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人性」_崩坏,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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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人性」

  塞西莉娅成神后知晓的真相还不仅仅只有命运的真谛,比如现在的多元宇宙,正处于某些存在命名为「量子吞噬期」的特殊时期。

  为应对量子之海漫无边际的吞噬欲望,虚数之树不得已创造出崩坏来裁剪枝叶筛选文明,将一些同质化严重,亦或是潜力消耗殆尽的文明淘汰,取消用以保护的胎膜,任由其坠入量子的海洋消磨殆尽。

  然而妥协和女装一样只分为零次和无数次,面对量子之海尝到甜头后愈发肆无忌惮的强迫和侵犯,虚数之树不得不在命令崩坏意志,令其在某些特定的周期内向所有接受考验的文明派出名为「终焉律者」的超模存在。

  即使文明真的在量子吞噬期通过考验,终焉律者也会进行最后的收尾。

  收尾,指强制性全灭。

  没错,正常情况下,崩坏考核文明时派出的考官仅仅只有十三位律者。

  只要文明能够击败这十三位律者,那通过试炼的她就会获得进军宇宙的资格。

  而不是在辛辛苦苦通过考验后,却还要再去面对一位存在意义不明却强大到破格,且还由崩坏意志倾情代打,摆明就是要鲨你全家的终焉之律者。

  换句话说,终焉之所以会存在,正是由于虚数之树需要满足量子之海日益膨胀的吞噬欲望,从而不得不在某些特定的时期内,强行将所有面临崩坏考验的文明灭绝。

  量子吞噬期的崩坏不再是考验,即使文明击败数十上百位律者,祂依旧会派出一堆下属继续弄你,直到弄死你为止。

  而前文明,正处在极其罕见的量子吞噬期。

  距离其结束,还有整整五万年。

  所以前文明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崩坏,这是崩坏意志在多元宇宙掀起的潮汐,是十一维度之上的存在也只能仓惶逃避的大恐怖。

  文明胜利的希望,在五万年后。

  「剧本」中的mei博士或许正是察觉到这点,才会将kavin等战士的苏醒时间,设置在不偏不倚的五万年后。

  感受着体内莫大的能量,塞西莉娅抿的死死的唇缝流露出阵阵压抑至极的苦痛呻·吟。

  她已经将还未诞生出宇宙的质点纳入身体,却无法按照计划回归白陌体内。

  原因很简单,白陌在前文明的故事还没有结束,白陌在后文明的故事也没有结束。

  所以将一切未来断绝的塞西莉娅必然会失败,她注定无法让白陌成神。

  是的,现在的塞西莉娅很强。

  纵观无限多元,单体宇宙规格之上的存在也寥寥无几。

  然而她面对的敌人是量子之海,量子之海不允许任何存在干扰到白陌,祂只会让他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下去。

  因为这一切命中注定。

  有一说一,反抗这样的命中注定,这样的办法并非没有。

  这一切都是量子之海定下的命运,只要能够打倒这个无情的神祇,祂布下的一切自然不攻自破。

  可问题是,就连虚数之树都只能束手就擒任其索取,存在形式超脱常数虚数,以自身为基准点泛生过去未来,位于「座」上超脱万物的霸道神格,又有谁胆敢向其挥舞手中的刀刃呢?

  有的。

  创造与毁灭凝成一道贯穿天地的螺旋,炸裂的飓风掀飞地表,聚合在螺旋的底部化作透露出不详色泽的暗紫枪杆。

  少女伸手,稳稳地将其握在手心。

  高原湖泊般澄澈的双眼中满是悲悯。

  那是对所爱之人遭受命运玩弄的悲伤,是对量子之海失去感情的伤感与怜惜。

  她不知道未来的白陌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选择抹去自身的情感,或许是实力提升带来的副作用,又或是经历了一次次刻骨铭心的别离最终大彻大悟。

