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秦龙看着那盒东西,平静地放在一边茶几上，似是无关紧要之物。
接着他起身朝她走来，从背后抓到她腋下,将人拉起：“去沙发上坐着。”
白鹿偷偷看他两眼,没发觉他脸上有任何异样,也感觉到他不会多问什么。
坐上沙发，她等不及先解释：“这是之前别人给我的。”
“嗯。”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松开她之后，手上似乎攥着一张纸条，这会儿放到旁边桌上，开始给她脱鞋子揉脚。
白鹿好奇，睁大眼睛去看，那是一张单件商品的超市小票。
“……”白鹿的脸蹭得红起来。
这个男人，表面上可以装得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比谁都门儿清。
此刻他不发一言，专心给她捏脚踝，动作轻柔细致,从底部顺着小腿往上。
白鹿其实一点也不疼,但为了配合他，坐着没动。
男人粗糙的手掌包着小腿骨,有发麻的痒意,对于完全没痛意的她来说，反而有种舒服的享受,也更像是一种撩拨。
白鹿将上身轻轻往后靠，看他的角度是俯视，就这样隔了一会，她突然出声：“你用过吗？”
“没用过。”他很果断地答,声音在客厅内格外清晰，就似知道她会这样问。
白鹿斟酌着他这句“没用过”，是指没做过还是做了没用。
但很快她又清醒，他怎么可能没做过。
白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璀璨闪耀。
她内心在想，要是突然灯灭了，会出现什么情况。
但她还没设想太多，脚下的力道突然之间没了。
秦龙起身了，他继续去拖地，回身叮嘱她：“坐着别动。”
白鹿自然不会让自己多动，她顺着沙发角爬过去，看着他在外面来回走动，短袖衫的背后汗湿一片。
她轻声建议：“要不把衣服脱了吧。”
他动作慢下来，回身看她，似在考虑。
“还是别脱了。”她马上又改口。
男人的身体，第一眼之前还是靠摸来得带感。
秦龙顿了顿回身，继续拖地。
厨房里面传来诱人的香味，白鹿舔了舔嘴唇，腹部已经平扁至极，看着正忙碌的男人，问：“你做了几道菜？”
“过去看了就知道了。”
白鹿等不及，下一刻飞速穿上鞋，直接跑向厨房。
秦龙：“……”
秦龙拖完地面去卫生间过脏水，再准备回来拖一遍时，路过厨房却看见她弯腰，背对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下一秒，她侧过身，扬起头部，往嘴里送了一筷子。
嘴里咀嚼着美味的时候，余光发现外面站着的男人。
白鹿面向他，舔着嘴角：“……我饿了。”
他看看她，忍着笑意：“吃吧。”说完继续去拖地。
秦龙烧的基本为家常菜，手艺跟姑姑有得一拼，但又不是常规的炒法，喜欢放点小料蛋皮丝进去点缀，菜色不油量也均匀，色香味勾人。
白鹿吃着那盘西兰花小炒停不下来，一眨眼功夫，里面的一半虾仁进了她胃里。
她暂时将菜盘子焖上，转而去吃红烧鸡翅，满嘴甜味，舔了一遍后拿手啃肉，趁这功夫再去看下一道。
山药排骨。是她的必备。
酸辣土豆丝。她在他面前提过许多次，既开胃又酸爽。
奶白色豆腐鲫鱼汤。他还真的做了，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鲜味四溢。
灶锅上还有最后一道，白鹿不用猜也知道，是红烧肉，小火慢慢炖着。
秦龙进厨房的时候，白鹿正将菜全部端了出去，电饭锅里的饭也已经煮熟打开，一股米香飘盈。
白鹿跟秦龙默契地交叉接递，就如早就熟悉了类似的相处模式。
她想起先前还买了啤酒，回身去翻找，心中忽然就充满幸福感。
一顿饭吃得很满足，白鹿喝了一听啤酒，没显醉意，只是脸有些稍稍红，房间开着窗，却不灌进一丝风。
家里还没买立扇，由此更加无处纳凉。
白鹿将空瓶推开，起身去掏下一听，数数却发现他也才只喝了一听，不由好奇：“吃饱了？”
秦龙夹了一块肉，点头：“没怎么饿。”
白鹿哦一声，又听他问：“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秦龙放下筷子，嘴里慢慢嚼着，看着这一桌子菜，每一盘都还剩点儿。
他似乎在想着怎么收拾，白鹿先说：“留一点放冰箱，我明天加热吃。”
他看似不放心：“会使用加热？”
她信誓旦旦：“会。”
他又突然起身，去里面拿干净的碗，出来给她收拾残食。
白鹿见他动作利落迅速，以为急着要走，便问：“你要不要带走些？”
他给她挑着几块带骨的肉：“不用。”
“打算回去了吗？”她站起来。
他抬头看她：“会洗碗吗？”
“……”白鹿红着脸，“当然会。”
