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成瘾。_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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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成瘾。

  第四十章

  林斐梦到同一个梦,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他漫无边际的走在马路上,蓦然一脚踩空,坠入鲜花和蜜糖构造起来的陷阱。

  深不见底,他抬起头求救,看到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推波助澜地看着他坠落到无边的黑暗。

  早上醒来,失重的感觉残存在身体上,按照上次白秘书的法,他又要长高了?

  气预报是晴,却出其不意下起绵绵细雨,贺言宁的敞篷跑车潇洒归潇洒,免不了淋雨,林斐落落大方发信息请贺言宁进来避雨。

  他穿戴整齐走下楼,贺言宁站在大厅,擦半湿头发,背后淋湿的t恤透出清晰的肩部线条,听到脚步声回头,清白的脸颊微微泛红,“斐,抱歉,我忘了带折叠顶棚出来。”

  林斐倒一杯热气腾腾咖啡递给他,“先坐下,我不着急的。”

  贺言宁接过咖啡,端量四周,圆弧形的穹顶吊着巨大枝形吊灯,清一水『色』彩浓烈的家饰,雍容华贵,典型的老派巴洛克风,不论外观还是内这所房子都有些年头,曾经的屋主应该是一个没落贵族,只是不知接手这的人是谁?

  “你男朋友不在这?”贺言宁好奇地问。

  林斐端着盘黄橙橙布丁,边吃边:“他生意很忙,平时都在国内。”

  贺言宁抓住重点,“他比你大很多?”

  林斐嗯一声,“比我大十岁,也不算很多。”

  “你父母不『插』手吗?”贺言宁松口气,至少在年龄,掰回一局,“像你们这样年龄差距大的,你父母不同意吧?”

  林斐不咸不淡地:“我没父母,没人管我的。”

  贺言宁咋舌,认真地,“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你的父母居然不管,也太不负责任了。”

  林斐不太想谈那点破事,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

  贺言宁眼里满同情,语重心长,“有的事情我不该多,但作为一个年长者,我有责任告诉你,成年饶社会很复杂,特别是那些事业有成的男人,心思深沉,不是你一个朋友可以估量的,你要多多心。”

  林斐看着贺言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什么情绪都写脸上了,比他还单纯,还要故作老练的教他社会经验,颇为好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贺言宁对上他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朝他伸出手,“这些太破坏气氛了,很兴你来剑桥读夏校,以后你就是我的学弟了。”

  林斐咽下布丁,从容不迫地和他握手,“先叫你一声学长,希望以后你能真正成为我的学长。”

  “你一定可以的!”贺言宁诚意满满地给他鼓气。

  林斐忍着笑意,学着他纯纯的语气,“学长弟弟的病也很快好起来!”

  像两头呆头呆脑的傻鹅。

  雨一直下到中午,太阳从边冒了头,两个人擦干敞篷跑车,一路开出市区主干道。

  贺言宁作为驾驶教练,专业细心,边开车,边讲给林斐驾驶步骤中的细节,林斐的领悟能力很强,用了半个时搞清楚各个位置的作用。

  看别人开车是一回事,但自己动手是另一回事,林斐双手握着方向盘,心砰砰地跳,再三确认,“这条公路不有人突然窜出来吧?”

  贺言宁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不,你听着我的口令开车,我们两都会没事。”

  林斐专心致志地看着方,忍不住问:“你买保险了吧?”

  “没买,刹车!”

  “油门!”

  “刹车!”

  “左方向半圈,回转,油门!”

  贺言宁语速越来越快,像急速拍打的水流,林斐的心跟着七上八下,却准确无误的完成贺言宁每一个指令,游刃有余,行云流水,十年的老司机也未必赶得上他的反应速度。

  贺言宁原本是逗他玩,想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没想到林斐真的做到,他正襟危坐,不禁认真起来,更快的指挥林斐,几乎是他每出第一个字,林斐已经跟上他的思维,完美的完成任务。

  “有人和你过你反应速度很快吗?”贺言宁瞠目结舌,定定看着方向盘上林斐白净细腻的双手。

  林斐转动紧绷的手腕筋骨,“我打求生类游戏,贴脸永远是我先开枪,这算反应快吗?”

  贺言宁缓慢点点头,语气郑重其事地问,“反应速度和智商挂钩的,你将来可以考虑和我一样,从事科研工作,为祖国的发展尽一份力。”

  “……”

  林斐只想问薪水吗,他的思想觉悟和薪水成正比,正要调侃,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

  贺言宁从口袋掏出手机,紧张兮兮地接起来,“老师您好,枫又不吃饭了吗?”

