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八卦本卦_被迫修无情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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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八卦本卦

  在场四个人。

  一个晕着,一个初经人事,一个没经历过但大概知道发生什么,还有一个是从头到脚都没出过阁的大漠花朵。除了晕着的和苏婉儿不知所以然,云行和江原一脸尴尬。

  白晚楼的衣裳已经捡了回来,正生了火在烘,他身上暂时穿的是云行的衣服。从来穿习惯一身白,难得换了件青色流纱袍,反而衬的皮肤愈白。而火光中,白晚楼微微蹙着眉,吐出来的气息灼热,面有红晕,竟是难得可见的脆弱。

  云行在无情宗多年,很少见白晚楼,难得见到,也无非是白晚楼又拆了房子打伤了人,或是狂性大发。在云行包括全无情宗上下的心里,白晚楼是那么强大,几乎等于天下无敌,谁能叫他受伤,让他吃亏。

  而今这个天下无敌竟然躺在那,犹如一个易碎的瓷瓶,冰山化成雪水,雪水染了梅花,云行这才能体会外人说的那句话。白晚楼确实算得上天下第一。

  很叫人怦然心动。

  苏婉儿正在替江原看眼睛,她翻着江原的眼皮,仔细检查了一下,但觉无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来,抹在江原眼皮,再自己身上撕了一条轻纱,往江原眼睛上裹了。这才擦擦手道:“好了。没什么大事,应当很快会好的。”

  江原闭着眼睛道:“多谢苏姑娘。”

  苏婉儿道:“你从前叫我婉儿的。”

  云行看江原。

  江原一本正经:“男女授受不亲。”

  云行又看苏婉儿。

  苏婉儿很不高兴。

  “……”

  江原到底认识多少人,为什么凭空出来的小姑娘都要管他叫哥哥。云行先看江原,又看白晚楼,再看苏婉儿,只觉得这个场景要是叫连照情看到,一定会大发雷霆。他看了半天,把自己先看晕了,只能叹口气:“你们究竟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这可就真的话长了!

  云行是谁,是江原在无情宗最熟悉的人。他在西域能见到云行,比见白晚楼都像看到自己人,立马精神抖擞将昨日经历一并说来。略去和白晚楼胡搞那一段,只说见到的圣教中人,还有与他们交了手。

  “还好他们骗不过我,反叫我一道雷劈跑了。”

  “你这么厉害?”

  “那当然。”

  劈雷是他拿手绝活,信手拈来。他在无情宗这么久,从上劈到下,自白晚楼到云行再到一根草,一样也没放过,难道这功夫是白练的么?区区圣教,何足挂齿。

  江原得意洋洋,就差咂一口茶。这个蒙着眼罩面露得色的模样,倒真是和云行第一次见江原时一模一样。但谁能想到——

  兄弟了这么久!他还是个日常挨训的大师兄,别人已经和大长老好上了!原来连照情要他把白晚楼带回来,这带的不是人,是一颗飞到西域去的心啊!

  宗内那么多八卦,竟然从一开始就全是真的,天天明晃晃演在他眼前,说在他耳边,是他不听不看,全当笑谈。云行忽然觉得,原来他才是最瞎的那一个。

  江原果然和白晚楼有猫腻。

  连照情果然放不下白晚楼。

  那晏齐呢!

  云行想到他师父晏峰主,交托他办事的模样一脸凝重,连寻常半分狡猾劲儿都没有,看着像是伤过心的样子——该不会说晏齐求爱连照情而不得也是真的?

  白晚楼都能一腔春水向江流,与人做出那个事情,这世间还有什么不可能!这一瞬间,云行觉得什么都可以信,又什么都不该信。他不禁道:“小江。”

  江原:“啊?”