“我帮你洗吧。”说完他端着盘子进厨房，让她将桌子擦干净。
白鹿去找抹布，在水龙头下面沾水，一边挤水一边看身旁的他，穿着薄薄的短袖，但因为做的活多了，汗液蒸发了好几轮，散着一股浓浓男人汗臭味。
白鹿不觉得反感，深深吸了几口。抬眼一看，他的耳颊处正在滴着一串汗。
迅速擦完桌子，白鹿去翻自己的箱子，她记得纪念品一并带回来了。
拿出里面的折扇，她展开后扇了几下，风还挺大。
于是进厨房，从背后到侧面给他扇风，一刻不停。
秦龙感到一阵凉意，手上忙碌着冲洗泡沫，侧头看她：“不累吗？”
白鹿摇头：“一点不累。”
下一秒，她将他的衣服后边撩了起来，被汗湿黏住的布料离开男人的肌肤，整个后背的空间瞬间吹鼓起来。
秦龙身体微微一怔，他已感觉到她温热的手掌，似有若无地触碰着自己。
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得太多，事情的发展却不受控制了，那只手顺着后背，慢慢贴到了自己的腰部，指尖轻点着自己侧边的肌肤。
水龙头还在出水，秦龙手头的动作停下来：“白鹿？”
白鹿这时已经停下扇风的动作，整个身子靠在他背上，双臂在他身前抱住，她的头仰起来看他后脑勺：“嗯？”
“有点热。”他声音低哑。
白鹿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只是轻轻地抱着也不留一丝空隙，他双臂健硕有力，背阔肌也硬朗结实，让她感觉就像抱着一棵大树。树是粗糙干裂的，他虽然也粗糙，但更多的一股温暖的安全感。
白鹿闭上了眼睛，头转向左边，耳朵贴着他后背，双手在他身前做小动作。
一只手拉起了他的前沿，另一手重新展开折扇，由于空间不大，只能轻轻地给他小幅度扇。
“这样不热了。”她回答他之前的话。
秦龙将手头的碗冲完，放在一边倒搁，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水渍，最后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现在很兴奋吗？”
他说话的时候，全身骨头都在振动。
白鹿感觉得到，突然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疑惑。
感觉又振了一下，白鹿觉得好玩：“你再说一句话，我想听你说话。”
秦龙：“……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白鹿安静又享受般靠着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你就说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们俩之间出现过许多次，不管是她问还是他问，只是彼此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这答复对俩人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真心喜欢，看对方的眼睛，就能知道全部。
因为除你之外，并无他人。
这也是白鹿一直觉得矛盾的地方，她相信他对她的感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却又没法忽略那些突然出现的如刺一般的过往。
“喜欢我什么？”她重复问。
“很多，都喜欢。”他这回不遮掩了，很诚实地答。
她追问：“是喜欢我每一点？”
他轻声：“嗯。”
她继续说下去：“……还是你的每一点都喜欢我？”
似乎被套话了，他微愣，听出得她话里有话，还没想明白什么，身体已感觉到她的盛情邀请。
白鹿的右手将折扇收了起来，手往下移，拿扇柄轻轻打了下他，不轻不重。
秦龙猛然僵住，原先才放开她的手，此刻重新牢牢攥住，声音有些危险：“想玩？”
白鹿轻笑：“想不想玩？问它不是问你。”
身前的人突然不说话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白鹿斜着身子去看他，身子并没站稳，突然感到上身一轻，整个人被瞬间抱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轻呼，顿时又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了切菜的流理台边。
白鹿下不去，面前的男人将身体挤在她腿间，双手圈抱在她的腰间，声音带着危险：“是你很想玩。”
