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痴人不解道痴语
阴冷潮湿的牢房内。
何君兮在打坐蓄灵，戚恨晚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大师兄无关，他只是水君手下一个小文书，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前世的交集和情谊，眼前的戚恨晚只是一个刚认识不过几日的新灵而已。
道理都明白，自己也一直担心会连累大师兄，但很多事不是简单一句道理就可以说服自己、抚慰自己的，否则世上怎会有那么多是非曲折、痴怨纠缠说不清道不明呢？
哼，就算忘了前世的事，我们好歹也经历了一些风浪，这么急于撇清关系！哎，难道以后都不能和小君君一起做任务了吗？
想到这里，戚恨晚只觉得眼前的大师兄从未这么陌生过，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吱吱…吱吱……”
牢房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什么叫声。
何君兮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戒备。
“吱吱…吱吱……”
戚恨晚也听见了，他向四周看去，原来是一只小老鼠，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了出来，睁着绿豆大的眼睛东张西望。
戚恨晚的眼角弯弯，对那小老鼠低语了几句，突然神色变了。这时从角落里钻出更多的小老鼠来，一只，两只，三只，十只……
戚恨晚这才想起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何君兮。
须臾间，何君兮已经整个人贴在了牢房的墙壁上，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看到这一幕，刚刚还震惊于老鼠传递的消息的戚恨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大师兄生前就怕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或者腿很多的小虫子，虽然喝了孟婆汤，骨子里的恐惧倒还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眼前的大师兄多了几分亲切。
听见戚恨晚的笑声，何君兮有些尴尬，正了正神色，装作淡定的样子问道：“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虽然强忍着恐惧，但还是被他这哆哆嗦嗦的声音出卖了。
戚恨晚已经命令小老鼠们都团在角落，不要靠近何君兮，神色一凛，答道：“不好了，这法司要有大事发生了。”
话音刚落，二人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猛烈地震动，小老鼠们“哗啦”一下四处乱窜，何君兮见了，一下子慌了神，也跟着到处乱窜，恨不得把腿扛在肩膀上，刚刚勉强维持好的淡定表情也一下子失了控制。
正当他惊慌失措之时，突然感觉手臂被人一抬，下一刻脚下悬空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戚恨晚已经把他背在了背上。
“小…何公子，你抱着我点，我怕把你摔了。”
戚恨晚只是16岁的少年，身量还未完全长成，比他略低一些，所以背着他略有些吃力。
看不见下面那人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托住自己的那双手的力量和温度。明明自己刚刚才对他说了那番话，他却转眼就忘了，又第一时间来护住自己，何君兮沉默了半晌，见地上老鼠已经不知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轻轻道：“放我下来吧。”
“哦。”戚恨晚小心翼翼地把何君兮放了下来。
两人之间都有些沉默。
突然地面又猛烈震动起来。有几个法卒匆匆从牢房前走过。
“发生什么事了？”有一法卒还不清楚情况，茫然地问道。
“还不是那家伙嘛！”说着另一个法卒指了指地下，“前些日子就听说那东西突然有苏醒的迹象了。”
“什么？！那还不得把法司掀翻啊！”
“你急什么！掀不掀翻那也是法君他老人家应该愁的事情，咱把自己这一层的案犯看好就行！”
“也是，法君神通广大，还有谛听在侧，再不济还有冥君。也轮不到咱来操心。”
说着，几人走远了。地面也平静了下来。
“他们说的那家伙是什么？”戚恨晚转头询问道。
何君兮刚想开口，突然有一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戚恨晚，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这闲心多管闲事！真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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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兮在打坐蓄灵，戚恨晚蜷缩在一旁的角落里，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大师兄无关，他只是水君手下一个小文书，在他的记忆中，没有前世的交集和情谊，眼前的戚恨晚只是一个刚认识不过几日的新灵而已。
道理都明白，自己也一直担心会连累大师兄，但很多事不是简单一句道理就可以说服自己、抚慰自己的，否则世上怎会有那么多是非曲折、痴怨纠缠说不清道不明呢？
哼，就算忘了前世的事，我们好歹也经历了一些风浪，这么急于撇清关系！哎，难道以后都不能和小君君一起做任务了吗？
想到这里，戚恨晚只觉得眼前的大师兄从未这么陌生过，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吱吱…吱吱……”
牢房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了什么叫声。
何君兮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戒备。
“吱吱…吱吱……”
戚恨晚也听见了，他向四周看去，原来是一只小老鼠，不知从哪个缝隙里钻了出来，睁着绿豆大的眼睛东张西望。
戚恨晚的眼角弯弯，对那小老鼠低语了几句，突然神色变了。这时从角落里钻出更多的小老鼠来，一只，两只，三只，十只……
戚恨晚这才想起些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何君兮。
须臾间，何君兮已经整个人贴在了牢房的墙壁上，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看到这一幕，刚刚还震惊于老鼠传递的消息的戚恨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大师兄生前就怕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或者腿很多的小虫子，虽然喝了孟婆汤，骨子里的恐惧倒还在。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眼前的大师兄多了几分亲切。
听见戚恨晚的笑声，何君兮有些尴尬，正了正神色，装作淡定的样子问道：“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虽然强忍着恐惧，但还是被他这哆哆嗦嗦的声音出卖了。
戚恨晚已经命令小老鼠们都团在角落，不要靠近何君兮，神色一凛，答道：“不好了，这法司要有大事发生了。”
话音刚落，二人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猛烈地震动，小老鼠们“哗啦”一下四处乱窜，何君兮见了，一下子慌了神，也跟着到处乱窜，恨不得把腿扛在肩膀上，刚刚勉强维持好的淡定表情也一下子失了控制。
正当他惊慌失措之时，突然感觉手臂被人一抬，下一刻脚下悬空了。等他反应过来时，戚恨晚已经把他背在了背上。
“小…何公子，你抱着我点，我怕把你摔了。”
戚恨晚只是16岁的少年，身量还未完全长成，比他略低一些，所以背着他略有些吃力。
看不见下面那人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托住自己的那双手的力量和温度。明明自己刚刚才对他说了那番话，他却转眼就忘了，又第一时间来护住自己，何君兮沉默了半晌，见地上老鼠已经不知窜到什么地方去了，轻轻道：“放我下来吧。”
“哦。”戚恨晚小心翼翼地把何君兮放了下来。
两人之间都有些沉默。
突然地面又猛烈震动起来。有几个法卒匆匆从牢房前走过。
“发生什么事了？”有一法卒还不清楚情况，茫然地问道。
“还不是那家伙嘛！”说着另一个法卒指了指地下，“前些日子就听说那东西突然有苏醒的迹象了。”
“什么？！那还不得把法司掀翻啊！”
“你急什么！掀不掀翻那也是法君他老人家应该愁的事情，咱把自己这一层的案犯看好就行！”
“也是，法君神通广大，还有谛听在侧，再不济还有冥君。也轮不到咱来操心。”
说着，几人走远了。地面也平静了下来。
“他们说的那家伙是什么？”戚恨晚转头询问道。
何君兮刚想开口，突然有一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戚恨晚，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这闲心多管闲事！真是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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