  塞西莉娅不晓得真相如何,但她明白,一旦失去那份炙热的感情,那白陌就不再是真正的白陌了。

  那样的祂,不过是一个披着白陌皮肤的机器。

  塞西莉娅不憎恨规定白陌命运的量子之海,祂与他本就是一体,是无数偶然和巧合才造就了这样的状况,一个就连当事人也说不清是好是坏的状态。

  因为万有,所以全无。

  不过塞西莉娅觉得这样不好,所以她想要斩断这样的命运。

  而办法,就是向那广袤无垠的量子之海,斩出自己赌上一切的一击。

  白陌的旅途绝不会就此止步,纵使塞西莉娅已经将寰宇初创的伟力收归己身,在量子之海规定的命运下,她最终依旧会降天为人,将取巧获得的一切尽数奉还于天。

  与其静静等待消亡,不如倾尽全力最后一搏。

  塞西莉娅绝不缺乏勇气。

  宇宙开辟时的淡淡光辉在她纹路清晰的掌心浮现,银色脉络眨眼间就蔓延到通天建木般的创灭螺旋。

  她曲下身,持枪的手,向后拉去。

  黑白相间的虚幻骑枪化作孕育一切的虚空混沌,如同刺入大洋的定海神珍,胡搅蛮缠地创入虚幻的海!

  这是塞西莉娅赌上一切的一击,是倾尽她所有的绝命一击!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塞西莉娅就明白,自己千般算计,最终还是做了无用功。

  命中注定成为量子之海的白陌,怎么可能被区区时间悖论消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命运倒也算是白陌最棒的护身符。

  至少在他成长为量子之海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死去。

  只是塞西莉娅终归是塞西莉娅,她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心态崩盘,而是立刻重振旗鼓,向量子之海投掷出赌上自己一切的命运之枪。

  她要凭借这一击,唤醒量子之海的「人性」!

  是的,这一切发生的根源,都是未来的白陌在变强的过程中失去人性,成为一台精美的机器。

  所以明明已经登顶,量子之海依旧允许过去的自己在人间行走。

  而不是理所当然地万我归一,将所有「白陌」统合同化,成为绝对唯一的独立存在。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

  至少虚数之树下辖的宇宙中,白陌真的只有一位。

  也就是本书的唯一主角,量子之海的过去身。

  量子海中的世界泡内倒是有许许多多的复刻白陌,那里是海的地盘,不用担心虚数之树做什么手脚,所以管制相当之宽,几乎每到达一定等级的世界泡里都有。所以当初白陌分化分身前往其他世界(罪人挽歌)时,那里的人们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可在存在律者事件前期被排斥到世界泡(逐梦双星)后,他就看到那里居然有另外的自己。

  一因一果,自有天定。

  投出这舍命的一枪后,身型逐渐变淡的塞西莉娅恍若穿越时光,看到衣衫不整的白陌在自己的床榻上苏醒。

  她伸出的手在虚空中滑动,好似在抚摸他在她的建议下留起的樱白色马尾,在感受发丝划过指缝的柔顺与谷香。

  最终烟消云散,只留下相伴数年的黑渊白花,斜斜地插在暗紫遍布的大地上。

  在发出这一击的时候,塞西莉娅就明白,自己无法看到结局。

  她是真的赌上了一切,连一秒钟的弥留都没有留下。

  正如过去的她诸般算计,为的只是让他能够永生永世存于此世。

  她倾尽全力,为的只是增加一丝唤醒人性的可能性。

  因为她是他的「天人道」,他是她的全世界。

  可悲的是,纵使塞西莉娅赌上自己的所有,双方的差距也不是单靠毅力和感情就能弥补。

  刺入量子海洋的创灭螺旋掀起道道海浪,击碎了几十个倒霉至极的世界泡后,彻彻底底地归于虚无。

  奇迹没有发生?

  不,奇迹发生了,只有一瞬。

  塞西莉娅的本质,是万物归一者。

  她的本体与史尔特尔一道,分别霸占了白陌的躯体与灵魂。

  威光会淘汰,模拟创星图会淘汰,但唯独她们绝对不会。

  她们是与白陌一同成长的,即使他在未来失去感情,即使他成为量子之海,她们也依旧和他一起。

  所以在这一刻,量子之海回应了塞西莉娅的呼唤。

  祂确确实实地被她唤醒了一缕人性,哪怕这抹人性再再再再再微不足道。

  “塞西莉娅......”