突然间面对面，接触到他炽热灼目的眼神，白鹿才知觉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来的。
但她没丝毫后悔，拿着扇子的手在他背后重新展开，替他扇了几下，短时间内彼此无言对视。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间收拢，整个上身往前一跃，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秦龙有些无奈到想笑，他又一次被人当成了一棵树。
白鹿的双腿夹住他腰间，手从两人身前的缝隙往下，大胆又直接地握住了他。
似乎被人扼住喉咙口，秦龙浑身血液在那一刹瞬间往上冲，直接将她抱起往冰箱门上抵，呼吸强制隐忍。
白鹿感觉得出，笑了一声：“忍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用身体将她挤压在自己跟冰箱之间，防止她的下一步可行性动作。
她突然间讥讽：“跟别人的时候，你也在忍吗？”
男人的脸在她眼前，但头顶却罩住了灯光，背着光有些看不清，兴许此刻是不高兴的，朦胧更加替他浮上危险的气息。
他似乎被激怒，腿膝盖顶了她一下：“跟谁？”
白鹿被空举着，身体有些发软，不想挑明，只觉他永远装傻充愣。
“跟谁你还不知道吗？”她暗暗咬牙，“你又不是没做过。”
这一次他整个身体顶了上来，将她抱得更紧，头部仰着看她，胸前大喘气，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定，说道：“白鹿，你想做，老子陪你。”
白鹿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晃，似乎那句话，曾经在哪儿听过，她就愣了一会神，身体已经从冰箱门上离开，转而被挂到了厨房外的墙上。
他没有一刻放下她，似乎打算一直将她举着，一手托着她的重力，一手已手忙脚乱去纾解烦闷。
不知为什么，先前那样主动勇敢的心，此刻突然焦躁起来。
白鹿有些害怕，后背又抵着什么凸出的东西，让她难受不已，在他分心的时候，将手伸到后面轻碰了碰。
瞬间，整个房子暗了下来。
原来刚才她碰掉了两盏灯，客厅跟厨房的。
白鹿更怕了，整个身子往他身上扑，紧紧地抱住他脖子，静静喘气。
秦龙也感受到她的颤抖，原以为她早已准备好，这回又不禁犹豫。
他刚想要放下她，却听她在耳边说：“进来。”
说完这句话，她开始做准备，黑暗虽然无边地可怕，但有他在，又像是一种保护色，将两人裹挟在内。
秦龙轻轻拍她的后背，到了这种时刻，他并不需要用手托住她，她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挂紧他不往下掉。
他只轻轻掂量她体重，预试了下角度，然后在突然之间，拥有双向的，无边温暖侵袭着他的身心。
白鹿因不妨之力差点瘫软，眼看就要挎掉下来，立刻缩了缩脚指头，同时抓住了他头上的发，像电丝一样绞紧了他。
秦龙哪里还能再动，他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分散注意力，下一刻就被她死死咬住肩头，四肢进退两难，又不想伤了她，只能强忍着静止。
默契地过了几分钟，见她动了动身，他亲吻她脸颊：“好点了？”
“可以了。”她努力吸气，抵着他的肩膀，似乎想要在他身上坐起来，但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势。
他心底清楚，她是想要契合，便重新将她挂到墙上，让她前后都有倚靠，言随身动：“我重吗？”
白鹿开始思想有些混沌，之后才随着身体的刺激渐渐清明起来，她想到了以前她问过同样的话。
双手捧住黑暗中他的脸，那双眼睛闪着光，她发痒地笑：“重不重你不知道吗？”
他速度不变，突然间加重了力道：“现在呢？”
她还是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可以再往上一点。”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这次是他在问。
“中间那两个字。”这次是她在答。
他多问一句：“只是两个字？”
“嗯。”她迷迷糊糊地，突然感觉他动作变轻了，又绞尽脑汁地想着，“前面再加一个‘很’。”
他重新将自己往里送，双眼逼视她，然而她舒服地闭上了眼。
“想听我的回答吗？”他问。
她大脑开始理解不了，只是顺着答：“嗯，想听。”
“前面加一个‘最’。”