  应了个措手不及。

  好久没被叫小江,江原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揣了满腹辛秘八卦不得求证的云行欲言又止:“我听弟子们说,你之前本要和慧根大师去念经,投入佛家门下。”

  江原莫名其妙:“哦。”

  是有这么回事。

  云行疯狂暗示:“那你现在——”

  江原现在——

  江原现在是真的瞎。

  他看不见云行的疯狂暗示啊。

  “我是要与他念经,可惜老和尚出尔反尔,我果真要和他去,他却说庙里地方小人又多,连个斋饭都不给我。倘若我一定要去,顾宗主的饭就没碗了。”江原叹气道,“我岂能做这种自利的事,想来想去,也就罢了。”

  从来聪明的人这会儿如此愚钝,云行内心许多话想说,又不能像金非池一样厚颜无耻地问,你们是不是这个那个。只能憋着气:“那你怎么跑西域来了?”

  “那当然——”

  江原毫不犹豫就要回答,但忽然住了嘴。因为他突然想起来,整个无情宗,除了白晚楼之外,好像没人知道他根本不是中原人。而他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西域,与白晚楼一道回无情宗,似乎也没有说的必要罢。

  这么一想,江原换了个话题:“你呢?”

  江原回家。

  白晚楼找江原。

  那云行来干什么?

  云行来干什么。

  他当然是来把白晚楼抓回去啊!

  看样子还要多抓一个!

  云行追了白晚楼这么久,先叫孙玺施了毒,与拔珠二人交了锋,最后和‘白晚楼’交手挂了彩,腹部至今洇红了布条血淋淋的。伤没好,心还受到重击。一想到这事众所周知,弟子天天在他耳边念,而他就是硬挺了脖子没相信,云行就觉得自己傻!

  江原轻轻嗅了嗅:“你既然就在附近,又这么问我,难道你们也遇上了圣教的人吗?我方才闻到血腥味,你受伤啦?”

  云行道:“交手时不慎。”

  江原一乐:“看来连宗主对你们平时的训练还不够,堂堂无情宗大师兄,竟在圣教人的面前输了一招。”

  云行平静道:“大长老打的。”

  江原:“……”

  “勾魂铃你听过吗?可以化出心中最惧怕的人。我先前遇到一个山贼,不知为何他心中最惧怕的人竟然是大长老。”云行干脆换了个称呼,“我是打不过小师叔,但看来你可以。”

  ……

  这回再听不懂,江原便不是江原了。他强自镇定:“怪只怪圣教的人惯会使这些迷惑人心的伎俩,我在那阵中也差点被蒙混过去。这回是叫他跑了,下回叫我撞见,不能留情。”

  这话听的苏婉儿脖子一缩,固然知道不是在说她,但下意识还是心虚,不禁支吾道:“我,我去外面找找草药。”就站起来往外走。

  一身叮当一响,江原方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他乡遇故知,江原与云行说了这么久的话,都要忘记这里还有旁人。

  这个时候能找什么草药。白晚楼是泡久了头晕,江原眼睛上的药又已经换好,而苏婉儿先前还十分骄傲自得,说自己这个药如何神效,用不了三天便能叫江原睁开眼睛恢复如初,如今却要找什么草药了。

  江原何其敏锐,即便看不见,也能察觉氛围的变化,忽觉周围沉默,又思及苏婉儿模样与反应,心中便想,看来此事与她是跑不了关系了。只是云行向来不含糊,不知为何,竟会将一个陌生女子带在身边,而招至横祸。

  苏婉儿很快就撩开藤蔓跑了个没影。

  江原侧过脸微微听了一会儿,说道:“圣教的人来不一定是因为她,但一定不会放过她,留她一个人在外面危险,你去看看吧。”

  云行也这么想,他没多说什么,只起身出去。待走了两步才品味过来,这不也是在赶他走么?怎么江原说两句他就听了,江原又不是晏齐。

  但如今江原与白晚楼是这样的关系,他叫白晚楼小师叔,难道要叫江原小叔嫂?云行心里立马像被千万道雷劈过,最好将他劈失忆才好。

  苏婉儿与云行一走,山洞中便只留下江原与白晚楼两个人,还有火声哔剥作响。江原看不见白晚楼,只摸索着拉过白晚楼的手,习剑的人掌心是一层薄茧,再往上就延伸进衣袖中,这个腕子骨骼分明,劲瘦有力,叫江原忍不住流连。

