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69)_快穿白月光是如何练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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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69)

  那杆银枪在他手中不再是杀人的利器,变成了单纯泄愤的工具。

  郝光一脸担忧地站在廊檐下,风中铁马碰撞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跟在柯长庆身边十余年,从未见过教主如此情绪失控,教主向来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很少表露出喜好,几乎没有过于在乎或格外厌恶的事物,无论何种处境都能维持表面的淡定。

  可是近几天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柯长庆就是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时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总是盯着冰糖葫芦发呆,又或者盯着一棵桂花树发呆,时常就会发呆,而且一发呆就发呆好几个时辰。

  柯长庆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好像和往常没什么样子,他能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从小服侍在身边聪慧的郝光。

  天际第一抹曙光映在黑沉沉的飞檐上,柯长庆手中的银色枪头挑出一团雪白的光芒,那抹光照在他漆黑的眼珠上,让他从阴鸷中缓过神来。

  郝光跟着站了一夜,困得眼睛睁不开,仍旧硬挺着,见柯长庆脸色稍缓,才敢出声。

  “教主,天亮了,”郝光走到柯长庆身旁,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他就被柯长庆的眼神吓到了。

  柯长庆眉头一皱,手腕用力,长枪脱手而出,破开空气直直刺向郝光,那迅猛势头几乎要将郝光扎个对穿,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郝光大惊,提气向后撤退,脚下带起潮湿的沙土,一路退到院墙处,眼见躲不过便扭腰侧身一翻,那杆枪贴着他面颊“叮——”地一声巨震,深深插入白色墙壁上。

  一缕发丝悠悠荡荡飘落下来。

  郝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喘气,脸色被惊的惨白:“教主饶命……”

  柯长庆回过了神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

  郝光站直了身子,偶尔抬头对上了柯长庆猩红的眼,他猛的一愣,那明明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

  郝光一惊:“教主!”

  柯长庆咬紧后槽牙,微微眯起眼,太阳穴在不断跳动,扯得他眉头也在跟着跳。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可是他虽然知道但他并不知道这心魔从何而来,又如何剔除,柯长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心魔是没有见过几次的和尚。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向别院,却又在院子门口放慢步伐,站在门口定定看着那颗开的盛放的桂花树,说不出缘由,只觉得心被吊在嗓子眼里。

  院子里残花满地,积水未干,屋檐落下水珠,滴答声响。

  柯长庆仰头看着天空,一只飞鸟从别院的方向飞了过来,发出几声啼叫。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向别院的方向走去,郝光跟了几步,被他用眼神留在原地。

  郝光没那眼神定在了原地,不敢在往前一步。

  ——

  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动作有些战兢兢。进来的人年纪不大,身穿驼灰内侍服,手中一个托盘。

  他是个小侍从,干的都是苦力活,今日有幸得交总管伯伯的任务,是伺候好里面尊贵的主子。

  总管声色从所未有的谨慎,教他不能多听,更不可多瞧,有什么事闷在心里就行了,不然后果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承受得起的。

  轻轻推开大门,奢华昏暗的房间被熄台上的红烛灌满了神秘色彩,他心中无疑是好奇的,每日他都会准时进来换茶,以方便里面的主子醒来会有热茶喝,这也是管家伯伯吩咐他的。

  只是三日了,里面的茶从未动过,帐中的人也未有转醒的痕迹。

  但是,今日好似有些不同,大大掀开的帐子下,跌在厚厚地毯上的人。

  淳弱、苍白又窒息的美丽。

  雪白的衣袍如盛开的莲花一般,潋眸袭人,仿佛阳光交晕下盛放的睡莲。

  她似乎有些迷惘,撑了撑身子,引得一身名贵寝衣散漫地敞了一角,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不知是烛光迷眼,露出的肌肤竟是密麻麻的红痕齿印。

  反应过来,他脸唰地红了,扑通跪了下去,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温希恩在地上泛着晕,她想起来去门口看看,谁知一下地,双腿像断了一般无力,跌在地上的温希恩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躺废了,才晓得原来是那人给自己栓了个链子还不够,怕她再以死相逼趁着昏迷给她下药,让自己提不起一丝力气。

  一抬头,便见不远处跪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见他内侍衣着,温希恩了然,定是主岳瑛派来伺候自己的人,岳仰最近好像很忙,但是依旧会天天来。

  “你叫什么名字?过来扶我一把。”声音沙哑无力却意外好听,仿佛夏日的清风拂过心尖。

  然而,那小侍却似受惊的兔子般,也不回话,匆匆起身,不忘将桌上的璃晶茶盏换掉,随后门一扣,头也不回地逃了。

  “……”

  徒留地上的温希恩一脸懵逼。

  她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阿姨,这几天是不是养胖了,变丑了,吓到人家了。

  不然人家见到她,跑得那么快干嘛!

  温希恩抓了把毛绒绒的地毯,拖着沉重的身子,咬咬牙,才颤巍巍地站起,仿佛风中抖瑟地残叶。

  随着银链‘哗啦啦’的响声,温希恩拖着灌铅的双腿,一步一印朝圆桌走去。赤裸的足背被血红软毯衬得更为白皙。

  好容易走到圆桌,温希恩撑着桌沿坐了下来,热茶入口顺着干涩的喉管滑下,身子舒缓身子舒缓了些,可是踝间银链的长度仅够自己走到这桌边,连门口都达不到。

  叹了一声,温希恩撑着昏沉的头,闻着屋中沉闷的熏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不知何时,屋子里已悄然融入了另一人满含侵略的气息。好似又回了塌,身上盖得小心谨慎地丝被异常温暖。

  温希恩看着身上的丝被,有些愣住了,观察了宫殿的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她以为是岳瑛回来了帮她盖上的,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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