  那头不知了什么,贺言宁脸『色』蓦然一变,呼吸急促,“我马上来!”

  贺言宁手忙脚『乱』的挂电话,慌张到手机脱手,跌进驾驶座缝隙,林斐弯腰捡起来,递给他,瞧着他发白的脸『色』,“没事吧?”

  贺言宁懵了几秒,捋起额头发,茫然地:“我……我弟弟被人接走了。”

  林斐错愕,一下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贺言宁紧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难以自控地颤抖,“我爸妈今不在伦敦,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会去接他。”

  “你别着急,你现在能开车吗?我们先去学校,问问老师什么情况。”林斐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冷静。

  贺言宁点点头,两人交换位置,风驰电掣的赶到特殊学校,标志是五彩拼图丝带,墙壁两侧挂着童稚的绘画。

  那位老师正在上课,教室坐着大不一的孩子,最大的不超十岁,安安静静的玩着积木,听到开门声,有孩子抬起头,大部分则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看着玩具。

  自闭症儿童的特殊学校。

  老师是位华裔,火急火燎地走出来,“一个时之有人来接枫,知道你的工作,名字,电话,我还以为是你朋友,让他带走枫,左思右想放心不下,给你打一通电话,真的不是你朋友?”

  贺言宁脸颊出一层薄汗,又急又气,“枫他……”

  “一定是你朋友,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你那么多信息?”

  “我在伦敦没有朋友。”

  贺言宁拽开衣领,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林斐紧跟其后,有条不絮,“先报警,我们在附近找一找。”

  这是最优解的方案,贺言宁默认了,发一张枫的照片给林斐,两个人分头行动,沿着街道开始寻找。

  林斐挨家挨户地询问,这段时间英文突飞猛进,应付眼前状况得心应手,虽然没有亲弟弟,多少能体到贺言宁此刻心情,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从下午一直找到夕阳西下,林斐毫无收获,贺言宁那边也没有消息,最终是警局打来电话,有人送了个不话的孩子到警局,按照描述很像枫。

  确实是枫,和贺言宁长得很像,七八岁模样,穿的衣服很干净,林斐进警局时,他正用脑袋磕墙,一下又一下,刻板重复。

  贺言宁紧绷的神经缓解,头晕目眩地扶住墙面,缓几秒,蹲下将枫搂在怀安慰,“别怕,哥哥在这。”

  枫没有任何反应,目视方,机械『性』的重复脑袋伸的动作,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

  贺言宁抚慰他一阵,眼眶泛红,看着林斐,微张张嘴,不知该什么。

  林斐朝着他点头,轻声有力地:“我都明白,不用多了,你好好陪你弟弟,我的事情没关系的。”

  闹这么一出,贺言宁胆战心惊,心思全系在枫身上,时时刻刻守着这个弟弟,未来不可能有时间继续做林斐的驾驶教练了。

  林斐非常理解,将心比心,如果他有这么一个弟弟,未必能做到贺言宁这种份上。

  真是个好哥哥。

  林斐最近实在太忙了,日程塞的满满当当,课余时间发信息关心关心贺言宁弟弟,得知一切情况都好,总算放心了。

  马术学的收获颇丰,马球能和业余选手打的有来有回,又被同学拉着一起玩滑雪,林斐爱极了这些极限运动,追求那种肾上腺激素狂飙的快乐,短短两个多月下来,那些贵族运动会了个七七八八。

  改变最大的是——林斐发觉夏校同学都很热情可爱,他以前朋友少,早熟和同龄人没共同语言,现在接触的同学,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个个出身不凡,却都不像是刻板印象不学无术富二代,相反刻苦努力学习,善解人意,彬彬有礼。

  简单来,能读夏校的全是人生幸运儿,越是富养越是温和,越是优秀越能体现人『性』中的种种美德。

  林斐这张讨喜的脸,在同学之间发挥神乎其技的威力,长得好看的男孩子谁不喜欢?更主要是因为和他相处放松,话做事洒脱不拘,豪不矫情,有种这个年龄段少有的临危不惧,这种人格魅力很吸引人。

  结交到新朋友,是林斐的意外收获。

  一回家,林斐把滑雪装备的背包丢给司机,正要进门,短促地汽车喇叭声在背后响起,回头,漆黑车窗缓缓降下,傅施阅倚在驾驶椅,冲他勾勾手。

  林斐噔噔噔地跑去,眼神闪闪发亮,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施阅推开车门,长腿有力地迈下车,瞧他可爱的模样,低笑道:“刚到,今累不累?”