  大约是痒意扰人,江原很快察觉掌心中指尖微动挣扎,料想是白晚楼醒了,这便低头看去,虽然也是一片黑暗:“你醒了,好些没有。”

  白晚楼醒的很快。他身体好,即便是受伤,也没有躺下过的。方才之所以晕厥,完全是因为泡久了冷水,叫血液阻滞,又烧糊涂,猛然一起身,就眼冒金星撑不住。如今慢慢适应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只穿了一件衣裳。

  江原将白晚楼按下去:“你的衣服溅了水,穿云行的。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江原主要是担心白晚楼的头和脖子,别的倒没什么,无外乎擦伤罢了。

  他方才用的力气大,生怕摔到白晚楼的脑袋。还有,白晚楼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开过一个口,即便是不爱说话,却也不是惜字如金的。

  江原生怕将白晚楼掐坏了。

  怕什么来什么。

  显然他的担心是对的。

  微凉的指尖划在江原掌心。

  云行呢?

  江原心头顿时一紧:“你不能说话?”

  白晚楼写道,暂时。

  江原:“……”

  金非池说的不错的,白晚楼最好呆在云顶台,不要下来。他跟着江原,似乎就没有遇上过好事。江原深知是因为自己,眼色便沉了下来,只拈着白晚楼的指腹。倒是白晚楼拍拍他,似有宽慰之意。

  掐人掐脖子,对白晚楼而言,再习惯不过。白晚楼没觉得江原有问题,一个人若是在无知无觉中忽然受到惊吓,还不反手给人一个痛快,那是会没命的。在无情宗,掐人脖子是一种传承。江原领悟力很好。

  江原拉着白晚楼的手,白晚楼就在无意中就摸到江原手腕,随后指尖一顿。他这才仔细看江原面上那罩的眼纱,那是一个红色的纱缎。

  白晚楼去摸那红纱。

  江原心知他意:“是苏姑娘的。”

  苏姑娘——

  白晚楼无声写道,小江哥哥?

  江原念出这四个字,心头顿时一麻。同样一个称呼四个字,换了个人叫,他心里就十分受用了。但是白晚楼怎么知道的?

  江原忽然想起先前那些人说一男一女在房顶打架。

  原来就是他们。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江原道:“她一定是圣教的人。”

  圣教?圣教也救不了小江哥哥。

  不过白晚楼不管她是哪里的人,是死是活也和他无关。摸完江原的眼睛,就去摸他手腕,但揉捏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东西。

  江原只觉得腕间轻痒,忍不住缩着躲了一下,大抵猜白晚楼的意思,道:“你在找罗网么?我把它还给薛灿了。”

  这话一说,那手就不动了。

  看来是猜对的。

  江原捏着白晚楼的掌心,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看不见有个好处,感官更加敏锐。他隔着衣服,便知道那腰线是什么样子,同他以前想过的一样,劲瘦有力,还怕痒。

  “你走的太快,所以不知道我已经见过他了。他给我的令牌,我已经还给了他,等这里的事了结,我就同你一道回无情宗。”

  至于与薛灿之间别的话,江原没有同白晚楼讲。与白晚楼无关的事,何必再说一遍呢。有些事,江原自己想来,也觉寡然伤神,叹来可惜的。

  他只是摸索着白晚楼的肩头,薄薄的衣衫下终于被捂出了些温度。又去摸白晚楼的脖颈,那里被他掐出了伤,叫白晚楼现在都不能开口说话。

  “或者你有别的地方想去?”

  江原记得他在中原的时候,听人家说过很多地方。他原本是打算在无情宗取了忘忧丹交给薛灿后,就去天南海北逛一逛的,没想到拖到现在都不能成行。

  “姑苏不错。”

  白晚楼眨眨眼,是不错,晏齐在江南领回来的。

  “大漠也很有风情。”

  嗯,看连照情就知道了。

  “北原就是冷厉一些,但应当别有风味吧,不知道那里的人,是不是都五大三粗,会不会都蓄着胡子?”

