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恶毒女配的重任_女配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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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恶毒女配的重任

  现在枣子是没吃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目光尽数聚集于此处。

  宋容硬着头皮起身,还想垂死挣扎,话还未出口,苏先生拱手道:“宋家三小姐。对不住了。”

  “……”

  连我的身份都知道了,这下没得辩。

  当初就不应该派絮雨去找代笔先生,要是早看见这个代笔先生长得这么帅,早就猜到会有剧情了!

  他娘的!

  宋容从案几后走出,昨日长公主教过她们礼仪,需得低头,不能直视皇上,于灯盏处跪下,不得越界。

  贺霖兴致勃勃盯住宋容。

  苏先生是他臣下,御史之女钱俞婧追查此事,自然得知,便是他让苏先生假意听从钱俞婧之吩咐,连带哄骗钱俞婧买诗之人是宋清。

  一来,朝中党派甚多。

  太傅与国相是为一党,把持朝野多年,尤其科举,非得其首肯不得入选,朝中大半都拜入太傅名下。

  御史和恭王爷是为一党,掌管户部兼工部,主管各类籍贯税务、修建堤坝、防水防灾等事项,苛扣严重。

  另还有明将军旧部王将军等被拉拢之人士。

  贺霖这次借御史之女,来挑起纷争、挫太傅丨锐气,此番作弊,必乃太傅失职。

  二来,贺霖仍要试试宋容。

  即便他从未朝任何人说过自己对女子之喜好,可仍怀疑是否有宫内之人观察入微,从中揣测出来,否则宋容怎会如此符合他……

  心头所好?

  只是倒也奇怪,当初写诗,想试试宋容用于何处,万万没想到,竟以自己名头提交。

  裴夫子曾说,宋容才学出色,为何她反至看不出来此诗优劣,思及此,贺霖有所猜测。

  “宋容,你可知罪?”贺霖问。

  “臣女知罪。”宋容瑟瑟发抖,不仅知罪,还想哭。

  “簪花宴递交代笔诗作,前所未有,此乃欺君重罪!”贺霖又道。

  方刻尽侍卫职责,盯着前方,内心却在默默想:圣上语气听起来实在兴奋之至,是在故意吓宋容么?君心着实难测。

  宋容垂头更不敢说话。

  古代说“欺君之罪”都是要砍头的,不会原宋容就是在这里godie了吧?还是她穿过来,却

  比原宋容死得更早?

  呜啊!

  恶毒女配五号抬起头,明明苏先生之前所说之人是宋清,又为何变为宋容,刚欲辩解,忽地对上贺霖威严视线,不知为何内心一惴,当即又跪趴下去,不敢说话。

  缓缓攥紧拳头,这次竟让宋清逃脱了。

  恶毒女配心里都只有女主,没有其他恶毒女配,宋容的心……好凉!

  圣上未再说话。

  众人都屏声静气等他如何处置这个胆敢买诗作弊的宋容。

  太傅拱手道:“皇上,宋容作弊,老臣失职,还请皇上恕罪。”

  “太傅年纪大了,更何况此事隐蔽,太傅不察,也在情理之中。”

  此等事件难以预料,太傅有责,并不严重,可皇帝在饶恕之前说了句“太傅年纪大了”,总让人觉得仿佛意有所指。

  “只是此篇《翰音》,朕着实心悦,若非有你,朕也未必能见到如此佳作。”皇帝爱不释手般翻阅。

  众人又觉,今日皇帝是否在下太傅面子,太傅力荐的《昴日啼晓》,竟是提也不提。

  宋容听到这话,想悄悄抬起头看看皇帝脸色,又不太敢。

  “宋爱卿多年来谨小慎微,朕念你是其女,听闻你平日才学不错。若是今日能在场再写一篇,若是不及《翰音》也罢,朕想见见你真才实学,或可从轻发落。”

  意思是,你若写得好,说不定能逃过一劫。此真乃宽宏大量,平日里决难以有如此运气。

  未有多久,便有宫人端桌与纸笔墨于宋容前。

  宋容却只觉得冷汗沁出背胛,真后悔,刚穿来这里时没有立马学毛笔字,没有学完毛笔字开始认真读书,没有认真读书后开始学习写诗,否则现在就不会……

  她不会写毛笔字啊,就算写也都是歪歪扭扭的,不可能跟这个时代人一样,全部整整齐齐,跟刻上去似的。

  宋容抓起笔杆,笔尖悬于雪白纸面,轻颤。

  贺霖目光落于她身。

  宋容不识诗作优劣,或是猜出诗篇为他手笔,刻意提交,以此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认为朕会允她瞒天过海;或是她才女之名为假,不仅胸无点墨,更有可能,斗字不识。

  前种情形过于胆大;后种情形又过于荒唐。

  先帝杀淑妃之后,仍旧念细腰杏

  眼女子,此后入宫妃嫔,莫不貌似淑妃,先帝爱之恨之,宠幸过后,又一一打入冷宫。

  或许并非女子善欺,而是幕后之人,狼子野心。

  因此,贺霖便要用生死关头试探宋容,究竟是有心取悦,还仅仅假才女之名?

  日头高升,落于西侧,众人见宋容笔尖悬空,竟是不下笔。皇上已是法外施恩,无论如何也该下笔。

  宋容也想,可……

  不仅写不出来,连一个字都想不出来。

  连高考宋容也敢打瞌睡,此时却真手抖脑空,除了害怕、窘迫,别无他物。

  糟了糟了,难道她真要命丧于此吗?