“嗯，最。”她跟着说，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最重要。”他结合起来，重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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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偷偷看他两眼,没发觉他脸上有任何异样,也感觉到他不会多问什么。
坐上沙发，她等不及先解释：“这是之前别人给我的。”
“嗯。”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松开她之后，手上似乎攥着一张纸条，这会儿放到旁边桌上，开始给她脱鞋子揉脚。
白鹿好奇，睁大眼睛去看，那是一张单件商品的超市小票。
“……”白鹿的脸蹭得红起来。
这个男人，表面上可以装得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比谁都门儿清。
此刻他不发一言，专心给她捏脚踝，动作轻柔细致,从底部顺着小腿往上。
白鹿其实一点也不疼,但为了配合他，坐着没动。
男人粗糙的手掌包着小腿骨,有发麻的痒意,对于完全没痛意的她来说，反而有种舒服的享受,也更像是一种撩拨。
白鹿将上身轻轻往后靠，看他的角度是俯视，就这样隔了一会，她突然出声：“你用过吗？”
“没用过。”他很果断地答,声音在客厅内格外清晰，就似知道她会这样问。
白鹿斟酌着他这句“没用过”，是指没做过还是做了没用。
但很快她又清醒，他怎么可能没做过。
白鹿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璀璨闪耀。
她内心在想，要是突然灯灭了，会出现什么情况。
但她还没设想太多，脚下的力道突然之间没了。
秦龙起身了，他继续去拖地，回身叮嘱她：“坐着别动。”
白鹿自然不会让自己多动，她顺着沙发角爬过去，看着他在外面来回走动，短袖衫的背后汗湿一片。
她轻声建议：“要不把衣服脱了吧。”
他动作慢下来，回身看她，似在考虑。
“还是别脱了。”她马上又改口。
男人的身体，第一眼之前还是靠摸来得带感。
秦龙顿了顿回身，继续拖地。
厨房里面传来诱人的香味，白鹿舔了舔嘴唇，腹部已经平扁至极，看着正忙碌的男人，问：“你做了几道菜？”
“过去看了就知道了。”
白鹿等不及，下一刻飞速穿上鞋，直接跑向厨房。
秦龙：“……”
秦龙拖完地面去卫生间过脏水，再准备回来拖一遍时，路过厨房却看见她弯腰，背对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下一秒，她侧过身，扬起头部，往嘴里送了一筷子。
嘴里咀嚼着美味的时候，余光发现外面站着的男人。
白鹿面向他，舔着嘴角：“……我饿了。”
他看看她，忍着笑意：“吃吧。”说完继续去拖地。
秦龙烧的基本为家常菜，手艺跟姑姑有得一拼，但又不是常规的炒法，喜欢放点小料蛋皮丝进去点缀，菜色不油量也均匀，色香味勾人。
白鹿吃着那盘西兰花小炒停不下来，一眨眼功夫，里面的一半虾仁进了她胃里。
她暂时将菜盘子焖上，转而去吃红烧鸡翅，满嘴甜味，舔了一遍后拿手啃肉，趁这功夫再去看下一道。
山药排骨。是她的必备。
酸辣土豆丝。她在他面前提过许多次，既开胃又酸爽。
奶白色豆腐鲫鱼汤。他还真的做了，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鲜味四溢。
灶锅上还有最后一道，白鹿不用猜也知道，是红烧肉，小火慢慢炖着。
秦龙进厨房的时候，白鹿正将菜全部端了出去，电饭锅里的饭也已经煮熟打开，一股米香飘盈。
白鹿跟秦龙默契地交叉接递，就如早就熟悉了类似的相处模式。
她想起先前还买了啤酒，回身去翻找，心中忽然就充满幸福感。
一顿饭吃得很满足，白鹿喝了一听啤酒，没显醉意，只是脸有些稍稍红，房间开着窗，却不灌进一丝风。
家里还没买立扇，由此更加无处纳凉。
白鹿将空瓶推开，起身去掏下一听，数数却发现他也才只喝了一听，不由好奇：“吃饱了？”
秦龙夹了一块肉，点头：“没怎么饿。”
白鹿哦一声，又听他问：“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秦龙放下筷子，嘴里慢慢嚼着，看着这一桌子菜，每一盘都还剩点儿。
他似乎在想着怎么收拾，白鹿先说：“留一点放冰箱，我明天加热吃。”
他看似不放心：“会使用加热？”
她信誓旦旦：“会。”
他又突然起身，去里面拿干净的碗，出来给她收拾残食。