  “本来好累,看见傅叔叔一点都不累了。”林斐起情不带害臊的,双手抱住男人紧实的腰,感叹,“好想你呀!”

  傅施阅看着蓬松柔软的发顶,“回来这么早,不用去学开车?”

  林斐叹气,仰起脸看他,“别提了,我朋友出零事,不能教我开车了。”

  “哦?”傅施阅丝毫不惊讶,将手中的车钥匙递给他,“还想学吗?”

  “我教你。”

  “想!”

  林斐钻进驾驶座,比起贺言宁调的敞篷轿车,这辆外观平平无奇,如果不是明晃晃的车标,和街上大部分轿车没什么两样,内却别有洞,米『色』皮制触感柔软舒适,驾驶舱好几个表盘,设计的像是飞机舱,很有现代科技福

  傅施阅伸手掰下遮阳板,指节顺势滑他细腻的脸颊,随意地问:“和朋友学车学的开心么?”

  “开心。”林斐不假思索地回答,启动汽车,稳稳开出庭院,“傅叔叔,我跟其他人学开车,你都不吃醋吗?”

  傅施阅看他熟稔『操』作,垂眼笑了下,“你表现很好,吃醋也不关你的事。”

  犯错的人该承担责任。

  林斐听出点委屈的意思,单手把着方向盘,另只手伸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表现很好?家里是不是安『插』了你的眼线?”

  傅施阅指腹摩挲着掌纹交错的手心,“我不需要眼线,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

  “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林斐偏过脸,目光挑衅。

  傅施阅略扬眉,“我?”

  林斐一脚猛地踩下油门,缓慢的车速飙升,如同猛虎骤然出笼,飞奔向冲去!

  猝不及防的重力失衡,傅施阅单手撑住挡风玻璃,稳住身体,拧着眉,讶异地看着他。

  “我在想,你敢不敢在车和我那个。”

  林斐松开油门,车子停在路边,刚才的确在想傅施阅,可是他的想法,又怎么能让人轻易猜中?反正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有能耐也不能撬开他的脑袋瓜。

  没有羞耻心这件事上,出乎意料达成共识,不一个是年轻气盛,无所畏惧,一个生没有那玩意。

  傅施阅眉头松动,靠着椅背,明知故问,“那个是哪个?”

  林斐解开安全带,凑到他耳朵边,用一种比较文雅的法。

  傅施阅偏过脸,眼下『色』彩鲜明的嘴唇一张一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明艳,普普通通两个字,在他嘴里像是一种能令人血脉偾张的魔咒。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情绪『操』纵,傅施阅清晰察觉到,不算明,即使明知居心不良,却心甘情愿的让咒法生灵。

  “再往开十分钟,有个公园。”傅施阅抬起手腕,瞥一眼腕表,“这个时间,人很少。”

  林斐眨眨眼,称心遂意,甜糕虽好吃,但毒『性』剧烈,就是要『逼』的傅施阅智全无,任他牵着鼻子走。

  长长的林荫大道,一排排碧绿参大树,寂静无人,雪白的鸽子腾翅飞碧蓝空,一只『毛』茸茸松鼠一蹦一蹦跃上漆黑油亮轿车盖,车里悦耳的钢琴曲平滑优雅,粒粒分明,它好奇竖起耳朵,曲子夹杂着细微不可闻的喘息。

  一支修长白皙的手蓦然反撑在真皮方向盘上,阳光下指甲盖干干净净,泛着浅浅的粉,像是切开一半的莲雾,好像是很难受,紧紧攥着方向盘,腕骨上青『色』的血管急促起伏,暖风在玻璃吹成一层薄薄的雾,很快,什么也看不清。

  傅施阅手掌扶在腰后,以免他压到方向盘上的喇叭,林斐很乖,攀着他脖子,任人把他怎么样都可以的样子,若有若无的呼吸落在傅施阅耳边。

  单从嗜好方面来论,傅施阅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男人,除了偶尔品尝红酒,平日烟酒一样不沾,甚至不用一些麻醉『药』品,任何能进入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刺激多巴胺分泌,能成瘾『性』的事物,他一样都不碰。

  可现在,他似乎对一件防不胜防的事情成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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