  白晚楼想想衡止,衡止生得仙风道骨,并没有五大三粗蓄着胡子。

  江原还在脑海中搜寻:“你如果想去,我们得先找金谷主,把你的毛病先养好了,啊,我也要治治病。”他半开玩笑道,“姑苏佳人那么多,万一不小心多看两眼,把人劈死了,岂非是我的过错。那我就只能在山顶和你当野人了。”

  白晚楼心中一动,这个提议很好,如果在山顶,就只有他和江原两个人,他对那些已经去过的地方并没有太多兴趣,但对和江原呆在一起有兴趣。

  而且这样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江原正这般说着,就觉得耳垂一热。

  他一惊之下,差点要跳起来,耳朵顿时爆红。

  白晚楼觉得有趣,心中动念,就依葫芦画瓢,照着江原曾对他做过的事,又咬了江原一下,这才用气声凑在他耳边说,哪里都不去,就回无情宗。

  山顶。两个人。只和你。

  ……

  江原见过很多人,惊才绝艳都不在少数,白晚楼即便是天下第一,却也不是叫人最难忘的那一个。他如老僧入定,心有磐石,从未动过心,仿佛天下美人都是过眼云烟。

  但万没想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会叫他这么好撩拨。

  哪怕看不见他的脸,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只想一想,就叫江原心头火热,世间可以干的不可以干的事,都想同他干一遍。

  又想他好,又想狠狠欺负他。

  最好将他按在身下,叫这云顶的仙人挣不了,跑不得,眼里只看着他,叫他的名字,而后融成春水,与他永远在一起。

  世间人都说男子是禽兽,甚或喜欢做禽兽不如的事。江原以前哧之以鼻,但他现在有点怀疑自己。因为征服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实在叫人血脉沸腾。

  “那我们回无情宗。你喜欢山上我们就住山上,你喜欢山下我们就住山下。这一次,不用连宗主出我工钱,我都陪你的。”

  他二人吐露过心声,于危难中互相救助,又才灵肉合一,正是耳热情浓,这般剖着衷肠,就忍不住又要凑到一起。先开始只是如小兽一般互相亲昵,慢慢手就伸到了衣裳里。

  说喜欢并不一定能长相厮守,甚至反目成仇的也很多。像江原与白晚楼这样讲实惠的人,能够两个人度过每一天,见彼此容貌,愿意时牵手,高兴时那个一下,就已经很知足。世上还有什么好求的呢?没有了。

  泛着热度的身躯叫人根本松不开,若非白晚楼低哑的一哼,叫江原于情热中陡然一惊,他二人已经滚在了一起。虽然现在也差不多,白晚楼衣裳解了大半,江原衣领大开,看着就是很快可以吹灯那种。

  关键时刻江原忽然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身,怎么就滚到了底下。滚烫的身躯贴上来,他顿时觉得不太妙。

  这个不太妙,不单单是指白晚楼还在生病,生病对无情宗的大长老来说是个很新鲜但绝对不会构成威胁的事。不太妙还指这个状态。

  白晚楼好像学什么都很快。

  而且他很喜欢涌泉相报。

  江原意识到这点,立马汗都出来了,当即收束心神:“等会,等会。我觉得这不太好。”然后他就又被咬了一口,叫江原嘶了一声。

  其实苏婉儿当真没冤枉白晚楼,因为他们两个互相咬的也差不多,只是江原先下手为强,白晚楼后知后觉,但可能很快后来居上,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走之前,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江原十动然拒地将大长老按下去拿衣服裹裹紧,一脸正经讲正事。“我先前掐了你,是因为我做了梦,一时没认出是你。”

  “你知道这里曾经是破天的地方,他曾造过一个血狱,后来那个血狱被我和薛灿拆了,可是我偶尔会梦到里面有一间屋子,屋里有一个冰棺,冰棺里有个孩子。我想知道他是谁。”

  江原道:“我怀疑,我可能忘了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江·一脸正经讲正事·原:我们要克己守礼。

  【内心:妈哒!对象是学霸兼武霸怎么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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