白鹿见他动作利落迅速，以为急着要走，便问：“你要不要带走些？”
他给她挑着几块带骨的肉：“不用。”
“打算回去了吗？”她站起来。
他抬头看她：“会洗碗吗？”
“……”白鹿红着脸，“当然会。”
“我帮你洗吧。”说完他端着盘子进厨房，让她将桌子擦干净。
白鹿去找抹布，在水龙头下面沾水，一边挤水一边看身旁的他，穿着薄薄的短袖，但因为做的活多了，汗液蒸发了好几轮，散着一股浓浓男人汗臭味。
白鹿不觉得反感，深深吸了几口。抬眼一看，他的耳颊处正在滴着一串汗。
迅速擦完桌子，白鹿去翻自己的箱子，她记得纪念品一并带回来了。
拿出里面的折扇，她展开后扇了几下，风还挺大。
于是进厨房，从背后到侧面给他扇风，一刻不停。
秦龙感到一阵凉意，手上忙碌着冲洗泡沫，侧头看她：“不累吗？”
白鹿摇头：“一点不累。”
下一秒，她将他的衣服后边撩了起来，被汗湿黏住的布料离开男人的肌肤，整个后背的空间瞬间吹鼓起来。
秦龙身体微微一怔，他已感觉到她温热的手掌，似有若无地触碰着自己。
不过还没等到他想得太多，事情的发展却不受控制了，那只手顺着后背，慢慢贴到了自己的腰部，指尖轻点着自己侧边的肌肤。
水龙头还在出水，秦龙手头的动作停下来：“白鹿？”
白鹿这时已经停下扇风的动作，整个身子靠在他背上，双臂在他身前抱住，她的头仰起来看他后脑勺：“嗯？”
“有点热。”他声音低哑。
白鹿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只是轻轻地抱着也不留一丝空隙，他双臂健硕有力，背阔肌也硬朗结实，让她感觉就像抱着一棵大树。树是粗糙干裂的，他虽然也粗糙，但更多的一股温暖的安全感。
白鹿闭上了眼睛，头转向左边，耳朵贴着他后背，双手在他身前做小动作。
一只手拉起了他的前沿，另一手重新展开折扇，由于空间不大，只能轻轻地给他小幅度扇。
“这样不热了。”她回答他之前的话。
秦龙将手头的碗冲完，放在一边倒搁，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水渍，最后捉住她不安分的双手。
“现在很兴奋吗？”
他说话的时候，全身骨头都在振动。
白鹿感觉得到，突然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他疑惑。
感觉又振了一下，白鹿觉得好玩：“你再说一句话，我想听你说话。”
秦龙：“……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白鹿安静又享受般靠着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你就说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们俩之间出现过许多次，不管是她问还是他问，只是彼此都没有给过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这答复对俩人来说，并没那么重要。
真心喜欢，看对方的眼睛，就能知道全部。
因为除你之外，并无他人。
这也是白鹿一直觉得矛盾的地方，她相信他对她的感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却又没法忽略那些突然出现的如刺一般的过往。
“喜欢我什么？”她重复问。
“很多，都喜欢。”他这回不遮掩了，很诚实地答。
她追问：“是喜欢我每一点？”
他轻声：“嗯。”
她继续说下去：“……还是你的每一点都喜欢我？”
似乎被套话了，他微愣，听出得她话里有话，还没想明白什么，身体已感觉到她的盛情邀请。
白鹿的右手将折扇收了起来，手往下移，拿扇柄轻轻打了下他，不轻不重。
秦龙猛然僵住，原先才放开她的手，此刻重新牢牢攥住，声音有些危险：“想玩？”
白鹿轻笑：“想不想玩？问它不是问你。”
身前的人突然不说话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白鹿斜着身子去看他，身子并没站稳，突然感到上身一轻，整个人被瞬间抱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轻呼，顿时又反应过来，自己坐在了切菜的流理台边。
白鹿下不去，面前的男人将身体挤在她腿间，双手圈抱在她的腰间，声音带着危险：“是你很想玩。”
突然间面对面，接触到他炽热灼目的眼神，白鹿才知觉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来的。
