顶!”佛光普照之中,祥和之光将袭来的狼王罩住。

  只是狼王顿都没顿一下,一爪抓破石隐的衣服,尖锐的爪子在石隐的胸口上割出一道痕迹来,虽没有划破皮肤,亦让石隐震惊。

  看来,只得先将他制住才行了,石隐并出二指,猛点狼王周身七道大穴。

  只是指尖点在狼王身上,竟被震散开来,石隐忙躲过狼王挥来的拳臂,返身弹指,巨大的指劲再射狼王大穴。

  只是五成力道的指劲竟然都封不住狼王的穴位,石隐惊奇之中,力道再加,七重力道的指劲直射狼王,这次狼王身形果然一顿,但是却随着一声怒嘶,身上金光爆发,出现一圈金光四射的光罩来。

  石隐七重力道再次弹出,只听砰的一声,竟然被金光罩反弹回来,石隐微微一愣,狼王速度猛地增快,宛然一个金色的光球朝着自己腾挪而来,巨大的劲气引得石厅内巨石纷纷掉落,石隐沉哼一声,双手猛地化做柔劲,将狼王双手一挡,顺势格开。

  狼王止不住去势,猛撞到墙上,砸出一个大坑来,但身形却未曾停顿,双目杀机再现,又重新朝着石隐杀来。

  最强的防御,竟能挡住石隐的七重力道!怪不得王敦敢卷土重来,在石隐不想伤害狼王的情况下,亦不敢太用尽力道,慢慢的周旋之下,石隐却发现了狼王的弱点——耗力!

  狼王虽有最强的防御,但是每使用一次金光,身形就变得缓慢一些,由此看来,使用金光罩绝对耗力,只要当他的力量耗尽之时,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擒拿住,石隐想到这里,便干脆和他周旋起来了,时不时的一拳轰去,震散他的金光罩,逼得他重新构造起来。

  在石隐和狼王缠斗之时,蓝月正在石洞的另一头。

  蓝月如飞凤一般的尾随王敦而至,但是身影却越变越淡,消失在整个空间中,这乃是天帝教的又一绝学“影随人”。

  绝世的轻功加上隐身之法,使得蓝月跟在王敦身后,他亦没有查觉。

  王敦和钱风都在狂跑,不时的回过头,发现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经过两个守卫,蓝月则弹出指风将其闭穴。

  在里面转了好几圈,王敦终于停住了,一个宽阔的石洞里,正住了两个人——李元皇和安平公主。

  见到王敦前来,李元皇站起身,将安平公主保护好。

  王敦哈哈大笑道:“李公子,不必紧张,只要你乖乖告诉老夫八宝玉石塔的秘密,老夫绝不为难你,你便可以和安平公主乐得逍遥自在了。”

  李元皇冷冷的道:“八宝玉石塔,我早告诉你,如果我知道,早就将宝塔盗出来,修炼那无上密决了。何必等着你来抓我?”

  王敦朝钱风打了个眼色,钱风嘿嘿一笑道:“李公子真是说笑,据本人所知,这八宝玉石塔百年前的主人曾经就得到了无上密决的一部分,便由此创立了千秋一脉,千秋一脉不但武功和炼兵都别具一格,便是由此而来,只是密决的下半部依然藏在这八宝玉石塔中而已,后来八宝玉石塔被盗,千秋一脉每隔三十年便会派弟子出外寻找此物,希冀能打开塔中的另外半部密决。”

  李元皇听得一怔:“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等秘密?”

  钱风哈哈大笑,眼色阴阴的道:“你姓李名元皇,应该是元字辈,你可知道老夫的真名叫什么?——钱天风。”

  李元皇浑身一震:“你,你就是三十年前背叛师门的天字辈——钱天风?“

  钱风哈哈笑道:“正是老夫,若不是老夫,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制服你小子呢,所以,你还是乖乖交代,不然……你身边的美人……”

  李元皇此时已是信心大失,钱天风这个人,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传说也是千秋一脉中少有的奇才,只是因为太师父器重自己的师父,才使得此人怨恨,最后盗取了门里的神兵而逃走,没想到他竟然成为了王敦的部下,而且竟然在这里碰见。

  他本来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制住了,现在一切的谜团都解开了。

  但是同时他的耳里传来一个蚊子般的声音:“制穴手法很奇怪,你知道解法吗?”