  半炷香后,笔尖墨水渐至滴落,宋容终于放下毛笔,深深叩头:“臣女写不出来。”

  “哦?”

  “此题……此题状似简单,实则……鸡啼二字,藏有深意。雄鸡鸣啼便是日出之时,预示着陛下犹如初阳,照江山万里,必当丰功伟绩,百姓安居乐业,此等恢弘气象,臣女实在难以……诗作。”宋容哽咽了口唾沫。

  这可真的是胡说八道,牵强附会了,殿内熟识的小姐们暗暗叹息,圣上必要重罚,可惜宋容如此清秀美人。不过等等,仔细一观察,宋容莫不是圆润许多?日日相见,竟未发觉。

  众人俱都屏息以待。

  贺霖凝视许久,把《瀚音》放置一边说道:“今日簪花宴三篇诗作朕皆满意,头魁又乃宋卿长女,如此喜宴,暂不宜罚。你先下去,待明日簪花宴毕,再行处置。”

  …竟是推迟到明日。官眷们又惊,圣上可算是一而再再而三放过,只是此等事,如论如何放过,终究难逃责罚。

  官眷们如此想,太傅却觉,圣上去年即位,年还尚小,此事又并无先例,恐是不知怎么责罚,这才推迟到明日。

  “是。”宋容拜谢,起身时面色苍白,缓缓回至座位。

  贺霖微微一笑,几不可察。

  此事已过,簪花宴恢复如常,宫人们送上新鲜瓜果,竟还有葡萄荔枝,可宋容是再也吃不下。

  出宫时,此事已然传遍宋府。

  宋齐怒极,于堂内指鼻大骂,气到袖抖:“我怎会有你如此不知廉耻、胆大包天之女!之前你于学堂瞌睡,我就本该知晓,不应让你参与这簪花

  宴!此乃欺君之罪!”

  柳如意哭天抹地,抱住宋齐的腿:“老爷,现在骂也没办法,你进宫向皇上求求情。救救容儿一命吧。”

  “我怎么能救?!”宋齐气又心疼,从他为官经验来看,是死是活,全在明日皇帝一念之间,“容儿于簪花宴出丑,百官皆晓,我怎么入宫求情?若敢多言,怕是更显家教不严,真是……怎会到如此地步!”

  宋容听宋齐骂完,回到房间,絮雨和孙婆已哭得成两个泪人。

  本还打算今日给絮雨再带几块宫内糕点,但宋容已忘了这事,坐在床边,思索许久道:“孙婆。”

  “哎,小姐。”

  “你平日在府内喜传流言,拉帮派,骂责下人,我已知晓。幸还没到欺害他人。我要把你逐出府去,你再也不能凭宋家名声欺负人,知道么?”

  孙婆一怔。

  宋容又对絮雨:“絮雨,你年龄尚小,才仅十四。做丫头需得以主子心意为先才能生存,加之你也并未害过他人,只是被我娘带得凡事想坏罢了。我看你似对面馆老板之子有情意,我跟娘说,替你做了这门婚事,出府嫁人,免得来日,被乱打发。宋家闺秀,宋清你们是无缘了,我娘……跟着我娘,亦不会有好结果。”

  “小姐。”絮雨哭得凄惨,“奴婢扎小人替小姐渡劫!”

  …絮雨啊,醒醒吧,不要再中二病了,古代没有人会再像我这样包容你了!

  宋容扭头又道:“孙婆,我知你儿子在城外做木匠,你可去投奔你儿子,切不可起心思对付媳妇儿,否则必不会有好结果,絮雨是你女儿,我跟娘说留点首饰给她,你不可朝她要,她自然会好好照顾你。”

  孙婆本来不想出府,可见宋容像是真心为她们打算,想想小姐明日还不知如何,却在关心她们,不禁用袖擦泪。

  “话说完了,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了。”

  孙婆和絮雨流着泪关门。

  宋容躺在床上,拉下白纱帘,一如既往开始从枕头底下掏出蓝色小布包,放于腹部,打开。

  里面是好几个烧饼、花生酥和蜜饯。

  后悔。

  真的后悔。

  早知道自己这么快就死了,当初就应该买那糖炒栗子解馋,本还想等簪花宴结束后,做做

  爆米花和小龙虾。

  宋容边哭边吃烧饼。

  烧饼这么硬,今天晚上吃不完了。

  …

  贺霖于书房内挽袖作画,方刻入内站于旁侧,禀道:“圣上,宋家三小姐回府后,朝两丫鬟交代后事,而后便躺在床上,哭了整晚。”

  “哭了整晚么?”

  “是。”

  贺霖脑海中不自觉描摹她哭得梨花带雨之模样,心口竟微微一热。

  “别让傻得自尽。”

  “圣上放心。此刻屋顶仍有人看守。怕不会做傻事,因她边哭又边吃了整晚的饼。”

  贺霖从来情绪内藏,此刻竟嘴角上扬,笑得颇为春风荡漾,方刻从未见过,连忙低头,怕是连圣上自己也未知。

  “圣上,除了此事,臣路过宋小姐其母柳如意房,还无意探听到一事。”

  “何事?”

  “明日簪花宴,长公主令柳如意暗害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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