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世悠悠不可追(二)
何正恪处于天下人的注目下，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道：“亦云，五年前那个雨季，我收到通传，说天青山外甄家被灭门了，我带着君兮匆匆赶到现场，你站在雨中，跪着求我，求我帮你报仇，你可还记得？”
“记-得-”甄亦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直视着何正恪，眼瞳里充满了冰凉的恨意。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把你带回了天青阁，不知是淋了雨还是受了刺激，你连发了三天高烧，醒来后就把甄家灭门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没有忘！”听到这里，甄亦云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从未忘记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族人惨死在家中的场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一直在查，一直在找，到底谁才是灭我甄家满门的人！没想到，这五年来，我认贼作父，仇人一直在身边我都不知道！”
“亦云，那你又是从何处知晓是我灭你满门的呢？”见他如此激动，何正恪的脸上露出了痛心的神色。
“我……”
段天明打断了他，抢先道：“师父，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在我这人间楷模大师兄的弱冠礼上揭穿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的真面目吗？来，把人带上来。”
说着，有两个身着天青阁旁系服饰的弟子押了一个人走上前来。
这个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也破破烂烂，似乎像是乞丐，看得出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直在抖抖索索。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戚恨晚想冲上前质问，却被何君兮一把拉住，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五年前，小人…小人曾是甄家的马夫。”
“什么？甄家不是都被灭门了嘛？怎么还有个马夫活着？”全场有人询问道。
“是的，甄家活着的就只有我和我家公子了。那日，下大雨，我驾车送我家公子去练剑。回来时，公子先进去了，我去后门停车，没想到整个家中血流成河，竟然没有一个活人了！”
“你既然来作证，你可是看到凶手了？”人群中又有人问道。
“没有，但我从老爷手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竟是一条剑穗，看这上面串着的烟雨纹玉璧，这是天青阁的剑穗！
“对啊，在临死前，如果想告诉别人凶手是谁的话，一定会留下指认凶手的证物的。”这说话的又是刚才那人，仔细辨认服饰打扮，仿佛是修仙小门叶家庄的庄主叶博关。
“我当时也猜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被老爷抓在了手里，我当时害怕极了，怕他们还会回头，拿了这剑穗就逃跑了。五年来我一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一直到前不久少爷找到了我。”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甄亦云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还真是天青阁的人干的。”
“是啊，即使何正恪没亲自动手，也肯定是他授意的，不然谁又有那个能耐灭甄家满门？”
“是的，这甄家虽不是什么修仙世家，但甄老爷甄夫人也是有些名气的，不至于被灭门，况且这甄公子从小天赋异禀，也是远近闻名的啊。”
“就算是凶手留下的，那也只能证明是我们天青阁的人，不能说就是师父啊！”戚恨晚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马夫的话明明错漏百出，在场的人却仿佛已经咬定何正恪就是杀人凶手了！
“六师弟，你既然说父亲灭你满门，那你可知道父亲与你甄家有什么私怨？”何君兮虽然内心已临近崩溃，却还是定了定心神问道。
“我……”
甄亦云还未开口，又被段天明打断了：“大师兄，既然你问了，我就在这天下人的面前撕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假面具！”
“我来告诉你们，眼前这备受世人景仰的天青阁阁主为何屡屡灭他人门派，却又留下一小儿不杀呢？”段天明转向了众人，“或许他灭我门是有私怨，但他灭甄氏门却仅仅因为他看上了甄亦云！”
“什么叫看上了甄亦云？甄亦云那时候才12岁吧。”众人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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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甄亦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直视着何正恪，眼瞳里充满了冰凉的恨意。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把你带回了天青阁，不知是淋了雨还是受了刺激，你连发了三天高烧，醒来后就把甄家灭门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没有忘！”听到这里，甄亦云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从未忘记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族人惨死在家中的场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一直在查，一直在找，到底谁才是灭我甄家满门的人！没想到，这五年来，我认贼作父，仇人一直在身边我都不知道！”
“亦云，那你又是从何处知晓是我灭你满门的呢？”见他如此激动，何正恪的脸上露出了痛心的神色。
“我……”
段天明打断了他，抢先道：“师父，如果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会在我这人间楷模大师兄的弱冠礼上揭穿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的真面目吗？来，把人带上来。”
说着，有两个身着天青阁旁系服饰的弟子押了一个人走上前来。
这个人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身上也破破烂烂，似乎像是乞丐，看得出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直在抖抖索索。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戚恨晚想冲上前质问，却被何君兮一把拉住，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五年前，小人…小人曾是甄家的马夫。”
“什么？甄家不是都被灭门了嘛？怎么还有个马夫活着？”全场有人询问道。
“是的，甄家活着的就只有我和我家公子了。那日，下大雨，我驾车送我家公子去练剑。回来时，公子先进去了，我去后门停车，没想到整个家中血流成河，竟然没有一个活人了！”
“你既然来作证，你可是看到凶手了？”人群中又有人问道。
“没有，但我从老爷手里发现了这个。”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竟是一条剑穗，看这上面串着的烟雨纹玉璧，这是天青阁的剑穗！
“对啊，在临死前，如果想告诉别人凶手是谁的话，一定会留下指认凶手的证物的。”这说话的又是刚才那人，仔细辨认服饰打扮，仿佛是修仙小门叶家庄的庄主叶博关。
“我当时也猜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被老爷抓在了手里，我当时害怕极了，怕他们还会回头，拿了这剑穗就逃跑了。五年来我一直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一直到前不久少爷找到了我。”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甄亦云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还真是天青阁的人干的。”
“是啊，即使何正恪没亲自动手，也肯定是他授意的，不然谁又有那个能耐灭甄家满门？”
“是的，这甄家虽不是什么修仙世家，但甄老爷甄夫人也是有些名气的，不至于被灭门，况且这甄公子从小天赋异禀，也是远近闻名的啊。”
“就算是凶手留下的，那也只能证明是我们天青阁的人，不能说就是师父啊！”戚恨晚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马夫的话明明错漏百出，在场的人却仿佛已经咬定何正恪就是杀人凶手了！
“六师弟，你既然说父亲灭你满门，那你可知道父亲与你甄家有什么私怨？”何君兮虽然内心已临近崩溃，却还是定了定心神问道。
“我……”
甄亦云还未开口，又被段天明打断了：“大师兄，既然你问了，我就在这天下人的面前撕下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假面具！”
“我来告诉你们，眼前这备受世人景仰的天青阁阁主为何屡屡灭他人门派，却又留下一小儿不杀呢？”段天明转向了众人，“或许他灭我门是有私怨，但他灭甄氏门却仅仅因为他看上了甄亦云！”
“什么叫看上了甄亦云？甄亦云那时候才12岁吧。”众人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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