  一声幽幽的叹息,回荡在树海中一切存在与非存在的耳边。

  量子之海伸出「手」,轻柔地将一道破碎的灵魂置入刺入大地的黑渊白花,似是在对待极易破碎的琉璃灯盏。

  按照「命运」的轨迹,创世计划失败的塞西莉娅本应彻彻底底的回归于无,只留下万物归一者在白陌体内,成为他失去感情前用来祭奠她的唯一念想。

  量子之海的出手会给白陌的轨迹带来变数,可至少现在的祂,只想要她能够好好活着。

  哪怕要在黑渊白花中沉睡万年。

  量子之海心念一动,黑渊白花便像是拥有自我意识般跨越一百三十八亿年,刺破逐火总部的天顶来到不断呼唤塞西莉娅的白陌面前。

  做完这一切后,视万物为刍狗的霸道神格再度降临。

  塞西莉娅唤起的些微人性,也只够祂做到这种程度。

  察觉到轨迹的改变,量子之海伸出手,就要消灭掉黑渊白花中的残存意识。

  明明方才就是祂出手救治,转瞬却又翻脸不认人。

  意外的是,半晌后,塞西莉娅的灵魂依旧完好。

  量子之海在计算后得出,就算有她在也无法干涉到白陌的未来。

  既然如此,放她一马也无妨。

  白陌体内的世界泡中,过去的丹樱,如今的阿影勾起嘴角。

  她坐在造型神似黄金马桶的「王座」上,翘起包裹过膝长靴的玲珑纤腿,双手撑在身后,嘴里轻哼着歌:

  “八云立つ出云八重垣,妻笼めに八重垣作る,其の八重垣を......”

  神话中,名为须佐之男的神祗由于太过珍爱自己的妻子奇稻田姬,特地在出云之地建造出名为八重垣的囚笼,借以将她永远囚于其中。

  “但貌似没有人规定过,被囚禁的「奇稻田姬」无法反抗的。”

  “对吧?我的主人~”

  阿影抬头,锦紫的眼眸中倒映出燃烧的八重村,与当时任由侵蚀之律者侵蚀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挺拔身影。

  白陌在五百年前的八重村成为了所有村民供奉的神袛,除去时间的权柄,他最令人们崇拜和歌颂的方面,是全知。

  他是「全知」的八重神。

  阿影·翘

  干净简约的绿植庭院中,亚尔薇特和苏莎娜咽下口水,视线不约而同地从那看似温婉迷人的白发美人脸上挪开。

  对于梅比乌斯执行无限计划这件事她们是知道的,再怎么说降临在太平洋中心地带的穆大陆上也有十几亿的前文明人,那些可都是当初事件的当事人和参与者,天命情报部随随便便询问一下就能知道个大概。

  可塞西莉娅献祭人之神返回宇宙诞生之初这样劲爆的东西她们可演算不知道啊!

  这两人已经有些后悔应丽塔的邀请参加茶话会了,虽说女仆小姐精心制作的红茶和点心很好吃,但那也得有命才能尝啊!

  “呵呵~”

  塞西莉娅何许人也?她立刻从少女们不自然的肢体动作中察觉到她们的小心思。

  她微微笑着说:“放心,不会灭口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x2

  紫毛橙毛立刻跪地求饶,根据某些奇奇怪怪的书籍记载,上司说的话你一定要反过来听。

  这群当婊子还想要立染坊的家伙可不会出言损害自己的形象,说反话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嘴上说不会不会,指不定内心中正盘算该怎么搞你心态还逼你干活。

  “哦?错了?”瞧见两人这副怂样,原本没怎么在意的塞西莉娅忽然来了兴致。

  她翘起腿,包裹黑色过膝靴的美足一晃一晃,明显是在抑制自己用鞋尖挑起两人下巴的抖s欲望∶“说说,你们错在哪里了?”

  ‘噫!’

  看到塞西莉娅身后隐隐约约浮现的黑气,坐在她身边的恰小蛋糕的比安卡本能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将吃到一半的小蛋糕护在怀里,思索片刻后又不放心地一口吞下。

  腮帮鼓鼓的,像极了护食的可爱仓鼠。

  ‘啊,这样的比安卡大人也好可爱!’

  丽塔小手抚脸神情陶醉,在某种滤镜下,她看向她的目光完全是老妈看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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