  李元皇大喜,传音道:“点我檀中、玉门……十三道大穴。”

  蓝月依言照做,刚点中十二道,突然钱风沉声道:“什么人?“凛冽的掌风随即朝着蓝月所在之地劈去!

  蓝月一转身,躲过掌风,但是同时也暴露了身形,身体渐渐从淡转浓,化做本来的黑色。

  钱风冷笑一声,道:“天帝教‘影随人’身法?你是东海龙宫的人?”

  蓝月也不搭话,右手朝着李元皇身上最后一处穴道点去,钱风冷哼一声,右袖一卷,将蓝月的指劲拦腰截断,脚一弹,雄浑的气劲随拳而到!

  千秋一脉对天帝教!

  蓝月本来就是武学奇才,得天帝教的所有武学,加上石隐朝其体内输入了苍穹冰晶,然后吸收了火龙帝匙,自身的功力和灵力都更上一层楼,武功也不在石隐之下。

  只是千秋一脉的武学传说中别具一格,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蓝月亦是粉臂一抬,硬和钱风对了一拳,气劲蓬勃相撞,石洞摇摇欲坠来,但是一拳对完,蓝月却感觉到对方的拳劲竟然还未消失掉,更雄浑的力量朝着自己撞来。

  李元皇此时大叫道:“小心,这是‘三重劲’!”顾名思义,有三重的劲道。

  钱风随手一指封了李元皇的哑穴,手中的剩下的两重力道一重接着一重的朝蓝月袭去。

  蓝月冷喝一声,火龙帝匙的力量化做护身真气,犹如一道不可突破的铁壁,钱风的两重劲气是轰中了,但是自己却被弹出了好几丈远,石洞上的粉尘不断落下。

  李元皇愣住了,钱风是愣住了,王敦也愣住了,急道:“快上啊!”

  钱风怒吼一声:“好小子!”右手凝出一道金光,整个洞内飓风大作,石洞犹如被剥掉层层的石头,化成道道的弧片朝着蓝月卷来。

  神兵一出,果然不同凡响,蓝月轻叱一声,火龙帝匙的力量猛然爆出,直将周围的石头全都反弹回去来,只是四十级的兵器一出,整个石洞也跟着发出震荡,开始龟裂。

  几人同时大惊,不好,洞要塌了,一个小小的石洞,哪经得起两柄神兵的撞击啊,蓝月一闪身,将李元皇和安平公主提在手中,飞一般的朝着外面跑去。

  钱风则是气得一跺脚,一把将吓得面色苍白的王敦拉起,朝着另一条道飞去。

  林外•洞外

  石隐看着被自己封住穴位而恢复了原状的狼王,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李雄如此的熟悉了,这狼王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李雄啊!

  李元皇和安平公主再三的感谢二人,同时也道出了解救了狼王的方法,原来千秋一脉所谓的特殊炼兵法,也就是人体兵器!只是正宗的人体兵器并非将兵器融入人体,而是以人为载体练成和兵器灵力相通,从而更好的控制兵器的方法。钱风却以邪法练兵,则想将野兽练成兵器融为人体之内。

  要解救人体兵器,只有先将其送往千秋一脉了。

  而安平公主也道出心中的怀疑,据说自家的叔叔李荡曾在多年前失踪,眉心也是有一颗红痣,如果可能的话,狼王恐怕就是李荡了!

  石隐自是心头大喜,如今果然找出了狼王的真实身份!只是既然牵涉到李家内部之事,事情恐怕又要另生支节,只是这倒也不关石隐的事情了,李雄自会处理此事。

  只可惜王敦和钱风已不知去向,但是经此一事,若禀告国主,对王敦的势力将大有提防,亦促使了大成国和晋国有了同一的目标——王敦荆州势力。

  寻找公主的事情是告了一个段落,公主选婿却起了更大的风波!巫王,南北剑皇帝齐聚皇宫,蓝月是否真能够得到“吞海珠”,治好黄金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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