但她没丝毫后悔，拿着扇子的手在他背后重新展开，替他扇了几下，短时间内彼此无言对视。
过了一会，她又突然间收拢，整个上身往前一跃，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
秦龙有些无奈到想笑，他又一次被人当成了一棵树。
白鹿的双腿夹住他腰间，手从两人身前的缝隙往下，大胆又直接地握住了他。
似乎被人扼住喉咙口，秦龙浑身血液在那一刹瞬间往上冲，直接将她抱起往冰箱门上抵，呼吸强制隐忍。
白鹿感觉得出，笑了一声：“忍什么？”
他没回答，而是用身体将她挤压在自己跟冰箱之间，防止她的下一步可行性动作。
她突然间讥讽：“跟别人的时候，你也在忍吗？”
男人的脸在她眼前，但头顶却罩住了灯光，背着光有些看不清，兴许此刻是不高兴的，朦胧更加替他浮上危险的气息。
他似乎被激怒，腿膝盖顶了她一下：“跟谁？”
白鹿被空举着，身体有些发软，不想挑明，只觉他永远装傻充愣。
“跟谁你还不知道吗？”她暗暗咬牙，“你又不是没做过。”
这一次他整个身体顶了上来，将她抱得更紧，头部仰着看她，胸前大喘气，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定，说道：“白鹿，你想做，老子陪你。”
白鹿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晃，似乎那句话，曾经在哪儿听过，她就愣了一会神，身体已经从冰箱门上离开，转而被挂到了厨房外的墙上。
他没有一刻放下她，似乎打算一直将她举着，一手托着她的重力，一手已手忙脚乱去纾解烦闷。
不知为什么，先前那样主动勇敢的心，此刻突然焦躁起来。
白鹿有些害怕，后背又抵着什么凸出的东西，让她难受不已，在他分心的时候，将手伸到后面轻碰了碰。
瞬间，整个房子暗了下来。
原来刚才她碰掉了两盏灯，客厅跟厨房的。
白鹿更怕了，整个身子往他身上扑，紧紧地抱住他脖子，静静喘气。
秦龙也感受到她的颤抖，原以为她早已准备好，这回又不禁犹豫。
他刚想要放下她，却听她在耳边说：“进来。”
说完这句话，她开始做准备，黑暗虽然无边地可怕，但有他在，又像是一种保护色，将两人裹挟在内。
秦龙轻轻拍她的后背，到了这种时刻，他并不需要用手托住她，她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挂紧他不往下掉。
他只轻轻掂量她体重，预试了下角度，然后在突然之间，拥有双向的，无边温暖侵袭着他的身心。
白鹿因不妨之力差点瘫软，眼看就要挎掉下来，立刻缩了缩脚指头，同时抓住了他头上的发，像电丝一样绞紧了他。
秦龙哪里还能再动，他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分散注意力，下一刻就被她死死咬住肩头，四肢进退两难，又不想伤了她，只能强忍着静止。
默契地过了几分钟，见她动了动身，他亲吻她脸颊：“好点了？”
“可以了。”她努力吸气，抵着他的肩膀，似乎想要在他身上坐起来，但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势。
他心底清楚，她是想要契合，便重新将她挂到墙上，让她前后都有倚靠，言随身动：“我重吗？”
白鹿开始思想有些混沌，之后才随着身体的刺激渐渐清明起来，她想到了以前她问过同样的话。
双手捧住黑暗中他的脸，那双眼睛闪着光，她发痒地笑：“重不重你不知道吗？”
他速度不变，突然间加重了力道：“现在呢？”
她还是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可以再往上一点。”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这次是他在问。
“中间那两个字。”这次是她在答。
他多问一句：“只是两个字？”
“嗯。”她迷迷糊糊地，突然感觉他动作变轻了，又绞尽脑汁地想着，“前面再加一个‘很’。”
他重新将自己往里送，双眼逼视她，然而她舒服地闭上了眼。
“想听我的回答吗？”他问。
她大脑开始理解不了，只是顺着答：“嗯，想听。”
“前面加一个‘最’。”
“嗯，最。”她跟着说，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最重要。”他结合起来，重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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